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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王初芸依旧上了二楼雅间,温青白已经到了,正坐在靠窗的方桌前,见她来了,起身行了一礼。

王初芸走上前在他对面坐下来。

“青白哥哥,今日主动到府上,是否有话对我讲?”

温青白从衣襟里摸出那张纸笺,放桌上,手指推给王初芸。

王初芸一看便知是自己上一回给温青白写的。

她抬眸:“青白哥哥有何疑问?”

“梦里之言,作不得真。”

王初芸急道:“青白哥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万一呢!”

温青白终于肯抬眸对上她的眼睛:“世子夫人,如今你既已嫁作他人妇,唤我名字便好。”

王初芸笑了:“我自从认识你便这样唤你,难不成嫁人之后你我朋友之谊都没了么?”

她说朋友之谊。

“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初芸才懒得理会他的纠结,她现在着急的是想改变他的结局:“不管我叫你什么,总之请你务必对我给你的这张纸条,引起重视。”

温青白道:“好,其实有同僚主动想为裕王出诊,恰巧昨日问我可愿与他换,我便答应了。”

王初芸一颗心落下来:“那就好那就好。”

王初芸达成目的,也不便久留,起身告辞。

待走到门口时,身后的男子忽然叫住她:“阿芸。”

他如同从前那样唤她。

她顿住脚步,转过身:“还有什么事吗?”

温青白显得有些局促:“你……他对你好吗?”

王初芸知道他在说谁,她绽出一个笑来:“世子待我,相敬如宾。”

傍晚时分,卿无尘自城外回府,星厌一直在书房外等着他。

“七爷,星厌有事禀报。”

卿无尘进入书房,星厌跟进去,立在一旁道:“七爷让我去查的小温大夫,已悉数探清,小温大夫乃太医令温长言之子,母亲江溪巡抚张远慎之女,多年前故去,其父另娶续弦,是张远慎的小女儿,又孕有两子。”

卿无尘挑眉:“姊妹嫁一夫?”

星厌说是,继续道:“小温大夫自小聪慧过人,于医典药理之事颇有天赋,温医令有意将衣钵传给他,是以自小就对他分外严苛,小温大夫性子温和内敛,才貌俱佳,颇受上京闺秀喜爱,有杏林潘安的美誉,只是有一事怪哉。”

“说。”

“小温大夫如此人才,如今二十有三,却至今尚未婚配,听说他那位继母托媒人为他相看过不少姑娘,每每姑娘都挺满意他,他却执意拒绝,一来二去的,上京闺秀中又多了一则传言。”

卿无尘喝了一口茶,目光盯着窗外院子,这时,王初芸正抱着珩哥儿来到院中玩球,女子与孩童的笑声传入耳畔,夕阳洒金,一派温暖。

“传言啊,小温大夫若不是早有一位爱而不得的意中人,便是个……”

“是个什么?”

“断袖。”

卿无尘看星厌一眼:“你这都上哪儿打听的消息?”

星厌嘿嘿一笑:“我的表妹夫的堂哥的姨爹,凑巧是温府的伙房,他那儿打听来了一些消息,再使了一点银子,旁的地方打听来了一点,如此东拼西凑,便拼凑出了一位杏林潘安。不过我倒是觉得他更像是心里有人。”

窗外王初芸正把竹编的蹴鞠轻轻踢到珩哥儿脚边,笑容灿烂,与她平日里单独同他相处时的模样不大一样。

怎么之前并不觉得?她笑容这般明媚。

或许是错觉,或许明媚的是夕阳。

“为何说他心里有人?”

星厌神神秘秘道:“我那表妹夫的堂哥的姨爹说,温青白曾有意让继母主动寻媒婆,向一位王姓姑娘家提亲,可后来又没下文了。”

王是大姓,上京有头有脸的都数不过来,是以星厌怎么也没想到他该想到的那位王姓姑娘。

“王?你没记错?”

星厌点头:“王,王,是王,我没记错。”

“好了,别在这儿学犬吠,出去吧。”

星厌嘟囔道:“是七爷你问人家是不是姓王的嘛!”

说完发现自己七爷的目光正望向窗外,眸光沉沉的。

那眼神哪是看自家夫人的眼神,倒像是看自己养的鸟雀正在撞笼子,意欲逃跑,正要一把扼住命魂的翅膀的眼神。

星厌识趣地就要退下,忽想到另一件大事,一拍脑门:“哎呀,怎么把更重要的事忘了,七爷,今日老太太发话,让咱们奶奶把对牌钥匙交给了二太太。”

卿无尘诧异:“怎么回事?”又看向院子里,女子看起来心情甚佳,丝毫不像是被夺了权的样子。

星厌便把上午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卿无尘想起中午与王氏同桌而食,她还高兴得让小厨房做了古董羹,丝毫没看出半分忧伤,和要把这事告诉他的意思来。

他默了默:“也好,叫她休息休息。”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打起了疑鼓,王氏被夺权,为何还会这般高兴?也不同他讲,内宅女子不是以掌家为乐么?

除非,这个家,她不想掌了。

王初芸那厢起先还不知卿无尘已经回来,而就在某一个抱着珩哥儿抬头的瞬间,远远望见书房那厢的窗户内,一双赤裸裸盯着这边的眼睛,她脸上的笑立时便淡了几分,吩咐甜桃:“咱们回屋等着吃饭了。”

院子一空,卿无尘疑惑,方才王氏何以笑容突然消失?

想着过一会用晚饭时与王氏说两句话探探虚实,不想星厌进来说:“七爷,老太太今晚请你去容德堂用饭。”

“知道了。”

是夜,卿无尘去了老太太处,王初芸这厢正在喂珩哥儿吃小米粥,甜桃气鼓鼓从外面进来,一屁股坐凳子上。

王初芸觉得好笑:“这是谁惹着你了?”

“奶奶,那位要给七爷做妾的表姑娘又来了,现下正在容德堂和老太太与七爷用晚饭呢。”

王初芸笑容淡了下去,平静道:“她来她的,你气什么?”

甜桃不服气:“哎呀奶奶,我方才去那边偷摸瞧了一眼,那表姑娘拉着七爷下棋,输了还不依,就那样子,跟撒娇似的。”

夏树进来:“桃子,少说两句。”

甜桃噘嘴:“为何要我少说?我就是替奶奶鸣不平,那表姑娘一到上京就要和奶奶争七爷,七爷可是奶奶的!”

见王初芸毫无反应,甜桃更急了:“奶奶你怎么坐得住?”

王初芸笑道:“那我要做什么?”

甜桃道:“奶奶该过去看着七爷,免得那表姑娘兴风作浪。”

王初芸玩笑道:“这男人若是需要我看着才规矩,就没什么意思了,这种男人不要也罢。”

屋里正说着话,屋外男子拾阶而上的步伐骤然停驻,他饶有兴致地负手而立,金色夕阳描绘他的眉骨,却在他眼底逐渐显现出一片暗影。

抬腿,白色皂靴继续往前,踏进屋中。

屋子里的人皆是一惊,集体沉默。

卿无尘望向正抱着珩哥儿坐榻上的王初芸,径直走过去坐在对面。

他用手指点点桌面,甜桃忙上前斟了杯茶。

“夫人方才说,什么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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