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看来,青口村的人就她已经接触过的来看,算是比较淳朴的。
特别是光秀婶,和她一起去娘家要嫁妆,有点嫉恶如仇的感觉。
周冽的大姐给她的印象也还不错。
人本自私和偏向自己的,她想给自己弟弟娶个媳妇照顾自己兄弟,是没什么问题的。
她愿意出钱,孟禾的爹娘愿意“卖”女儿,严格说起来孟禾怨不上她。
甚至还得感谢她出的钱多,所以孟禾来了周家。
因为以那对豺狼夫妻的尿性,就算不嫁给周冽,结果也不会比嫁给周冽更好。
在周冽之前,孟禾还没穿过来,孟守国和蒋金花给原身找的人家就是城里一个老鳏夫,年纪比孟守国还大。
原身偷偷打听过,不仅老,还有病,但不是身体上的虚弱,是有某些方面的癖好,他之前的老婆打跑了一个,打死了一个。
得亏是没落到这样的人家,不然孟禾穿过来得膈应死,说不得她就要把人嘎了。
既然已经跟周冽绑定在一起了,她也会好好照顾周冽,他的眼睛和腿,她的异能都能治,至于以后跟他怎样,等周冽好了以后再说。
围着山脚转了一圈,孟禾就背着背篓进了山。
孟禾进山,犹如狼入羊圈。
一会儿就整了七八只野鸡和野兔,全被她放进空间。
这年头像这野鸡啥的小物,打得少了就是自己的,大家默认的。
要是打得大家伙,是要交工的。
所以孟禾此时看着面前的几头带獠牙的野猪,吧唧了一下嘴。
算了,再养养。
青口村的这座山得天独厚,地理条件优越,这野鸡野兔还有面前的几头野猪,长得还挺肥。
她先了解了解丰收大队的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弄个大家伙下去。
孟禾又往里走了走,看到一片雪芽菜,水嫩嫩的,家里现在没什么菜,多弄点回去。
孟禾在山里摘雪芽菜的时候,周杏花和丈夫,连同周常山的两个儿子周堂和周实一起来了。
周杏花的丈夫叫陈光辉,两人生了一儿一女。
陈光辉的老爹生病了,有点严重,送去了县里的医院,要住院几天,陈光辉这几天一直在县城的医院。
他不知道孟禾的事儿,好几天没回来有些惦记家里,今天一大早陈母去医院替他,他才回家来看看。
听说周冽这边需要捡瓦片,他就跟周杏花一起过来了。
路上碰上一起过来的周堂周实兄弟俩。
他回来就是惦记着周冽这边,要过来看看,都在一个村里,陈光辉算是和周冽一起长大的,从小就能玩到一起,后来成了周冽的姐夫,关系更近一步。
“姐夫,耀堂叔咋样了?”
陈光辉一边抬头看周冽的屋顶,一边说,“年纪大了,经不住病,不过好在县城医院能治,医生说再住两天就回家来养了。
我这几天没顾上你这边,你这几天咋样?”
周冽道,“我这边没啥事儿。”
“行,我和周堂周实上屋顶把瓦片捡捡,省得下雨漏进来。”
陈光辉和周冽说完话就和周堂周实爬屋顶捡瓦去了。
周杏花就和周冽说说话,再看看他屋里有什么需要收拾的。
另外她还有话想问问周冽。
“饿不饿?”周杏花问周冽。
周冽摇摇头,“不饿,孟禾出门前给我做了吃的。”
听到这话周杏花就坐到了周冽的床前,“你和姐说说,这一两天你们相处得咋样?你感觉孟禾人咋样?”
想到孟禾,周冽有点不自在,“她,挺好的。”
想到孟禾给他倒尿壶又洗的,周冽难堪的同时,耳后根发热。
“她照顾你得咋样?”周杏花又问。
“她做饭好吃,也,也不嫌弃我。”周冽实话实说。
他是看不见,但他能感受到孟禾对他确实没有不耐烦,和他说话语气也很好,似乎还有点温柔。
周杏花叹气,劝周冽,“她也是个命不好的,贪上那样的亲爹和后娘。
提亲前姐打听过她的为人,都是被她那亲爹和后娘给耽误了,不然也轮不上你。
她既然已经嫁过来了,也愿意照顾你,周冽,听姐一句,你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咱就想想这样的活法。
我虽然和她相处不多,但对她的性格有个大概了解,孟禾内里性格是个要强的,有主见,能立起来。
你虽然不能动,但你每个月都有津贴补助,你媳妇也能干活,下地挣点工分没有问题。
好好规划,你们的日子过得不差的,过一两年再要个孩子,日子就更有盼头了。”
说到这,周杏花眼窝有点浅,眨眨眼,有点想落泪,真心劝周冽道,“你当姐为什么要给你找个媳妇,不是姐和你姐夫嫌弃你,是真的我们没有办法二十四个小时陪着你。
你说你想大小便的,姐照顾你多有不便,你也不让,之前是你姐夫,可是像这几天你姐夫顾不上了,就得麻烦别人。
周堂周实兄弟俩和你一起从小玩到大的,开口让他们帮忙他们是不会拒绝,可是周冽,这不是一次两次,是一辈子的事情。
不说这些,就说家里多个人,这屋里也有人气儿,你一天待在家里,出来进去的,也有个人跟你说说话。”
周冽刚送回来的时候,因为考虑到照顾不便,周杏花想把周冽接到自己家一起住,是周冽死活不肯,她知道,弟弟是怕拖累自己,自己公婆还在,他怕自己在婆家难做。
可是弟弟这多优秀的一个人,她有天过来送饭,看见周冽目光空洞的就这么直挺挺的瞪着房顶,要不是还能看见他胸膛的起伏,周杏花真的以为他想不开了。
可是他的状态离想不开也不差了,整个人如行尸走肉一样,先是连饭也不肯吃,后来想开了一点,可是吃饭也只是机械的进食,整个人死气沉沉的,一点生气都没有,周杏花连哭,就算他看不见,都不敢在他面前哭。
周冽知道姐姐说的都是事实,想到才短短一天,似乎确实像姐姐说的,其实就算孟禾不跟他说话,但只要知道她就在隔壁,听到她窸窸窣窣动作的声音,周冽心里就有种莫名的踏实感。
屋子里再没有那么安静到令他发慌和害怕的感觉,那种数着秒数等死的感觉好像淡了些。
周冽声音有点哽,“嗯,我知道了姐。”
他嘴上答应,心里想的却是,罢了,活一天算一天吧,哪天活不下去了或者不想活了就想法自行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