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先生当即被许柔月的话吓得瘫软的跪在地上,额头间汗如雨下。
许是也听说了碧翠被乱棍打死的事儿,整个人惶恐不已,身体不住的颤抖。
在被小厮拖出去之前,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大喊:
“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啊。小的也是被逼无奈的”
许柔月对着抓着账房先生的两名小厮挥了挥手,两名小厮便停了下来。
许柔月缓缓站起身,走到账房先生跟前蹲下,眼神冰冷:
“说吧,是谁逼你的?”
账房先生哆哆嗦嗦地抬起头:“大小姐,自从夫人去世了以后。夫人的陪嫁就变成了柳姨娘在打理,这些年柳姨娘每月都从账房里面支取一大笔银子。还有老夫人每月的开销都是曾经的十几倍,柳姨娘还有其他几房但凡沾亲带故的亲戚朋友经常去夫人名下的酒楼吃饭,都不曾结过银钱。所以很多酒楼每月几乎都是亏损的。大小姐,不是老奴不想管,老奴人微言轻,管不住啊”
账房先生边说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抹,许柔月听完账房先生的哭诉,脸色愈发冷峻,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她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账房先生,语气冰冷:
“你既知晓这些事,为何不早些禀报?”
账房先生浑身颤抖,声音带着哭腔:“大小姐,老奴……老奴实在是没办法啊!柳姨娘在府中权势滔天,老夫人还有老爷又偏袒她,老奴若是敢多嘴,只怕早就被赶出去了”
许柔月冷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所以,你就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挥霍我母亲的陪嫁,甚至帮着他们做假账?”
账房先生闻言,脸色煞白,连连磕头:
“大小姐饶命!老奴知错了!老奴再也不敢了!求大小姐给老奴一个机会,老奴愿意将功赎罪!”
许柔月沉默片刻,目光如刀般盯着账房先生,似乎在权衡利弊。
片刻后,她冷冷开口:“好,我给你一个机会。从今日起,你需将这些年所有被挪用的银钱、亏空的账目一一列明,不得有半点隐瞒。若再有半分虚假,休怪我不念旧情!”
账房先生如蒙大赦,连连点头:“是是是!老奴一定照办!一定照办!”
许柔月挥了挥手,示意小厮放开他:
“下去吧”
账房先生连忙爬起来,躬身退了出去,背影显得格外狼狈。
待账房先生离开后,许柔月转身坐回椅子上,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丫鬟见状,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大小姐,您可要用些晚膳?已经热了好几回了”
许柔月摇了摇头,淡淡开口:“不必了,去将李管事唤来,我有事要吩咐”
丫鬟应声而去,不多时,李管事匆匆赶来,恭敬地站在门外:
“大小姐,您找我?”
许柔月抬眸看向他,语气平淡的开口:
“进来吧”
李管事走进房中,低头俯身行礼:“大小姐有何吩咐?”
许柔月扫了李管事一眼:“从今日起,我母亲生前的所有产业,包括酒楼、铺子、田庄,全部由我亲自打理。你去通知各处管事,明日一早来见我,我要一一查问”
李管事闻言,心中一凛,连忙应道:
“是,小的这就去办”
许柔月点了点头,又补充道:“还有,我母亲生前带过来的古玩字画,奇珍异宝我要逐一清点”
李管事心中一紧,面露难色。
见李管事一脸为难的模样,许柔月冷声开口:
“怎么,很为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