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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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在望舒客栈舒适的上房中休息了一晚,长途跋涉的疲惫被洗去,取而代之的是对新目标的锐意与警惕。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洒入房间,我们五人已齐聚在我的房内。

我环视着她们——夏悠、何欣、许宁、叶宁,经过蒙德的成功,她们的眼神中除了忠诚,更多了一份历经实战的沉稳与锐气。

“休息得如何?”我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你们准备好下一步计划了吗?”

四人挺直脊背,眼神交汇,随即异口同声,以一种近乎宣誓般的语气回答道:“指挥长,随时待命,我们誓死效忠你!” 坚定的声音在房间内回荡,彰显着无可动摇的凝聚力。

我微微颔首,对他们的态度感到满意,但随即神色转为前所未有的严肃。“很好。但记住,璃月不是蒙德。这里的水,要深得多。”我刻意放缓语速,确保每个字都烙印在她们心中,“这一次,我们要更加小心。 第一步,不是行动,而是观察。先不要携带任何武器,无论是电击剑还是枪械,都留在客栈,妥善隐藏。这一次是调查,是信息的收集,是猎手在出击前,对猎物习性和环境的彻底摸排。只有摸清底细,才能为我们后续的抓捕计划,铺平道路。明白了吗?”

“明白了!”她们齐声应道,显然理解了我的谨慎。

于是,我们轻装简行,身上只带了足够的摩拉和一些零碎物品,如同最普通的观光客,朝着提瓦特最繁华的商港——璃月港进发。

穿过最后的山道,当宏伟的璃月港全景豁然展现在眼前时,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的我们,也不禁为之震撼。依山傍海而建的庞大建筑群,层层叠叠,飞檐翘角,尽显古老与繁华。巨大的船只停泊在港口,人流如织,喧闹声中夹杂着各地方言,空气里弥漫着海风的咸鲜与市井的烟火气。

走进去的一瞬间,一股远比蒙德厚重、复杂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立刻压低声音,再次告诫她们:“一定要小心,提高警惕!这里可不像蒙德!!! 蒙德的自由散漫在此地化为井然的秩序与内敛的锋芒。有可能,你身边一个擦肩而过的普通老人,就是隐居市井的仙人;一个看似平凡的千岩军士兵,就拥有不俗的武艺。现任的魔神或许不像当年那般直接统治,但隐藏的力量盘根错节,对我们而言,潜在的威胁无处不在,与蒙德的情况有本质区别。”

我们混入川流不息的人群,沿着繁华的街道缓缓前行,目光看似随意,实则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记录着每一处细节,观察着每一个可能的目标。

忽然,前方一处街角空地围拢了不少人。一位说书人正唾沫横飞地讲述着古老的传说,惊堂木拍得啪啪作响。桌子旁,有很多人在聚精会神地听,男女老少皆有。

但,其中有一个人,显得格格不入,与众不同。

他身穿一套做工考究的棕色长衫,身形挺拔,拥有一头渐变的棕色长发,在末端染上一抹暖橙。 他并未像其他人那般沉浸于故事的情节起伏,而是姿态优雅地坐在那里,手边放着一杯清茶,眼神平静深邃,仿佛在听的不仅是故事,更是故事背后流淌的千年岁月与沉淀的智慧。他仅仅是坐在那里,就自然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场,沉稳如山,深不可测。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脏猛地一跳。目标,这么快就出现了!

我立刻做出手势,用眼神示意,叫她们几个赶紧跟着我,悄然后退,躲到了不远处一个卖瓷器的摊位后面,借助人群和货架的遮挡,小心翼翼地观察。 绝不能引起他的丝毫注意。

“看到那个人了吗?”我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气音在说,“他就是我们在璃月的首要目标——钟离。”

她们四人屏住呼吸,顺着我的目光望去,将那个气质非凡的身影牢牢刻印在脑海中。

“我简单介绍一下他,”我趁着钟离注意力似乎仍在听书上,快速而清晰地传递最关键的信息,“他现在的身份是往生堂的客卿,博古通今,风度翩翩。但他的真实身份,是璃月信仰的基石——岩神摩拉克斯!” 我看到她们眼中闪过震惊,但很快被压制下去。“在璃月,无论是本地人还是外来者,只要在这片土地上,提及他时,都必须尊称一声‘岩王帝君’!他是尘世七执政中最为古老、最为强大的神明之一,独自守护璃月港已超过3700年!”

