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禾没有急着点收款,而是慢条斯理地给路今安发信息。
【这是觉得蛋糕好吃,给我的奖励吗?(可爱眨眼.jpg)】
等了几分钟,对方毫无回应。她也不在意,继续自说自话。
【还是……预支的下次蛋糕辛苦费?(偷偷观察.jpg)】
又过了片刻,聊天界面依旧沉寂。
【喂喂喂,不说话?是在忙?还是被我说中了,不好意思啦?(戳一戳.jpg)】
她知道,他大概率是看到了但不想回,或者根本连点开都懒得点。
无论是哪种,她都无所谓。
这本来就不是为了得到他的回应。
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她发出了最后一条信息,给这场独角戏收尾。
【好吧好吧,大寿星你忙吧~小钱钱我就乖乖收下啦!看在你这么慷慨的份上,我下次一定再接再厉,争取做出更好吃的蛋糕!(握拳加油.jpg)】
信息发送成功,她手指轻点,毫不迟疑地将两笔转账一一收下。
【微信收款:50,000.00元】
【微信收款:200,000.00元】
二十五万瞬间到账!
几乎在钱款入账的同一时间,脑海中那个冰冷的电子音准时响起。
【叮!检测到攻略目标(路今安)为宿主消费250,000.00元。】
【当前目标(路今安)累计消费金额:780,000.00元。】
【目标(路今安)气运值汲取进度:39/100。】
【温馨提示:当前目标(路今安)消费总额达到2,000,000.00元,且消费行为出自‘心甘情愿’范畴,即可判定该目标气运汲取成功。】
要达到百分之百,还差一百二十二万。
只要再从他这里拿到一百二十二万,她就可以踹掉路今安。
沈念禾看着屏幕上那串数字,在心底里默念着为自己打气。
快了,很快就能达到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高大的香樟树叶,在南大的林荫道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湿润泥土的气息,夹杂着学子们匆匆赶往教学楼的脚步声与谈笑声,一切都充满了校园特有的朝气。
沈念禾提着舞蹈包,走进了艺术楼的舞蹈室。
她刚推开厚重的隔音门,里面原本热闹的谈笑风生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瞬间安静下来。
十几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身上,带着各种难以言喻的审视。
这诡异的静默只持续了两三秒,随后,大家又像是无事发生般继续说说笑笑,只是那笑声显得有些刻意,眼神也总若有似无地往她这边瞟。
那些看似压低声音的窃窃私语,其实清晰地足以让她听清每一个字。
“欸,你们看校园网那个爆火的帖子了吗?”一个扎着马尾的女生用气音说道,眼神却瞟向沈念禾的方向。
“看了看了,照片拍得还挺清楚。没想到,她真的被拦在路家别墅外面了。”旁边短发女生立刻接话,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看戏意味。
“之前就有人预告,路少生日,让沈念禾进不了路家大门,没想到他们真的做到了。”
“妈耶!好丢人呐!这要是换了我,早就羞得不敢出门见人了,她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来上课?”
“所以说人家心理素质强大嘛。不过,路今安不是她正牌男朋友吗?生日宴都不让女朋友进门,这也太打脸了吧?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她啊?那为什么不分手?”
这时,一个长相温婉、名叫温晴的女生神秘地压低声音,立刻吸引了周围一圈人的注意:“我有个内部消息!你们知道为什么路少昨天独独不让她进门吗?”
周围几个女生立刻凑近,眼中闪烁着强烈的八卦欲望,催促道:“为什么?快说快说!”
温晴脸上带着一种掌握独家秘辛的优越感和幸灾乐祸,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不远处的沈念禾听见。
“因为许知薇师姐昨天玩大冒险输了!惩罚就是,让寿星当场拒绝一个人,不准进别墅。”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而路少选中的那个人……就是沈念禾。”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恍然的唏嘘声,不少人偷偷看向独自在角落热身的沈念禾,眼神复杂,有同情,但更多的是一种“原来如此”的鄙夷。
“而且啊,”温晴继续添油加醋,“我听说路少连车都没派,她就一个人从半山腰走下来的。啧啧,那地方走下来得多久啊!”
“我的天!路少这是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啊!那为什么还不分手?”仍有女生不解。
温晴嗤笑一声,用一种“这你都不懂”的眼神扫了提问者一眼。
“你们没听说过‘替身’文学吗?路少心里喜欢的是谁,咱们学校谁不知道?可惜许师姐那边……路少暂时没机会。”
“这不,找个眉眼处有几分相似的‘赝品’放在身边,聊以慰藉呗。”
她说着,目光刻意在沈念禾眉眼间来回扫视。
这话引得周围一片恍然大悟的附和。
一个长相可爱、皮肤白皙的女生看着角落里形单影只、默默压腿的沈念禾,忍不住小声说了一句。
“那……沈念禾也挺可怜的。”
“她可怜什么?!”温晴立刻拔高声音反驳,语气尖锐,“人家可是自愿的。想着攀高枝,受这点委屈算什么?指不定心里怎么偷着乐呢!毕竟要不是靠着那张有点像许师姐的脸,她这辈子恐怕连跟路少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对对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就是,我还替路少觉得不值呢!被她这种人缠上。”
有人酸溜溜地接口:“没办法,谁让人家会投胎……啊不对,是会长脸呢!‘小许知薇’这名号,现在可是她的护身符了。唉,我就是心疼许师姐,好好的名字,被这种人给蹭脏了。”
那些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和话语,像无形的针,密密麻麻地扎在沈念禾的身上。
她始终垂着眼睫,专注地拉伸着韧带,仿佛周遭的一切喧嚣都与她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