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崎苍等人离开后,前田庆宁回到内室,脸上儒雅的面具瞬间卸下。他越想越气,忍不住对身边的亲信家老抱怨。
“这个松平容保……当真打的一手好算盘!”
他猛地一拍案几,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当我不知道吗,他们松平家的宝库里,就收着一把丝毫不逊于大典太的至宝?
他自己守着同宗的至宝不舍得用,倒来图谋我前田家的大典太?让我来做这个恶人,他倒躲在会津宅里充好人,替手下索刀?这算计,未免也太精明了吧!”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推理合情合理,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仿佛已经看到了松平容保在那头得意的笑容。
他此时并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女儿差点把他口中的传家宝送了出去。
…
京都,会津藩的宅邸内。松平容保正与心腹对弈,手拈棋子,神色悠闲,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智珠在握的微笑。
他忽然打了个清脆的喷嚏,手中的棋子都微微一颤。
“呵,定是前田家那位在念叨我了。”
他不仅不恼,反而轻笑出声,对自己的心腹说道:“我这一封推荐信,可是给前田老兄出了个难题啊。神崎苍此子,确是难得一见的利剑,我此举,既是为他寻刀,也是要看看,前田家对这乱世,究竟还存有几分看法。”
他抿了一口茶,心情愈发舒畅,
“想必此刻,前田老兄正在为难吧。不过,若是他能割爱,用一把大典太换来一位剑豪的倾心相待,这买卖,可不亏啊。”
他自言自语,对自己的妙计十分自得。
…
神崎苍快步跟上队伍,近藤勇与冲田总司正放慢脚步等着他。
“怎么样,没什么麻烦吧?”近藤勇关切地问。
“没事,只是个问路的路人。”
神崎苍轻描淡写地带过,随即抽出腰间的新佩刀,成功转移了话题,“组长,前田公赠送的这把 ‘小竜景光’ ,确实并非凡品。”
近藤勇闻言,眼睛一亮,赞许地点点头:“不错,好眼力!此刀乃是备长船派名匠景光的杰作,以其无与伦比的斩切能力闻名于世。你看它的刀纹,是佛家密宗的俱利伽罗龙哦,华丽而实用。在实战中,也是一点也不输给那些更古老的名刀,真没想到前田家居然收藏着这把刀!”
“啧,前田家不愧是百万石大名,随手赠礼都如此不凡。”
冲田总司带着玩味的笑容凑近神崎,用手肘轻轻碰了他一下,话锋陡然一转,“不过……我看那位雪姬小姐,看你的眼神,可比这把名刀要锋利多了哦?”
“刚才席间,她给你奉茶时,那脸红得都快烧起来了,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冲田继续笑着调侃,“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入赘前田家?到时候,别说这小竜景光了,连那把大典太,说不定都能连人带刀一起打包送你。这可是捷径啊,神崎队长!”
近藤勇闻言也哈哈大笑起来,用力拍着神崎苍的后背:“哈哈哈,不错!神崎,我看那前田公表面矜持,又是赠宝刀,又是让爱女亲自奉茶,这招揽之意,怕是再明显不过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留下来,当个前田家的乘龙快婿?那可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美事。”
面对两位上司兼好友的调侃,神崎苍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丝无奈。
“组长,冲田,你们就别拿我开玩笑了。”
他叹了口气,“我与雪姬小姐只是初见,并无他意……”
他嘴上否认着,脑海中却不自觉地闪过月光下那位抱刀少女凛然又骄傲的眼神,与奉茶时羞怯的模样判若两人,不得不说确实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是是是,初见,初见。”
冲田总司笑着,一脸“我懂”的表情,却没有再继续深究。
三人说说笑笑回到壬生屯所。
一名负责外围警戒的队士从前方快步跑来,神色紧张地凑到近藤勇身边低声禀报了几句。
近藤勇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之前的轻松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怎么了?”冲田总司收敛了笑容,敏锐地问道。
这时候土方岁三也走了过来,扫过众人,最后目光落在神崎苍和他手中的新刀上,冷冷地吐出一句话:
“根据多方线报,长州藩那些家伙……最近越来越放肆了,他们正在大规模集结,京都的夜色,看来不会太平静了。”
近藤勇闻言猛地一拳捶在旁边的门柱上。
“这群逆贼,是真想把京都变成战场啊!”
战意与杀气开始在他们眼中凝聚。
一旁的神崎苍,心中一突。
禁门之变…… 原来就是现在!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正站在历史的转折点上。在他的知识里,这将是幕府势力与倒幕派的一次决定性武装冲突,因其主要战斗发生在京都皇宫的蛤御门,故而得名。
此役之后,长州藩将被贴上“朝敌”的标签,而幕府的权威也将以一种危险的方式达到顶峰,并最终加速其崩溃。
紧接着,一个更具体的念头击中了他。
等等,按照《浪客剑心》的历史……那个男人,绯村剑心,一定会出现在这片战场上!
在他的记忆中,这场战役在《浪客剑心》中虽然没有明确描述绯村剑心的具体任务或战斗过程,但是他作为长州藩最强的刽子手,必然参与了重要行动,其个人武勇会极大地影响了局部战局的走向。
长州藩旨在清除佐幕派公卿,控制天皇,重塑政局。
虽然战役最终以长州藩的溃败告终,但京都核心区域也因此陷入一片火海,史称“京都大火”。
无数百姓流离失所,京都化为焦土。
想到这里,神崎苍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小竜景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