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岚小心翼翼地清理着自己留下的每一丝痕迹,确保没有落下任何可能暴露身份的物件。
虽说这年头四下没有监控,那姚建国也压根不认识自己,可凡事就怕个万一,为了自身安全,这些谨慎之举必不可少。
确认清理得干干净净后,贺清岚猫着腰,沿着来时的路,从招待所的后院翻上二楼,轻手轻脚从窗户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自己的屋里听了很久,没听到林晚卿回来的声音。
他又出了房间,耳朵贴在林晚卿的房门前,里头悄无声息。
心中略感疑惑,下楼向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打听了一嘴,才知晓那小狐狸今早就退了房间。
贺清岚皱了皱眉,寻思着只能明天再去她单位守株待兔了。
另一边,姚建国像条破麻袋似的瘫倒在冰冷的地上,疼得死去活来,最终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时间悄然流逝,夜色愈发深沉,直至夜里十二点多,马慧芳才提着一盏昏黄摇曳的煤油灯,脚步匆匆地赶来。
招待所的工作人员见她寻人,不耐烦地告知姚建国早就回去了,随后便不再理会。
马慧芳满心焦急,无奈之下,只能提着那盏微弱的油灯,在招待所周边的街巷里,深一脚浅一脚地仔细搜寻。
凌晨一点,墨黑的夜空毫无预兆地下起雨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伴随着阵阵轰鸣的雷声。
马慧芳在一条黑黢黢、弥漫着潮湿腐味的巷子里摸索前行。
冷不丁踢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吓得她浑身一颤,差点把手中的马灯给甩出去。
待她稳住心神,手哆哆嗦嗦地将马灯调亮,凑近一瞧,这才看清地上躺着的竟是姚建国。
“建国哥,建国哥,你咋躺在这儿啊?快醒醒,快起来呀,没你在身边我睡不着……”马慧芳眼眶泛红,带着哭腔喊了好几声,可姚建国毫无反应,“该不会死了吧?”马慧芳用手指探了探姚建国的鼻息。
还好,还活着。
马慧芳彻底慌了神,扯着嗓子大声呼救:“来人啊!有没有人啊?这儿有人受伤啦,救命啊!”
然而,雷雨交加,狂风呼啸,马慧芳急切的呼喊瞬间被吞噬,沉睡的人们在这风雨夜中,哪里能听到她的呼救呢?
马慧芳个子中等,平日里在姚建国面前总是装出娇滴滴的样子,没成想力气还挺大。
喊不到别人来帮忙,她竟能拖着姚建国往家的地方走去。
姚建国身材高大魁梧,体重一百四十多斤,马慧芳的步子虽显得艰难,但也在缓缓前进。
大半夜的,四下里只有远处传来的几声狗叫,周遭的人家都门窗紧闭,不见一丝光亮。
才拖出去几米远,姚建国喉咙里发出几声痛苦的哼唧,悠悠转醒。
刹那间,下体那火辣辣的刺痛如同一把烧红的烙铁,猛地袭来,姚建国“啊~”地惨叫一声,猛地甩开马慧芳的手,发了疯似的狂奔进雨幕之中,全然不顾身后马慧芳的呼喊。
林晚卿这边,在招待所安定下来之后,她就给弟弟妹妹倒了水,当然是灵泉水,还加了迷心散的解药。
“姐,招待所的水这么好喝的吗?我还想再来点。”林晚乔一口气喝了一杯,闹着还想喝。
林晚卿只得又倒了一杯。
幸亏她刚刚借着去上厕所的机会装了满满一暖水壶的灵泉水。
林晚书安静喝完,他原本就是个沉静的孩子,很乖。
今天是父母被下放之后过得最幸福的一天,因为姐姐在。
这家招待所不愧是江城最大的,房间配带了浴室。
林晚卿让弟弟妹妹在房间里等着,她去打两壶开水来,洗澡。
打来了开水,林晚卿从空间里提了大半桶灵泉水,掺了开水之后,让林晚乔先洗。
换上新买的衣服,林晚乔终于变回了林家的漂亮小姑娘。
林晚书洗完,林晚卿就催促两人睡觉了。
看到弟弟妹妹睡熟了,林晚卿闪身进了空间。
想到狠心的伯娘把父亲给大伯家的所有钱,都锁在了弟弟的皮箱里,林晚卿眼中闪过一抹坚定,暗暗决定明天无论如何都要再去一趟大伯家,把弟弟的皮箱拿回来。
黑土地里,那些嫩绿的菜秧纷纷长出了真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林晚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睛弯成了月牙。
想起在毛菲菲家问婶子要来的玉米种子,她迫不及待地走到黑土地旁,蹲下身子,用手细细地刨开松软的泥土,将种子一颗颗埋进去。
侍弄完土地,林晚卿又坐到小山脚,捧起那本古朴神秘的《杏林密卷》,专注地研读起来。
研读半晌,她又起身,在山上找寻药草。
没想到武侠小说里的媚药竟然真的可以制作出来。
如此,马慧芳跟姚建国的奸情就可以曝光了。
又想到徐佳明、徐佳玲兄妹俩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林晚卿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给他们也来点“猛药”才行。
随后,脑海中浮现出大伯一家贪婪丑恶的嘴脸,她担心迷心散的药力不够强劲,不足以惩戒他们,便埋头继续捣鼓起来。
等药制成,林晚卿看着腕间的手表,这才惊觉都将近十二点了。
她伸了个懒腰,走到灵泉旁,提了一桶水上来。
桶还是准备买来跟姚建国结婚的,不用结婚了,林晚卿就全部收进了空间。
灵泉轻轻包裹着她,洗去一身疲惫,她舒服得忍不住喟叹一声,心想,看来日后还得抽空在空间里搭建个洗澡房,这样就更方便了。
出了空间,林慢卿轻轻走到床边,看着弟弟妹妹恬静的睡颜,帮他们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得如同在呵护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窗外雷声阵阵,要下雨的节奏。
她快步走到窗前,关好窗户,拉上窗帘,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喧嚣,这才躺到床上,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姚建国在雨里狂奔着到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