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彻底对我放下防备。
和我挨着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
但是每次提到我的时候,我都清晰地看见他眼里闪烁着仇恨的光芒。
他应该恨不得亲手杀死我吧。
七年前他试图挽回我。
没日没夜在工地接活儿。
好不容易凑齐了钱买了个钻戒给我。
我却把他弄晕送到了富婆的床上。
鼻尖一酸,我强忍着心底那股酸涩的情绪。
轻轻地吸了下鼻子,「娇娇不知道,小苔要赚钱,已经好久没回来了。」
「赚钱?」
谢屿微微一怔,随即嗤笑「她不是榜上浩洋那个富二代,还需要工作?」
我眼窝子浅,听到他讥讽的话,眼泪一下子没兜住落下来。
「哭什么?和她一样动不动就掉眼泪,烦!」
谢屿嫌弃地抽出一张纸巾给我。
看着我痴呆的模样眉心轻蹙,迟疑一下粗鲁地帮我擦掉眼泪。
怕他看出我异样的情绪,我赶紧低着头和他解释。
当年他离开之后,我家的公司就受到了国外一股势力打压,背上巨大的债务。
那股势力大有来头,我爸生意场上的朋友都不敢对我家出手相助。
「小苔出去唱歌挣钱还债。」
我望着天边的晚霞,心里涌上一层淡淡的悲伤。
当年我不得不进入夜总会唱歌卖酒。
为了多赚钱,我拼命地喝酒,喝出了一身的病痛。
到了随便吹吹冷风都会大病一场的程度。
谢屿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国外的势力上。
没有注意到我伤感的情绪。
他拨打了一个电话。
让人查清楚我家公司过去几年的遭遇。
之后我们之间一直都是沉默。
为了打破这份尴尬,我捂着肚子说饿,想吃西餐。
谢屿诧异我家境不算差,竟然连西餐都没吃过。
「家里没钱还债,小苔没钱带我吃西餐。」
我故意把这几年的悲惨生活透露给他知道。
他审视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视一圈,眉头瞬间拧紧,最终决定带我出去吃。
餐厅里我变现得像个土包子,对什么都好奇。
成功挑起了谢屿的一丝同情。
他给我点了豪华套餐,让我慢慢吃。
饭间,他接了一个电话。
「大少爷,七年前打压钟氏的是老爷。」
电话那头有些犹豫,但还是硬着头皮往下说。
「当时钟氏被老爷陷害,负债累累,钟苔夜场卖酒献唱,听说身体不好。」
挂了电话,谢屿的脸变得像窗户纸一样白。
拿着西餐刀的手不自觉地颤抖,透露出他内心深深的恐慌和不安。
我知道他需要时间接受这个事实,默默地吃东西没有打扰他。
过了好一会儿。
他转过头盯着我,声音变得沙哑。
「你们这几年是怎么生活的?」
我握紧了餐具,压下心头的苦涩。
「爸爸在外面跑业务,妈妈回娘家借钱,哥哥开飞机。」
说到这里,我哽咽得装不下去了。
眼泪不受控制自眼角滑落。
我们一家都在为还债奔波。
没有人愿意帮助爸爸,他每天都吃闭门羹回来。
妈妈的娘家人对我家落井下石,她回去除了遭受白眼,什么也得不到。
弟弟为了高昂的工资硬是克服了恐高的毛病。
可是这么努力的他们却因为我的连累,死于非命。
强烈的恨意涌上心头,我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
蓦地,一只温暖厚实的大手覆上了我紧握的拳头。
「娇娇,我……」
谢屿欲言又止,眼里有心痛又有挣扎。
一边是我对他的伤害,一边是他爸爸对我家的加害,他现在应该是陷入了纠结中吧。
可是无论怎样都不能改变我的计划。
谢屿只是知道了真相的冰山一角而已。
「哥哥,你可以帮我找到小苔吗?」
我仰起头无助迷惘地看着他。
眼里的期冀让人无法忽视。
谢屿想了一下,终于点了头。
现在他的脑子非常清晰。
直接带我来到了周浩洋所在的酒吧。
「她人呢,你和她交往为什么不能帮帮她?」
谢屿一脚踢开包厢的门,激动地揪着周浩洋的衣领。
眼神中带着不可抑制的疯狂,仿佛终于找到释放野性的机会。
周浩洋醉眼蒙眬地看清是他,瞬间清醒。
双目充血变得异常狠戾吓人。
猝不及防地给了谢屿一拳。
「混蛋,小苔死了,被你爸弄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