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老夫人走后，齐衡又看向地上的杀猪匠：“不要脸的东西，竟敢羞辱侯府！来人，把人送官府!”
那杀猪匠急声的喊着：“不是我！是他们给了我钱让我来诬陷的！”
相国夫人朝齐衡冷笑：“小侯爷，可真的是重重拿起，轻轻放下！谁又晓得这偷情的人到底是谁呢！毕竟真肚兜是齐老夫人的。”
相国夫人说着，扭头与一干官眷说：“大家各自散了吧！我们都当是来给人祝寿的，送了礼还给人当枪使了。”
齐衡面色铁青却不敢直接反驳相国夫人。
相国是当今圣上的老师，当初二皇子谋反，他是有从龙之功的。更重要的是，相国格外宠爱夫人，几乎对她言听计从。
“惜颜，你别怕。以后有袁姨呢！”她握了握顾惜颜的手。
顾惜颜脸上依旧是傻笑，她没头没脑的说：“夫君，你不是说前院有很多好吃的。惜颜饿了！”
大伙儿看着痴傻的顾惜颜，都不禁摇头。
这个顾惜颜是在齐府被抄家那日嫁过来，这几年不离不弃，给齐衡打理着一穷二白的齐府。
这齐衡刚拿回爵位才几个月，人就傻了。
原本外界就有猜测，如今看来这齐府的确是想过河拆桥。
这顾惜颜也是可怜见，父亲宠妾灭妻，外祖一门殉国，如今又被害的痴傻，若清醒的女子还能有条活路，她这痴傻模样，无人庇护，就侯府这明目张胆的毒害，怕是早晚要被磋磨死。
齐衡和随从使了个眼色，就引着几个同僚离开了。
齐老夫人的寿宴不欢而散，大伙儿各怀心思，找了借口离去。
相国夫人离开时，拍了拍顾惜颜的手：“惜颜，你等袁姨！我给你想办法和离！”
顾惜颜朝她呵呵的笑着，好似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
她与齐家的仇，她不想要袁姨牵扯进来。
而且她也并不愿就这样和离了。
她与齐家的滔天仇恨，不死不休！
顾惜颜被秦嬷嬷搀扶着离开时，她朝跪在地上的孙嬷嬷看了一眼，眸中恨意凛冽。
孙嬷嬷一抬头，正好对上顾惜颜冰冷的双眸，她一惊，想要开口，可齐衡身边的随从已经过来把她拖走了。
“老夫人，奴婢有话要说！”她被人拖走时急声的喊着。
刚刚那一瞬间的顾惜颜分明不是个傻子！
怪不得今天的事会变成这样！
“老夫人……”然而没等她的话说完，已经被人捂住了嘴。
秦嬷嬷拉了拉顾惜颜，轻声问道：“小姐，齐家人不会怀疑您吧！”
顾惜颜冷笑：“那就怀疑吧！他们有本事拆穿我啊！你以为齐家为何脸面不要了来陷害我与人私通。他们就是不敢直接休妻！我外祖一家全都战死了，就剩我母亲留下这一脉，在我没有犯下滔天大错之前，齐家不敢休了我！”
说着，她又朝着孙嬷嬷被拖走的方向看了一眼：“奶娘，去找人把今日顾惜悦与齐衡假山偷情，还有齐老夫人不甘寂寞与杀猪匠无媒苟合的事写成话本子！多出点钱说书先生好好说道说道。”
秦嬷嬷听到顾惜颜的话，捂嘴轻笑：“好的！”
等秦嬷嬷走后，顾惜颜绕过人群回自己院子。
……
齐老夫人被人搀扶着回了自己的院落。
等回去后，她立刻叫了丫鬟进来：“去把孙嬷嬷押过来，今天这事我要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丫鬟恭敬的应了一声，匆匆出去了。
没多久，丫鬟面色煞白的进来禀报：“老夫人，孙嬷嬷死了！”
齐老夫人听到这话，惊呼了一声：“死了？怎么死的？”
“自杀！”
齐老夫人面色煞白：“怎么可能！孙嬷嬷是跟着我嫁到侯府的，她应该知道我不会真的打杀了她，她怎么会自杀！”
她说着，颤颤巍巍的起身：“快！扶我去看看孙嬷嬷！”
丫鬟立刻扶着齐老夫人起身。
此时，齐衡应付好了前院的宾客，匆匆过来。
“母亲，你要去哪里？”齐衡看到齐老夫人被人搀扶着要出去，他沉声问道。
“孙嬷嬷死了，我要去看看！她是我的陪嫁！”齐老夫人急声说：“让她顶罪是缓兵之计，我们自然不会是真的打杀了她！”
齐衡紧盯着齐老夫人：“母亲，这事就是孙嬷嬷做的！您不把人打杀了，难道要告诉大家，真的是您与杀猪匠有苟且吗？”
齐老夫人听到这话，面色煞白，不可置信的看着齐衡：“衡哥儿，你明知道不是……今日的事母亲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错！母亲就是去看看孙嬷嬷，然后审问杀猪匠！”
齐衡目光冰冷的看着自己母亲：“母亲难道还想去见杀猪匠！您是怕风言风语不够多吗？孙嬷嬷是您的亲信，这事儿她认下本就说不清了。如果我们还不把人打杀了，那不就是告诉别人，这是与您有关系！只有她畏罪自杀了，才能压住悠悠之口。您一把年纪了，难道还要摊上不甘寂寞，与人苟且的名声吗？”
齐老夫人听到这话，颓然的后退了两步，身子不住的颤抖：“这事明明都算计好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呢喃着，立刻抬头：“是不是顾惜颜！难道是她知道我们算计她，她早就有准备！”
说着，她又摇头：“不可能！顾惜颜刚刚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她痴傻是真的，我们之前已经试探过很多次了。”
齐衡盯着自己的母亲：“大概是相国夫人！她与顾惜颜母亲是手帕交，想必是她想要护着顾惜颜！”
齐老夫人听到齐衡的话，立刻抓住了儿子的手：“衡儿，我们现在怎么办？今日没有休了顾惜颜，我们齐家的债怎么办？都怪我，没把事情安排好！要是直接休了顾惜颜，那她的嫁妆就都是我们的了！那么多庄子和店铺，那么多宝贝，够我们齐家吃多少年的了。”
齐衡静默了下，一甩袖转身离开。
齐老夫人急声的喊他：“衡儿，你哪里去？”
“去找顾惜颜！我再去试探试探她！”
“问她要钱！既然没有休妻，你今日得从哪傻子那骗点钱出来，把印子钱还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