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闻言一愣，忙摆手道，“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景逸飞挑眉，“为何不可能？”
十一：“我家公子他根本不喜欢女人！”
“噗！”
一口茶水从景逸飞口中喷出，喷了十一一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景逸飞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十一——”
沈濯冰冷的目光化作死亡射线扫向十一，十一吓得后退几步，一不小心一步踩空就掉入湖里，瞬间变成一只落汤鸡。
“哈哈哈哈——”
十一的狼狈模样让景逸飞笑得爬不起来。
站在沈濯身侧另一个高大清秀的侍卫也不由笑着道，“若主子真的看上慕姑娘就好了，好歹还是个姑娘。
属下跟了主子这么久，就没见过他跟哪个姑娘亲近过，国公爷和长公主殿下都快愁死了，生怕他哪天真给他们带个男儿媳回去。”
景逸飞闻言，对沈濯开玩笑道。
“你看你，终身大事还是要上点心，否则，为表清白，我以后可得同你保持点距离了。”
“无聊！”
沈濯淡淡瞥了他一眼。
“谈正事吧。”
景逸飞表情瞬间严肃。
“我派人验过那两个仆妇尸体，还有其他几个幸存者，发现他们都是突然间动弹不得，仿佛瞬间被点穴或瞬间被麻痹，故而沉入水中，导致深度溺水昏迷，甚至死亡。
当时水下并无其他人，别说慕攸宁并无武功，就算她武功高强，在水下瞬间同时将这么多人点穴，也不可能。”
“而后，我们的人在她们身上找到一个共同点，每一个人身上都有两个针孔大小的伤口，像是被某种鱼类牙齿所咬。”
“鱼类？”
沈濯突然想起慕攸宁对林月瑶说的那句话。
“也就是说，这明面上是个死局，无解？”
沈濯神情依旧淡漠，只是微挑的眉头透露了他的一丝情绪，有意思。
如果只是一人，那可说是意外，可七八个，那便绝不可能是意外。
“对，无解，慕攸宁的身份我也派人调查过，没有任何问题。还有她的性格，也根本不像外面传言那边蛮横骄纵，嚣张跋扈，反而属于刀子嘴豆腐心，单蠢无心机的直脾气。”
景逸飞又若有所思道，“可那日在翠湖她表现出来的性子，可不像单蠢无心机。”
这时，十一浑身湿漉漉从湖里爬上来，吐出嘴里一条活蹦乱跳的小鱼，对沈濯道，“主子，闯入慕姑娘房间的那两个仆妇，手筋都被利刃挑断了。”
沈濯和景逸飞对视一眼，两人的眸子均是闪过一抹精光。
*
将养了几天，慕攸宁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
这几天，她列了一张药材清单，让谷雨派人将她清单上所需药材凑齐。
当时谷雨看到药材清单时，还言道库房里就有好几种，可当她去库房取时，才发现很多药材都不见了，尤其是一些特别名贵难得的药材。
如百年人参，百年何首乌，百年石斛等滋补药材。
谷雨黑着张脸从库房回来，将此事告知慕攸宁。
慕攸宁需要用库房里的东西时，均会登记造册，这是在慕家就养成的习惯。
库房钥匙，一共有两把，一把在她手里，之前均是立夏在保管，另一把在入府时便放在顾老夫人那里保管。
立夏被贬为三等丫鬟后，那把钥匙暂时交给李嬷嬷保管。
没想到短短三个月，库房里不见了许多东西。
慕攸宁的心沉了几分，李嬷嬷一个奴才，真的有这样的胆子，私自将她的东西拿走？
她不信。
可她更不信，顾老夫人会擅自取用她的东西。
在她去翠湖前一天，李嬷嬷便道家里有事告假回去几天，到现在还未回来。
但眼下最重要的并不是处理这件事情。
慕攸宁让谷雨不要动库房里的东西，所需药材都到外面铺子采买。
这几日，她每日都要泡足两个时辰的药浴，里面还添加了空间里的药材和灵泉水。
短短三日，她的身体素质比之前提升了两倍。
这三日，宁馨苑中一片宁静，没有外人打扰。
三日后，慕攸宁带着谷雨去慈安堂给顾老夫人请安，除了探望顾老夫人身体情况，顺便提一提她跟顾长风退婚的事情。
“高嬷嬷，姑祖母她的身体可还好？”
刚到慈安堂，顾老夫人的贴身嬷嬷高嬷嬷便迎了出来，满面愁色，让慕攸宁心中有些不安。
难道，姑祖母身子不好了？
前世她记得姑祖母虽说身子骨并不十分康健，可直到她被害死，都未曾听说她离世的消息。
也就是说，前世姑祖母至少还能活两年。
“攸宁小姐，老夫人她气急攻心，那日还气得吐血了呢！”
吐血了？
这么严重？
为何没人告诉她？
“这么严重吗？我去看看姑祖母。”
说着，慕攸宁脚下步伐加快，就想越过高嬷嬷进去看看顾老夫人。
若姑祖母的身体真的不好了，那至少她也能治一治。
顾家其他人对她虽是各种心思，可姑祖母是真心疼爱她的。
“攸宁小姐，等一下！”
高嬷嬷快步追上慕攸宁，张开双臂拦住她，面露为难，“攸宁小姐，太医说了，老夫人她需要静养，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慕攸宁愣了一下，停下脚步，目光深深望着高嬷嬷。
这个对自己同姑祖母一样和蔼可亲的长辈，面上表情看着为难，可慕攸宁却从她眼底看出她隐藏的一分不耐和怨怼。
不耐？
怨怼？
慕攸宁垂下墨色黑眸，高嬷嬷是在怨怪自己吗？
她也同大夫人和顾鸿他们一样，觉得姑祖母之所以气急攻心，是因为她吗？
因为她没有以顾国公府的利益为先，没有选择妥协，而是选择将事情闹大，让顾国公府成为满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吗？
那，姑祖母呢？
她又是怎么想的？
之前她一直十分笃定，姑祖母是她们慕家出去的人，是真心疼爱她们姐弟的人，她生气，定然是气顾长风这样对待自己。
可现在，高嬷嬷的态度，让自己这个想法，开始有些动摇。
再抬眸时，慕攸宁对高嬷嬷扯了扯嘴角，笑容有些僵硬，“如此，那我过几日再来看姑祖母。”
高嬷嬷点了点头，看着慕攸宁转身离去，而后回到院中。
回到宁馨苑，慕攸宁就被告知，告假多日的李嬷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