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城,江南公馆里。
叶时欢一只手捂住嘴巴,往洗手间的方向跑。
身上的旗袍开衩几乎到了腰部,随着步伐的摆动里面的黑色蕾丝内裤若隐若现。
胃里翻江倒海,喉咙里那股酸涩感几乎要冲破她的控制。
走廊灯光昏暗,墙壁上镶嵌的鎏金花纹在酒精的作用下扭曲变形。
她踉跄着转过拐角,正好撞见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拖着一个昏迷的少女往一旁的包厢里走。
少女穿着私立学校的制服,一头柔顺的黑发垂落,露出半张苍白的脸。
她的手臂无力地垂着,手腕上系着一根与这里格格不入的粉色蝴蝶结。
其中一个男人警觉地回头,阴鸷的目光扫过她。
她立刻装作醉醺醺的样子,扶着墙继续往洗手间方向走,心跳却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
“看什么看?赶紧的,迟老板等着呢。”另一个男人压低声音催促道。
迟老板?叶时欢的胃又抽搐了一下。
江南公馆里能被称作“迟老板”的只有一个人——迟明远,楠城地下世界的无冕之王。
冲进洗手间,她跪在马桶前,再也控制不住地呕吐起来。
胃酸混合着今晚被迫喝下的烈酒,灼烧着她的食道。
喉咙火辣辣地疼,像是被人用砂纸摩擦过。
她瘫坐在冰冷的瓷砖地上,后背靠着马桶,脸色惨白如纸。
三个月前,她被确诊为晚期胃癌,癌细胞正在一点点吞噬她的身体。
每日的疼痛比客人的皮鞭抽在身上还要折磨人。
“叶时欢!你死哪去了?”
李姐尖锐的嗓音穿透洗手间的门,伴随着重重的拍打声,“司老板的包厢你也敢逃?信不信明天就把你送去缅北的场子!”
她颤抖着从蕾丝内裤边缘摸出震动的手机。
是文倩倩发来的图片,内容是薛慕晴挽着她的丈夫出席某个慈善晚宴。
她盯着那张照片,无表情地应了一声:“马上就来。”
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经过209包厢时,门缝里漏出半截粉色蝴蝶结。
她加快脚步,快步走向包厢,却撞进了一个冰冷的怀里。
“投怀送抱也该看场合。”
低沉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时欢的视线里是男人黑色衬衣,透出一股危险的气息。
她抬头,对上了司南城的目光。
他语气里带着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