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娘看到自家儿子倒在地上,一条胳膊血淋淋的,顿时嘶声痛哭起来,“我的儿呦,你这是被哪个杀千刀的给伤了?”
随即转头愤怒地看向姚征,“傻子,是不是你干的?”
傻子看着她,嘻嘻傻笑。
张大娘气坏了,“你还敢笑?”
她‘腾——’地站起身就朝姚征扑过来,赵瓶儿大惊,才要上前挡,岂料姚征一抬手。
‘啪’
手里的石头照着张大娘脑门砸过去。
张大娘直接被砸得人仰马翻跌坐在地,嗷嗷叫唤起来,张有田连忙去扶自家媳妇,
“你跟个傻子较什么劲?”
张大娘气坏了,转头责骂自己不成器的丈夫,“别人欺负我,你不帮着我打回去也就算了,居然还怪我?”
“有你这样的窝囊废,你儿子才会挨人欺负!”
李婶,“张家的,你这说什么话?谁欺负谁还不清楚吗?这深更半夜的你家老四不在家睡觉,跑人家屋檐下猫着,藏着什么龌龊心思还用明说吗?”
张大娘大言不惭,“我儿子什么性子我最了解,他老实本分,从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
周围村民有点听不下去了。
“这张泼皮可真敢说,她家老四还老实本分?有点钱不是逛窑子就是泡赌场,从来没见他干过正经营生。”
“可不,地里的活也不干,整天游手好闲,看到漂亮姑娘都迈不开腿。”
“嗐,还不是他娘给惯出来的?上头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他最小。”
“这最小的就容易被娇惯,像那谁谁谁……”
一旁瞧热闹的李五妹听到自己名字,立马跟说话的人吵了起来。
张大娘洗白自己儿子后转脸就栽赃赵瓶儿,“要怪都怪你个骚货,自己相公不行就在外头勾三搭四!”
“要不是你诱骗我家老四,我家老四那么老实的孩子他能半夜三更跑出来私会你?”
这么一来直接把脏水泼到赵瓶儿头上,张麻子也瞬间从侵害者变成了受害者,黑的都说成白的。
赵瓶儿气笑,不过她没吭声,现在这么多人在,她无需争论,只要表现得柔弱可怜就行。
果然,李婶立马为赵瓶儿辩护,“还私会?呸!不要脸,就你家老四长得那副尖嘴猴腮的样,能跟阿征比?”
“姚征是个傻子!”
“傻子怎么了?傻子也比你家识字多,傻子也比你家长得俊!”
张大娘,“你——”
气得手指发抖。
李婶据理力争,“再说了,是谁用绳子把你家老四绑到姚家来的吗?明明他自己一肚子坏水,尽想着强抢别人家的媳妇……这若是报了官,你家老四铁定吃牢饭!”
张大娘被‘吃牢饭’三个字噎了下,乡野村妇即便再彪悍也惧怕官府找上门。
村长听到李婶的话不由得皱眉,好端端的提什么官府?他可不想把事情闹大。
“我刚刚看过了,老四没事,有呼吸,只是人晕过去了。”
“张家的,你们把人抬回去照料,也别想着问姚家讨要诊费,老四自己有错在先,挨打了也只能受着。”
张大娘不同意,“那怎么行?他二叔,你瞧瞧老四都被打成什么样了?这要是有个好歹算谁的?”
村长瞪她,“算谁的?算我的好不好?”
张大娘讪讪,声音明显小了,“怎么能算你的?”
“那你说算谁的?算傻子的?还是算赵瓶儿的?就他们家这样,你觉得他们赔得起药钱吗?”
张大娘不甘心,“那总不能我儿子白白挨打吧?”
村长不耐烦,“你若是觉得我判得不在理就找衙门给你们评理去,看到时候谁输谁赢。”
提到衙门,张大娘生生咽下那口恶气,不情不愿地喊来几个平时跟张家要好的村民帮着把张麻子抬走。
处理完张家,村长的目光转向坐在地上的小两口,头疼,这才一天时间就闹了两次……
“赵氏,我知道今晚的事你受委屈了,不过张老四也得到教训,以后他不敢再为非作歹。”
“至于你,自己多注意点,少跟他那种人接触,一个巴掌拍不响,好端端的张老四怎么没去骚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