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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有了黄蓉这个古灵精怪的“向导”,苏越的等待时光变得生动有趣了许多。

黄蓉似乎对这里确实颇为熟悉,带着苏越穿街走巷,品尝各种隐藏在小摊小贩手中的地道小吃,讲述着从南到北的江湖趣闻,言辞俏皮,常常让苏越为之发笑。

她似乎也彻底放下了最初的戒备,在苏越面前恢复了少女的活泼本性,虽仍以“黄三”自称,但那份娇憨与灵动,早已掩饰不住。

苏越也乐得由她安排,偶尔在她故意卖弄些小聪明时,含笑点破,引得黄蓉一阵娇嗔,却又不得不佩服苏越的洞察力。

两人相处融洽,言笑晏晏,引得路人频频侧目,只道是哪家公子带着他俏皮的小书童出游。

这一日晌午,黄蓉拉着苏越来到镇上最大的酒楼,拍着胸脯说要请客,感谢他这几日的收留之恩——当然,付账的自然是苏越。

两人选了二楼一个临窗的雅座,点了几样精致小菜。

黄蓉吃得津津有味,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像只贪食的小松鼠,还不忘给苏越夹菜,叽叽喳喳地说着哪道菜火候差了半分,哪道调味可以更佳,俨然一副美食行家的模样。

苏越含笑听着,觉得这丫头可爱得紧。

就在气氛融洽之际,楼梯口传来一阵略显嘈杂的脚步声,伴随着环佩叮当与女子的娇笑声。

只见一群身穿西域服饰、容貌姣好、身姿曼妙的女子簇拥着一位手持折扇、身穿白衣的公子哥走了上来。

那公子哥约莫二十七八年纪,面容也算英俊,但眉眼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轻浮与淫邪之气,脚步虚浮,显然纵欲过度。

他目光扫视二楼,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正是白驼山少主,西毒欧阳锋的侄子——欧阳克。

欧阳克身后跟着的,除了他那群姬妾,还有几个目光精悍、太阳穴高高鼓起的西域武士,显然都是好手。

“这地方还算干净。”

欧阳克用折扇轻轻敲打着手心,对身后的随从吩咐道。

“去,把闲杂人等都请出去,本公子要用膳,不喜吵闹。”

“是,少主!”

几名武士应声,立刻开始驱赶二楼上其他的食客。

“诸位,对不住了,我家少主包场,还请行个方便!”

这些食客多是寻常江湖人或商旅,见对方人多势众,气势汹汹,虽心中不满,却也不敢反抗,只得忍气吞声,纷纷结账下楼。

很快,二楼就只剩下苏越和黄蓉这一桌。

一名武士走到他们桌前,语气生硬地道。

“两位,请吧!”

黄蓉正吃得高兴,被人打扰,顿时柳眉倒竖,她本就对欧阳克那副做派看不顺眼,此刻更是火大,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凭什么?我们先来的!这酒楼是你家开的不成?”

那武士见这个“小子”敢顶撞,面色一沉,就要动手。

“慢着。”

欧阳克摇着折扇,踱步走了过来。

他的目光先是掠过苏越,见其气度不凡,但也并未太过在意。

当他的目光落到“黄三”身上时,那双淫邪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他御女无数,眼光毒辣,一眼便看出黄蓉是女扮男装!

虽然穿着粗布衣服,未施粉黛,但那绝世的轮廓、灵动的气质,以及脖颈处细腻的肌肤,根本瞒不过他。

“呵呵,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兄弟。”

欧阳克折扇轻合,脸上堆起自以为潇洒的笑容,目光却肆无忌惮地在黄蓉身上扫视。

“本公子欧阳克,叔父是白驼山庄五绝之一的欧阳锋,最喜结交少年英雄。不知二位如何称呼?今日相逢即是有缘,不如由本公子做东,一同饮宴如何?”

他嘴上说得客气,但那眼神中的贪婪,几乎毫不掩饰。

黄蓉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心中一阵恶寒,怒道。

“谁要跟你一起吃饭!看你那样子就不是好人!带着一群女人招摇过市,呸!”

欧阳克身后那些姬妾闻言,纷纷对黄蓉怒目而视。

欧阳克却不生气,反而哈哈一笑。

“小娘子何必动怒?女扮男装,岂不委屈了你这副花容月貌?不若随本公子回白驼山,保你锦衣玉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他竟直接点破了黄蓉的身份。

黄蓉又惊又怒,惊的是对方眼力如此毒辣,怒的是此人言语轻薄无礼。

她下意识地往苏越身边靠了靠。

苏越一直安静地坐着,仿佛事不关己。

直到此时,他才缓缓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看向欧阳克,淡淡道。

“强请他人,非待客之道。我们并无与你同席的意愿,请自便。”

欧阳克见苏越开口,语气虽淡,却自有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心中微恼,冷笑道。

“本公子好言相邀,是给你们面子。还没人敢不给我白驼山面子!”

“哦?”

苏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这里是大明武当山脚下,并非西域。况且,面子是别人给的,脸是自己丢的。”

“放肆!”

欧阳克身后一名脾气火爆的武士忍无可忍,大喝一声,蒲扇般的大手带着凌厉的掌风,直接向苏越抓来,意图给他一个教训。

黄蓉惊呼一声。

“苏大哥小心!”

苏越却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伸出右手食指,对着那袭来手掌的掌心,轻轻一弹。

动作轻柔写意,仿佛只是弹去衣袖上的灰尘。

然而,那气势汹汹的武士却如遭雷击!

“嘭!”

一声闷响,那壮硕的武士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翻了几张桌椅,重重摔在楼梯口,抱着右臂惨嚎起来。

他的整条右臂软软垂下,臂骨已然寸寸断裂!

弹指惊雷!

一时间,整个二楼鸦雀无声。

欧阳克和他身后的姬妾、武士们全都惊呆了。

那出手的武士实力不弱,已是先天初期,竟然被这白衣少年随手一弹指就废了?!

欧阳克脸上的轻浮与淫邪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凝重与一丝惊惧。

他自问就算自己出手,也绝不可能如此轻描淡写地做到这一步!

这少年,是个绝顶高手!

苏越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欧阳克一行人,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看在张真人寿诞将至,今日饶你一命,滚吧!”

欧阳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看得出,自己这群人加起来,恐怕也不是这少年的对手。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与惊骇,咬牙道。

“今日是我技不如人,阁下可敢留下名号?”

苏越淡漠的扫了他一眼。

“你还不配知我名号,换你叔父来还差不多。”

“你……”

欧阳克脸色铁青,却不敢多言,只能带着一群噤若寒蝉的姬妾和扶起伤者的武士,灰溜溜地迅速下楼离去。

黄蓉看着欧阳克等人狼狈的背影,拍手笑道。

“活该!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她转过头,看向苏越,大眼睛里满是崇拜的小星星。

“苏大哥,你刚才那一下太厉害了!比我爹……咳咳,比我知道的很多人都厉害!”

苏越微微一笑,重新坐下,仿佛刚才只是赶走了几只苍蝇。

“一点小手段罢了,莫要让这些不相干的人扰了兴致。菜快凉了,快吃吧。”

黄蓉看着苏越那云淡风轻的样子,心中对他的好奇与好感,不禁又深了一层。

这个苏大哥,武功高得吓人,脾气又好,长得还这么好看……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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