我及笄以来,最常听见的词,是疯子。
在皇帝赐婚太子萧子衍与左相之女朱瑶的宴上。
我突然从席间站起来,说我与萧子衍已互许终身。
皇帝黑了脸,问萧子衍可有此事。
我满脸期许地望向萧子衍,却见他面无表情地否认。
我在大殿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我与你在静慈庵相识,我们一同在静安师太坐下受教,你回宫的时候曾将龙纹玉佩给我,让我回家等着你来娶我,你怎么可能与我不相识?”
朱瑶在席间端庄雅致,拨弄酒杯,“谁不知道太子自小在南山寺长大,柳霜凝,就算是编故事,你也编得像点儿,污蔑太子,你知道是多大的罪吗?”
皇帝被吵得烦,犯了头晕症,让我将龙纹玉佩拿出来。
我奉上随身携带的荷包,皇帝解开系绳,满殿讥笑哗然。
“捡个破树根来攀咬太子…噗。”
“怕不是想嫁皇亲贵族想疯了吧!”
“听说之前就是养在尼姑庵里的,指不定就是脑子有病才送去的。”
我茫然地看着皇帝手上的灰败树枝,怎么也想不明白啊,我明明亲手将那块玉放进荷包,随身携带。
“怎么会这样…不是的…不是的。”
丫鬟扶着我走进萧子衍,我抓着他的袖子。
“阿衍…你为何要装不认识我?”
他不带一丝情意,袖子从我手上溜走。
“城北有一大夫,擅治癔症。”
我还想追问,皇帝失了耐心,勃然大怒,下令打了我五十大板,将我禁足家中。
板子一下一下落在我身上,我咬着唇,额上汗珠大颗大颗滚落。
我却仍不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