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开门了,叶大嫂挤开她,往房间里闯。
“你在屋子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人了,怎么这么晚才开门?”
叶乐宁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大嫂,你这话说的可真有意思,我能藏着谁?”
她的一双眼睛清楞楞的,仿佛能看透人的心思,叶大嫂被她看得有些心虚。
“我不过随口问问,你这么长时间待在房间里,就没听到什么动静吗?”
叶乐宁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的脸,记住他们此刻狰狞的丑态。
“我回到房间就睡了,能听到什么动静,还是说你们想让我听到什么动静?”
叶大嫂总感觉她变了。
虽然以前她也很骄纵,但是不像现在这样说话。
她实在拿不准现在是什么情况,赔笑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就是随口问。”
叶乐宁:“大嫂,我也有个问题想问问你,你们几个三更半夜不睡觉,跑来找我做什么?”
几个人被她问住了,相互交换了个眼神,面面相觑。
总不能告诉她,他们安排了人钻她的房间,那人等到半夜都没等到人,跑到家里去发火。
他们这才知道两个人错过了,所以过来看看情况吧。
叶二嫂急中生智,说道:“我们想着你第一次在外边住,怕你不安全,所以过来看看。”
叶乐宁看着他们,眼中满是嘲讽。
说得比唱的还要好听,他们这么大费周章,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人你们已经看到了,是不是可以走人了?”
叶大嫂不想就这么放弃,他们忙活了大半个月呢。
花了这么多的时间和钱,现在什么都没捞到,这怎么能成。
“宁宁呀,我们这次过来,确实是有点事情想要跟你说。
金主任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机械厂的主任,前途不可限量呀。
金主任现在单身,我跟你说过的,他有意向和你结成革命伴侣,你觉得怎么样?”
叶乐宁在脑海中搜寻了好半天,才终于从一个角落里,扒拉出这么一个人。
叶大嫂确实跟她说过这么一件事,而且相当热心,想要撮合她跟金来明在一块,但是在她的印象里,原主已经拒绝了。
金来明的条件是不错,可他今年已经三十七了,原主今年才十九岁,他比叶乐宁原主大了一轮还拐个弯。
而且他还结过婚,有三个孩子,最大的孩子今年已经十三岁了。
让一个十九岁的年轻女孩,去嫁给一个三十七岁的老男人,给人当后妈,真亏她说得出口。
“我不可能跟他结婚,你们不用打我的主意。”
叶大嫂听见她这么说,有点生气。
他们都已经打算好了,要是叶乐宁愿意跟金来明结婚,他们能捞到不少好处。
可这死丫头不知道怎么回事,放着这么条件好的男人不要,两次拒绝金主任。
“宁宁,你也别太任性了,你心里念着陆家那小子,可人看不上你呀,你总不能逼他娶你吧。
金主任的条件这么好,能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要是你跟他结婚了,以后要什么没有,还能住大房子,你可别犯傻。”
叶乐宁:“这个福气给你了,既然你这么喜欢他,不如跟我大哥离婚,跟他一块儿过呗,你也住大房子。”
叶大嫂被她说得有点恍惚,要真是自己可以上,她都想离婚了,这不是金来明没看上她吗。
金来明为什么看上叶乐宁,还不是因为她年轻,模样长得好,身段也不差。
她这小姑子脾气硬,人也任性,不过模样却是一等一的好。
哪怕她平时不太待见她,但摸着自己的良心说,她的模样极其出挑,很难有男人能抵挡住这种诱惑。
“你瞎说什么呢,我一心为你考虑,你却故意说这种话来糟践我,我真是一片好心喂了狗了。”
叶大哥见她劝半天,叶乐宁还是没有同意下来,也气道:“你没有反对的权利,这个事就这么说定了。
明天你就去跟金主任说,你愿意跟他扯结婚证。”
叶乐宁冷笑着看向他,“大晚上你就做白日梦,我绝对不可能答应这种事。
要是没有什么事,你们就赶紧滚,我要睡觉了。”
现在她大概梳理清楚是什么情况了,原主被金来明盯上了,但是因为她一直不松口,这个事就没成。
这几个人没安好心,想要把她灌醉,送到老男人的床上。
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进来的不是那个老男人,而是陆行肇。
估计那老男人去找他们了,他们才会在大半夜跑过来找自己,确认是什么情况。
这些人真是好狠的心。
原主怎么说也跟他们有一半的血缘关系,他们却丝毫不顾及亲情,想要把她献祭出去,换取荣华富贵。
她为什么要让他们如愿。
叶大哥气得脸红脖子粗,“家里人真是把你宠坏了,你居然敢跟我们说这种话。”
叶乐宁:“我凭什么不敢说,想要赢得别人的尊重,首先你得当个人,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们办的是人事吗?
为了你们的前途,你们给我下了药,把我往老男人床上送,有你们这样的家人,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招待所里的人被吵醒了,听见他们争吵,不少人都打开房门,听听是怎么回事。
工作人员也接到投诉,过来看情况,语气不善,“你们干什么呢,当这儿是你们家呢,要吵到外头吵去。”
叶大哥:“同志你别误会,我们现在就退房。”
他们火速退了房,叶乐宁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只能跟着一块儿回家。
她的身体极为不舒服,行走间似有温热滑落,腿脚酸软,走的每一步路就跟上刑一样。
尤其下楼梯,那更叫一个酸爽。
叶二嫂注意到她的异常,问道:“宁宁,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叶乐宁朝她翻了个白眼,“你们做的什么事,自己不知道吗,你们给我下药,我能舒服到哪儿去?”
叶二嫂脸色一白,干笑道:“宁宁,你又在开玩笑,这种话不是随便能乱说的。”
叶乐宁冷哼,“我是不是乱说,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叶二嫂不敢说话了,其他人也没敢开口。
出到外边,一阵寒风吹过来,叶乐宁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现在深更半夜,街道上没有行人,只有零星几盏路灯亮着。
一行人回到家,叶父和叶母打开门走出来,叶父看见叶乐宁的时候,立刻板起了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