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我的话，像一盆冷水泼下。
苏晴和王秀莲的笑容冻结在脸上。
“附录？什么附录？”王秀莲的嗓音提高。
“你少他妈在这儿装神弄鬼！”
苏晴的嘴唇动了动，眼神里满是疑惑。
“我没跟你们说过这家保险的故事，这是一份私募基金的保险”
我慢条斯理地把笔帽盖上，发出“咔哒”一声脆响。
“它的保费很高，但条款也很有趣。”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她们越来越难看的脸色，继续说。
“附录第三条，叫‘恶意受益人惩罚条款’。”
“条款规定，如果受益人存在任何形式的、主观的、恶意的骗保行为，比如，伪造被保险人死亡事实……”
我的目光在她们脸上来回扫视。
“……那么，受益人将永久丧失受益资格。”
“不仅如此，保险公司法务部将启动无限期追偿程序，向受益人追讨等同于保额十倍的罚金。”
“三百万的十倍，是三千万。”
“王秀莲，苏晴，你们俩一人一千五百万。”
“一次性缴纳不完的话，要不我跟他们说说让你们分期还款”
“什么！”王秀莲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你放屁！天底下哪有这种保险！你想诈我们？”
“老林……你……你别吓我……”
苏晴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脸白得像一张纸。
我笑了。
“我有没有吓你们，你们很快就知道了。”
我抬起手，指了指墙上的挂钟。
“这份保单，绑定了我的律师。任何理赔申请，都会自动触发通知。”
“算算时间，我的律师，应该已经带着保险公司的人，在来的路上了。”
“你们伪造死亡证明，强行给我办追悼会，再把我关进精神病院……这一整套流程，证据链堪称完美。”
“苏晴，王秀莲，你们猜猜，是你们先拿到我的财产，还是先收到法院的传票？”
王秀莲彻底慌了，她转向苏晴，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晴晴！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买保险的时候没看清楚吗？”
“晴晴你快说啊！”
苏晴的身体晃了晃。
她嘴唇哆嗦着：“我……我不知道……我没看附录……”
“我只看了受益人这一栏。”
就在这时，会客室的门被“砰”的一声推开。
是这家疗养院的院长，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
他满头大汗，手里攥着一个手机，惊恐地看着我们。
“林……林先生！误会！都是误会！”
“你可一定要帮我。”
他连滚带爬地跑到我面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
“外面……外面来了好多人，有律师，还有……还有瑞信安泰保险集团的首席法务官！”
“他们说……说要彻查一起涉案金额巨大的保险诈骗案……林先生，您看这……”
我的笑容更深了。
瑞信安泰，正是那家保险公司的名字。
我站起身，掸了掸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
我走到苏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苏晴，记得还钱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