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听懂吗?”
昏暗的室内,靳见祈往后仰靠着皮椅,黑色窗帘遮掩住玻璃后的阳光,他的长腿微微交叠,低沉的嗓音响起:
“我交待得已经很清楚了,生意能做就做,不能做就去死。”
他最近把目光放在了缅北园区上,先前在当地开发的生意进展不错,他想继续利用这片土地的资源,把事情做到极致。
偏偏这次对面不肯让步了。
“要不是看在我们以前有过交情的份上,我就直接让人过来朝你脑袋开枪了。” 靳见祈轻轻抖落手中的烟灰,轻声道:
“不知死活的东西。”
“大哥… …” 男人名叫杜飞,两家从老一辈起就有一些生意上的来往,所以心直口快:
“你对自己亲兄弟赶尽杀绝也就算了,可是我劝你一句,做人真的不能太绝,你总要给别人留一条活路!”
靳见祈轻轻挑眉, “你愿不愿意让步?”
男人没有作声,抗拒的眼神就已经表达了一切。
“那好。” 靳见祈起身,微微颔首,突然看向杜飞:
“你的佛珠真好看,给我看看怎么样?”
不等杜飞有任何反应,一颗子弹就击中了他腕间戴着的黑色佛珠,佛珠瞬间断开,散落一地。
他痛苦的捂住手腕,子弹深深嵌进了肌肉里,殷红的鲜血瞬间汩汩而出,黑色佛珠溅在上面,靳见祈云淡风轻的说:
“这颜色很衬你的血。”
杜飞踉跄起身,连连往后退了几步,保镖还没来得及破门而入,就被守在外面的人拿枪抵住了额头。
“你真的会杀了我?” 他被逼至墙角。
回答他的又是一声枪响。
靳见祈是一个完全没有心的人。他不会怜悯任何人,也不会给任何人留活路,在他眼里,只有他的自己的利益至上。
“祈哥。” 看见大哥出来了,阿恺迎了上去,问道: “怎么处理?”
“跟以前一样。”
“好。”
有下属递来一张白色手帕,靳见祈接过擦了擦手,毫无征兆的问道: “她在干什么?”
阿恺知道他问的是姜映柔,回答道:
“累坏了,在睡觉。”
“你们带她来这里的时候,她有没有说什么?”
阿恺回想了一下, “没有,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只是很安静的靠在车后座,一直看着车窗外面… …再仔细想想,她的眼角是不是有泪痕,要不然为什么不肯扭头。
他替靳见祈打开了车门,靳见祈坐进车里,突然说了一声: “去找她。”
—
姜映柔在阿恺的安排下住进了一栋隐匿在密林深处的木屋。
缅甸正值雨季,空气中仍弥漫着潮湿的热浪,唯有这栋被绿藤缠绕的木屋还保留着几分凉意。爬山虎的叶片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像是无数双温柔的手掌轻抚着斑驳的墙皮。
她总喜欢把窗户开到最大。
溪水潺潺的声响混着蝉鸣飘进来,枕着这样的白噪音,她竟难得地睡了个好觉。
乌黑如绸缎的长发铺了满枕,有几绺还黏在了她汗湿的颈间,睡裙的吊带滑落到臂弯,露出肩头一抹瓷白的肌肤,她睡得很是香甜。
时间已经将近下午六点了,夕阳透过窗户洒了进来,女人的胸口微微起伏,还是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
然而一股血腥味突然闯了进来。
像把锋利的匕首,瞬间划破了木屋里慵懒的宁静
高大的男人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的影子沉沉地笼罩着她,像是某种无形的压迫。下一秒,他伸手,不算温柔地掐住她的脸颊,指腹粗糙的茧子磨过她细嫩的皮肤。
她猛地睁眼,瞳孔在光线里微微收缩,睡意还未完全散去,眼底泛着朦胧的水雾。
在看清他是谁之前,她果然先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铁锈般的气息,混着硝烟和丛林深处的潮湿,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
“几点了还睡?”
在认出这是谁之前,她果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又扯住她的衣领,将她的从床上拽了起来,她茫然的跪坐在床,仰头看着高大的男人,轻声道: “我们这是要回国了吗?”
“不是。” 靳见祈注视着她睡眼惺忪的脸庞, “你就那么想回去?”
她很轻的点了一下头。
就在他松开自己衣领的一瞬间,她看见了他手背上的残留血点。
姜映柔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很自然的掀起自己的衣角,擦去了那抹血迹。可是发现血迹已经干涸,擦不干净,她又稍微用了点劲。
他一直没作声,她又抬眸,问道:
“疼吗?”
还担心自己弄疼他了。
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她蓬松的头发有些凌乱,将一张白皙小巧的脸庞微微遮掩,他下意识伸出手,将她的长发往后一揽,说道:
“你要跟我比力气?” 他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玩味。
她摇了摇头,松开了手。
靳见祈脸色阴沉了一下, “谁让你松手的?”
柔嫩的小手又乖乖的覆了上来,他垂下眼眸看着她,低声道: “弄不干净,我就让你舔干净。”
姜映柔敛下眉目,用自己的衣角一点点擦干净了他手背上的血迹。
可是,如果她再了解靳见祈一些,会发现他这个人是完全不讲道理的。
“没有弄干净。” 靳见祈动作粗鲁,用力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把她的头往自己的手背上摁:
“伸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