我继续以最简洁的语言,勾勒出这位神明的现状与动机:“但是,经历了数千年的守护,他感到了疲惫,想要卸下重担,看看没有自己亲自引领,璃月能否依靠人治走向更好的未来。” 于是,在不久前那场一年一度的 ‘请仙典仪’ 上,他精心策划,上演了一出震惊整个提瓦特的‘假死’!这就是我们或许在信息流中看到过的那个名场面——‘帝君遇刺,封锁全场!’”

“当时,刚从蒙德来到璃月的旅行者(荧)和派蒙,恰好卷入此事,甚至一度被千岩军通缉。”我顿了顿,补充了另一个关键角色,“不过,就像在蒙德一样,愚人众的执行官不会缺席。这次登场的是第十一席,也是末席,代号‘公子’,本名达达利亚。 他虽为执行官,但性格却像是个热衷战斗的大孩子,看似开朗,实则危险。 钟离为了将这出‘退休’大戏演得逼真,与‘公子’达成了交易。他让旅行者陪同自己办事,期间所有花费,全部由这位‘公子’达达利亚承担!”

“为什么他身为商业之神,摩拉的创造者,会需要愚人众的资金支持?”我揭示了核心,“因为他与冰之女皇(愚人众效忠的对象)有着契约(赌约),只要愚人众配合他完成这场‘神逝’的戏码,并承担他在人间的‘体验’费用,他就在事后,自愿将自己的神之心交予对方。 这与风神温迪被强行夺取不同,钟离是自愿交出来的。 而在放弃神之心后,他作为‘摩拉克斯’铸造摩拉的神权也随之消散,他再也无法制造一枚新的摩拉了。这也是他现在出门经常忘记带钱,需要记账的原因之一。”

“在这一切尘埃落定,魔神奥赛尔的危机被璃月众人合力解决后,现在的钟离,便以‘往生堂客卿’的身份,真正开始了他的凡人退休生活。 他品味高雅,学识渊博,但就如我们所见,出门购物消费,习惯性地记在往生堂的账上,并且……总是‘忘了’带钱。”

我将这位古老神明复杂而辉煌的过去,以及他眼下看似闲适实则暗藏玄机的现状,清晰地展现在她们面前。

听完我冗长却至关重要的介绍,夏悠、何欣、许宁和叶宁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消化着这庞大的信息量。目标的身份和分量,远超蒙德的温迪。

夏悠率先开口,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指挥长,我们知道了他的来历。那么,具体……该怎么抓?”

我摇了摇头,目光依旧紧紧锁定着远处那个品茶的棕色身影,低声道:“现在动手?为时过早。 我们对他现在的力量层次、日常规律、身边是否有守护(比如那位往生堂的堂主胡桃,或者其他的仙人暗中关注)都一无所知。盲目行动,只会打草惊蛇,甚至可能引来我们无法应对的存在。”

我果断下达指令:“情报收集第一阶段完成。现在,我们撤,立刻离开这里,别引起任何怀疑,更绝对不能被他发现!”

我们如同水滴融入大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那个说书摊,沿着来路,混在人群之中,向客栈返回。回头望去,璃月港依旧繁华喧嚣,那位棕发的往生堂客卿,依旧在悠闲地听着书,仿佛一切如常。

但我知道,风暴的种子已然播下。

就这样,在成功撼动蒙德之后,更加古老、更加强大的璃月,其命运的齿轮,也已经开始在我们无声的注视下,缓缓转向。璃月,马上,就快要迎来它未曾预料的风暴了!

而我们,将是这场风暴的执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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