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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北上的官道上,寒风卷着碎雪,打在一队疾行的锦衣卫身上。虽然人人脸色都冻得有些青紫,眉毛和胡须上也结了一层白霜。但他们依然默默地把一辆马车护卫在中央。

和外面的寒冷不同,马车里却是温暖如春。厚厚的毛毯铺着、角落里有暖炉烘着,身前的小桌上还有各种糕点、肉脯、甚至还有一壶黄酒。

李真身上裹着厚厚的裘皮大衣,虽然他寒暑不侵,但还是觉得这身打扮才符合他神医的气质。

他舒舒服服地斜靠在软垫子上,一边喝着酒,一边看着窗外的雪景。要不是怕被外面的锦衣卫打,他甚至还想吟诗一首。

“这要是有秋月姑娘在一旁红袖添香,唱曲吹箫,这旅途就完美了…….”

挨着马车的一名锦衣卫小旗,第86次按住了想抽刀捅进去的右手。

车内的李真倒是遵循了“该吃吃,该喝喝,该休息就休息”的原则。每到一处驿站或城镇,李真必要求停下,享用当地最好的饭食。

反正那个徐达这么勇,给他药都不用,自己也没必要这么着急。上赶着不是买卖,只是苦了外面的锦衣卫。

行程刚刚过半,一名副百户就苦着脸向领队的谢成汇报:“大人….这不行啊,照钦差大人这么个花法,咱们这趟出来的经费,已经没了一半了!再这么下去,别说兄弟们的辛苦钱了,怕是连回程的盘缠都够呛了,整不好还得往里搭点。”

谢成听完嘴角抽搐了一下,看着队伍中间的马车,刚想过去找李真说说,就见车窗帘子被掀开了。

李真探出头,打了个哈欠:“谢大人,眼看天色不早,前面是不是快有大的城镇了?”咱们今晚是不是可以找个上好的客栈住下?天天睡驿站,床板太硬硌得慌啊。”

谢成听到这话差点气吐血,太阳明明还老高,起码还能再赶两个时辰的路!再说你一个坐车的叫个什么。我们这一大票骑马的还没说话呢。

谢成强压下心头的邪火,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李大人,时辰尚早,还需赶路。”说完看都不看李真,直接下令“全体听令,加快速度!务必在天黑前赶到下一处驿站!”他心里暗暗叫苦,更是打定主意:“这姓李的,太他娘的能作了!等回去,我非在皇爷面前,狠狠参他一本不可。”

接下来的路程,谢成都在狠命的催着队伍赶路,毕竟再不快走,就要破产了。

原本需要十五天左右的路程,硬是让他们顶着风雪,在第十天的傍晚,就看到了北平的城墙。

“加快速度,赶紧进城。”谢成心想,不快不行,再耽搁一天就要多花一天的钱。

燕王府内,朱棣早就得到了消息,亲自在府门迎接。

朱棣看到李真的队伍,热情上前,“李先生,一路辛苦了!快,府内已备下宴席,为先生接风洗尘!”

李真下了马车,却摆了摆手,神色真诚:“殿下,宴席不急,还是先让下官去看看魏国公的病情吧。倒是锦衣卫的兄弟们一路辛苦了,让他们先去休息饮宴吧!”不是李真良心发现,而是刚才在马车上已经有些吃撑了。

谢成闻言心想,“你他娘的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朱棣不明实情,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先生果然妙手仁心,本王佩服!请随我来。”

朱棣带着李真一路来到徐达的病房,屋内药味很重。曾经纵横沙场的猛将徐达,此刻正趴在床榻上,精神萎靡,脸色也有些蜡黄。背部的痈疽显然让他吃了不少苦头。燕王妃正在一旁红着眼圈伺候着。

李真连忙上前把脉,习惯性地皱起眉头。“嘶……”李真暗道,徐达的情况确实挺严重,背部大面积红肿溃烂,还伴有低烧。但是好在他底子不错,能抗住病情,所以并未深入脏腑,以李真的手段和药物,虽然有些棘手,但也不是完全无法挽回。

他正要开口说出治疗方案,一直闭目养神的徐达却忽然睁开眼,声音有些沙哑,抢先问道:“你……你这治病的法子,一旦开始,是不是就不能喝酒了?”

李真一愣,想不到徐达一开口就先问了这个,于是如实回答:“魏国公,得了背疽之后,忌口是第一要务。尤其是酒和辛辣刺激的食物,都万不可沾。否则药石难医,神仙难救。”

“那就不治了!”徐达竟然把头一扭,梗着脖子,“不能喝酒,活着还有什么滋味!老夫宁愿痛死,也不要当个憋屈的活死人。”

“爹!”一旁的徐妙云听了徐达的话,急的都快哭了。

“岳丈!身体要紧啊!”朱棣也连忙劝阻。

然而,徐达脾气倔强,任凭女儿和女婿如何苦劝,就是不肯松口。

李真看着这头倔强的老牛,知道寻常道理是说不通了。心里也感叹老朱对徐达真的是太了解了,提前给了自己钦差的身份。

李真深吸一口气,后退了一步,又整了整衣冠,面容肃穆,从怀中拿出了老朱给他的令牌。

“魏国公徐达听旨!本官奉皇上口谕,特来为尔诊治!皇上有令,必须遵从医嘱,全力配合治疗,病愈之后,即刻返京休养!”李真把令牌递给了徐达“魏国公,此乃圣意,难道你想抗旨吗?”

“钦差……….”徐达的眼睛猛地睁大,想不到上位为了让他配合治病,还给了李真一个钦差的身份。看着手中的令牌,又看了一眼一脸正色的李真。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臣徐达……..遵旨….”徐达说着还要起身行礼。

“魏国公不必如此,皇上特意说了,不必行礼”李真连忙上前,制止了想要起身的徐达。“其实你的背疽不算太严重,下官有信心可以治愈。”

“治愈?”徐达猛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怀疑,甚至嗤笑了一声,“小子….咳咳咳….老夫这病,连太医院的院判都看过,照样束手无策,北平多少名医看过也都摇头,你今年也就二十上下吧,就敢夸下如此海口!”

不仅是徐达,连一旁的朱棣和徐妙云,脸上也都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

朱棣上前斟酌开口:“李先生,岳丈的背疽之疾确实沉重,本王知道你医术精湛,但现在说‘治愈’是否言之过早?”

面对众人的质疑,李真并不觉得奇怪,毕竟人都无法理解认知以外的事情。

“魏国公的病症看似凶险,但只要方法得当,并非不能治疗。下官的师门传承自有办法令国公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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