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迟,你这个卑鄙小人,我把你当亲兄长,你居然挖我墙角!?”
一想到贺连迟不知道暗地里筹谋多久,将他当傻子一样,骗他与方菡和离,康景同心底怒火便无法控制。
唰——
他抽出佩剑朝贺连迟砍了过去,带着不死不休的架势。
贺连迟拔剑迎上,“是你自己不珍惜方菡,即便没有我,也会有旁人。”
眨眼间过了数十招。
贺连迟常年领兵,武功高强。
康景同很快暴露颓势,被他借机砍伤手臂,踉跄撞在墙上。
贺连迟收剑入鞘,看也不看他一眼,解下大氅包住方菡,将她抱起来往外走去。
康景同气急攻心,扑哧吐出一口血,“不,方菡……”
贺连迟脚步不停,眼看便走到门口。
“你,咳,你给我站住!”康景同痛的五官皱成一团,捂着伤口爬起来拦住他去路。
方菡身体一抖,连忙往贺连迟怀里缩。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康景同,心脏处传来的剧烈痛苦几乎令他站不稳。
他咧了咧嘴,明明想好声跟方菡解释,开口却是恶毒轻蔑,阴阳怪气的嘲讽。
“小王爷身份尊贵,没想到喜欢兄弟之妻。”
“不过你恐怕不知道,方菡最是狐媚,早已被我玩烂了。”
贺连迟眼神厌恶至极,像在看一坨最恶心的垃圾。
康景同见他表情变化,得意的扬了扬唇,“你——”
贺连迟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砰——
康景同撞在墙上,扑哧吐出一口血,不依不饶嘶声朝方菡喊:“方菡。”
“咳,贺连迟天生绝嗣,你与他厮混绝不会有好下场。”
贺连迟脚步顿住。
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贺连迟浑身僵硬,唯独心脏剧烈跳动,却连看一眼方菡的表情都不敢。
他怕在她脸上看到错愕或厌恶。
这一刻,他无比后悔没有抓住时机向她挑明心意。
但更后悔的是刚刚下脚太轻,没有一脚将康景同踹晕过去。
他承认他卑劣自私。
即便他不能给她子嗣,也想将她绑在身边,与她长相厮守。
可机会错过便是错过,不会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他只能闭上眼睛,等待心爱之人审判。
康景同从地上爬了起来,仿佛手握致胜秘籍,语气难掩得意。
“方菡,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过来,我便既往不咎,纳你为妾。”
“不必了。”方菡从贺连迟怀中探出头来,顶着一张绯红小脸,握住他冰凉颤抖的手掌。
冰凉的躯体瞬间被注入热流,贺连迟僵直的脖子动了动,不敢置信地垂眼。
方菡与他对视,轻声道:“无嗣之人又如何,在我看来,比无心之人好千倍万倍。”
“你——”康景同犹不死心,谁知刚说一个字,就被林周从背后偷袭,一拳打晕了过去。
方菡收回目光,抬起滚烫的手臂,圈住贺连迟僵硬的脖颈,小声道:“贺连迟,我好难受,快带我离开。”
贺连迟眼中亮光乍现,像溺水之人终于被救赎。
“好。”
他脚步飞快,带着方菡上了巷子口停着的马车。
“林周,去医馆。”
“是。”林周应了一声,扬鞭抽了下马屁股。
“不,不能去医馆。”方菡紧紧抓着他的手。
肌肤相贴,两人俱是一震。
贺连迟深邃眼眸直勾勾凝视方菡,极力压制着过于急促的呼吸。
“好,不去医馆,去琴台巷,我让大夫来,不会让人看见你的脸。”
方菡窝在他怀里,被药劲儿折磨的浑身无力,脸颊脖子都是潮热的汗水,勉强点了点头。
大夫是被庆阳拎过来的,隔着厚重帷帐为方菡把脉。
片刻之后,大夫欲言又止:“这药像是青楼最爱用的乱情散,没有解药,唯有男女二人鱼水交欢,方能……”
他看了一眼贺连迟。
贺连迟立刻明白他未尽之言,脸色微微发沉。
庆阳送大夫离开,顺便带上房门。
贺连迟犹豫着看向帷帐,神色复杂难辨。
“方姑娘,方才大夫所说,你……”
【宿主……】系统趴在识海里吐槽:【我真服了这个贺连迟了,好感度都70了他还不上,脑子里在想什么啊?】
浑身燥热到极点,方菡没心思思考那么多,她只知道,今天必须拿下贺连迟。
“别担心,他马上就要忍不住了,统子,把双胎药剂给我。”
【你要勾引他吗?】系统取出药剂给她。
方菡吞下双胎药剂,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
勾引不符合原主人设,她要欲擒故纵。
“贺连迟……”
纤细手腕拉开帷帐。
方菡趴在床榻上,眼底泛着被春,药折磨出的胭红色。
“你,能找人帮帮我吗?”
贺连迟眼中闪过错愕,“你说什么?”
“我好难受……”
贝齿紧咬唇瓣,泪水淹没眼睫,方菡委屈又无助。
“我卑贱之身,不敢妄想染指小王爷,求小王爷找人帮我解了这药,方菡感激不尽。”
让他找人与她行鱼水之欢?
孱弱甜腻的祈求传入贺连迟耳中,他只觉荒诞,再也不愿顾忌乱七八糟的旁枝末节,冲过去一把将她扯入怀中。
“你在说什么胡话?”
方菡苦笑:“小王爷一直避着我,我能感觉到,你,虽帮了我许多,其实还是,嫌弃我的吧……”
一口大锅凭空盖在头上,贺连迟简直有苦说不出。
但他很明白,如果眼下继续犹豫,便是将方菡拱手让人。
他闭了闭眼,一狠心,“我从未嫌弃过你,我是怕你嫌弃我。”
“康景同说的是真的,我,有绝嗣之症,若与我在一起,你此生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儿。”
虽然大夫说过若遇见天生孕体,他并非不能让女子有孕。
但心爱之人便是天生孕体?
天底下哪有这般好事。
他一错不错与方菡对视。
等她的回应。
若她有一点犹豫,他会立刻转身离开。
方菡嫣红的唇扯了扯,轻轻靠近,用额头抵上他的额头。
“我不介意。”
贺连迟黯淡的眼眸迸发出耀眼亮光。
他紧紧箍住她柔软的腰肢,嗓音激动到嘶哑:“不许反悔!”
“不反——”
悔。
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便被狂风骤雨般的吻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