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院。
苏清柳和石榴正在看今日收到的见面礼。
其中最贵重的自然是老夫人送的那款璎珞了,这是长宁公主送给她女儿的,说不准还是宫中之物呢!
这东西可不能遗失了,便叮嘱石榴仔细收着。
石榴自然应下,她正把国公爷送的那一匣子金子拿出来呢,不想下面还有物件。
“小……呃!夫人,您看,国公爷还送了一张纸呢。”
石榴取出那张叠好的纸,递给苏清柳。
苏清柳打开一看,不觉笑了。
“这是一间商铺的契书,国公爷送给我了。”
“哇!国公爷好大方。”
石榴凑过去,想看看铺面位置,一看发现竟然是在东市,那边的铺面可是寸土寸金呢,国公爷真舍得!
苏清柳让把契书叠好。
“你先收好,等有时间了,我们去看看铺子。”
国公爷是个有心的,怕自己会有银钱紧缺的时候,竟然给了自己一间大商铺。
想当时是只会下蛋的母鸡呢,她很是喜欢!
相较而言,婆母邹氏给的东西就寒酸了许多,只是一对玉镯而已。
但苏清柳并不嫌弃,这种成色的玉镯随便拿出去,也够小老百姓安稳活一辈子了。
石榴把所有东西都一一收好,等再到苏清柳身边伺候时,她已经在品茗了。
“小姐,这茶好香啊,不是您平时喝的呢。”
“这是燕山云翠,可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
苏清柳享受又抿了一口,暗道:孟怀澈的日子过得真是舒心啊!
不管是吃的,用的,都是国公府最好的,如此不食人间烟火之人,难怪会被个民间女子吸引了。
他就是好的吃多了,想吃点糠!
不过自己运气也不错,嫁入国公府,以后的舒适生活自然不是旁人能比。
就不知道大姐此时后悔了没有?
想来应该不会后悔。
即便蒋文涛一贫如洗,但大姐的陪嫁也不少,嫡母为她重新置办了厚厚的嫁妆,瞧着竟是不比自己的少。
靠着那些陪嫁,大姐的日子过得也不会太差的。
只是这不差也是跟寻常小户人家相比,跟安庆侯府是比不了的,跟国公府比,那就更比不上了。
就在苏清柳想着的大姐的同时,苏瑶珍也在想着她。
一想到二妹妹嫁去国公府会以泪洗面,她就有种畅快感。
上辈子自己今日去给邹氏敬茶,却被她训斥,骂自己没有容人之量,不知道为夫君考虑,是个善妒之人。
她还让自己照着孟怀澈的想法去做,去为他和谢晴柔安排喜事。
许氏和江氏也这么劝她,还说谢晴柔进门后,自己跟她是不分大小的姐妹,都是给国公府开枝散叶,不必计较那么多。
他们每个人都在折辱她,每个人都是豺狼般的畜生。
还有老夫人,自己被邹氏他们欺负了,本以为老夫人会看在她与自己祖母是手帕交的份上,多照拂她一二。
可不想自己去见她,她却把自己拦在门外,连人都没见着。
太可恶了!
不过这辈子,这些苦楚和委屈都跟自己没关系了。
自己今日给婆母敬茶时,婆母丝毫不敢为难她,还一个劲儿的夸赞她。
说她贤惠懂事,是个有眼光的好儿媳!
听听,这才是好婆母该说的话。
虽说破母给的见面礼只是一对破烂银镯子,显得十分寒酸。
但她知道蒋家的情况,自然不在意。
更何况自己有许多首饰,完全不用戴婆母给的银镯子出去撑场面。
而且今日晨起后,蒋文涛还答应了自己,搬去新宅邸住的事情。
他们成亲用的这套院子,是之前蒋家借给蒋文涛母子住的,后来知道他与安庆侯府定了亲后,便将这处院子送给了他们。
虽说这地方也能住人,但院子太小了,她觉得住得憋屈。
好在母亲给自己的陪嫁中有一套大院子,正好搬过去先住着,等以后夫君高中状元了,自会换去其他地方住着。
所以此时,蒋文涛家忙忙碌碌的,一众仆从而正七手八脚的往外搬东西呢。
大部分仆从是从安庆侯府借来的,蒋文涛身边可养不起仆从。
蒋文涛母子尚在屋中,听着外面的动静,母亲孙氏面露喜色。
这个儿媳妇是个贵女,瞧昨天嫁过来时,带了那么多嫁妆。
真好呀!
以后自己就不用接针线活回来做了,能安稳享福了。
蒋文涛不知道母亲的想法,他只透过窗户安静的瞧着外面。
他的新妻子把侯府的仆从们指挥得团团转,看起来很是威风,但蒋文涛却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烫。
成亲第一日,便要求他搬去她的陪嫁院子。
自己稍有迟疑,她便面露不喜,话里话外拿安庆候压自己。
真是个贱人!
只等以后……
蒋文涛眼里掀起狠意,但在苏瑶珍看过来时,又浮起无限柔情。
苏瑶珍当即羞红了脸,想起昨日两人的无限缠绵,她只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夫君,我们该走了。”
“好!”
蒋文涛应道,搀扶起母亲走了出去。
……
国公府大门处。
孟怀澈一张脸黑得如同锅底灰,跟在他身边的长随辛三更是立着眼,模样凶悍的质问:
“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咱们国公府的世子爷,你还不赶紧让开!”
为了去见谢晴柔,孟怀澈着重梳洗了一番,穿了件雪青色绣竹长衫,腰间系着白玉腰带,还特意拿了湘妃折扇。
让人一看,便是典雅君子!
“奴才知晓是世子爷,但掌家的世子夫人吩咐了,世子今日不能出府。”
看门的护卫说得义正言辞。
孟怀澈气得青筋直跳,苏清柳那贱人难不成以为这样做,自己就能喜欢上她?
她简直痴心妄想!
“辛三,去叫人,随本世子去找那贱人!”
孟怀澈和辛三离开了,却不知门房内几个被五花大绑捆起来,堵了嘴的门房小厮哭得伤心不已。
眼前的婆子和那几个壮汉太凶悍了!
他们不是世子夫人的陪嫁吗?
怎跟跟匪人一样,一言不合就把他们打了,还把他们捆起来。
他们只争辩了几句而已,他们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