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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呀,看着我干什么,最后一颗不吃掉的话可就前功尽弃了哦。”梁意宁优雅的撩了撩头发。
沈思榆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表面上却竭力维持着平静。
她不能哭,不能示弱。
“够了吗?”她硬生生咽下药丸。
梁意宁嗤笑一声,一张卡轻飘飘的砸到沈思榆脸上。
“一身傲骨的沈大小姐居然也有今天,像条摇尾乞怜的狗,真是让我开了眼了。”
“密码是你离开嘉煜那天的日期,对了,嘉煜给我卡的时候还让我提醒你。”梁意宁微微俯身,补上最后一刀。“看清楚,现在是谁,在给你付账。”
莫大的屈辱感和无助如同潮水般袭来。沈思榆紧紧的攥着那张卡,咽下喉间翻涌的血腥味。
梁意宁走后不久,药效发作,沈思榆蜷缩床上,承受着药效带来的巨大痛苦,阵阵冷汗打湿了床单。
她死死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呜咽声。
当初选择了段嘉煜,是她这一生最后悔的事。
不过好在,这一切马上要结束了。
……
民政局外,沈思榆跌跌撞撞的闯入,小臂上的留置针还没来得及拔。
直到两本离婚证握在手上的那一刻,她才感受到了久违的,尘埃落定的踏实。
下一站,就是她梦寐以求的自由。
想到此,沈思榆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真切的笑意。
她回到家,将离婚证放在床头,又默默的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
她的东西没有很多,只有几件衣物。抽屉里,一个破旧的小铁盒静静地躺在那里。
沈思榆的指尖在小铁盒上停顿一瞬。
这里装的——曾是少年对她满满的爱意。
早已泛黄褪色的电影票根、写满了段嘉煜笔迹的旧书、他们在操场上笑着比耶的拍立得、段嘉煜十八岁时送她的一枚戒指……
沈思榆没有丝毫留恋,哐当一声,将它抛进了垃圾桶里。
至此,他们男婚女嫁,再无干系。
她拖着箱子离开,将那个充满屈辱和绝望的过去,一同锁在身后的别墅里。
与此同时,远在欧洲开会的段嘉煜看向窗外,冷峻的眉眼上忽然露出一种茫然。
他捂了捂心口,浓烈的不安感让他坐立难安。
“把行程缩短到三天,给我订三天后最早回国的航班。”
段嘉煜对电话那头的助理命令道,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恐慌。
……
另一栋别墅内,段之珩静静地躺在床上,暖黄色的灯将他包裹住。
段之珩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五官凌厉又锋锐。
“思榆啊,你加油。”段老夫人将沈思榆推进去后,笑眯眯的关上门。
不知为何,今天的老夫人看起来格外开心。
沈思榆刚洗完澡,站在床边,手指无意识的攥着衣角,心跳如鼓擂。
她脱下浴巾,三点式的衣服将她窈窕的身体曲线完美勾勒出来,黑色蕾丝布料衬得她肌肤愈发愈的雪白。
段之珩,段嘉煜的小叔,手段雷厉风行的京市新贵。
天妒英才,三年前遭遇的一场车祸,让他再也没能醒过来。
只要能怀上他的孩子……她就可以获得自由了!
沈思榆深吸了一口气,将那本通红的离婚证放到床头,她则是缓缓跨坐在男人身上。
一股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在她的胸腔里翻涌着。她俯下身,颤抖的、轻轻地贴上男人的唇,动作缓慢地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
紧接着,她眸底蓦地露出震惊,皮肤迅速升温,整个人如同熟透的虾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