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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收拢心神的鸿钧圣人说道:“今日开讲圣人之道。”

大道真言自鸿钧口中吐出,初时如涓涓细流,清晰可辨,阐述天地至理,阴阳变化,五行生克。

渐渐地,道音变得宏大磅礴,紫霄宫内异象纷呈,地涌金莲,天女散花,灵气凝结成种种祥瑞之兽虚影,环绕飞舞,无尽道韵化作实质般的符文,在空中流转、生灭,将整个宫殿映照得一片迷离。

众大能如痴如醉,或凝眉苦思,或面露欣喜,或手舞足蹈,形态各异,皆沉浸在大道海洋之中。

三清头顶显出亩大清光,庆云翻滚,三花隐现,显然收获极大。女娲身后有造化之气流转,接引准提面露慈悲,周身寂灭与生机并存。帝俊太一引动周天星辰之力,与自身道法相互印证。

李澈修为最低,初闻大道,只觉得玄奥无比,许多地方根本无法理解,只觉得元神胀痛,仿佛要被无尽的信息撑爆。

谨记通天师尊的嘱咐,不求甚解,只将这些大道真言死死记在心底。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李澈只感觉自己再也听不下去,甚至是连鸿钧圣人的声音在李澈元神中,都像是一片混沌,毫无头绪。

既然听不了道,那就修炼,紫霄宫中的灵气极其浓郁,在此修炼过几百年,或许可以更进一步。

在李澈开始主动运转功法,吸纳紫霄宫那近乎液化的灵气后,周身因强行聆听高深大道而产生的滞涩与胀痛感,果然减轻了许多。

精纯无比的灵气涌入体内,被本源迅速炼化,滋养着四肢百骸、元神道基,让李澈仿佛久旱逢甘霖,舒畅无比。

经过之前大道真言的洗礼和此刻有意识的修炼,李澈太乙金仙中期的瓶颈开始松动,体内法力如江河奔涌,沿着玄奥的路径不断循环周天,每一次循环都更加凝练、雄浑。

至阳火莲的虚影在李澈身后若隐若现,缓缓旋转,牵引着周遭更多的灵气和散逸的道韵汇聚而来。

时间在修炼中失去了意义,或许是一瞬,或许是百年。

某一刻,李澈只感觉体内传来一声轻微的壁垒破碎之声,周身气势豁然开朗,法力瞬间暴涨,流转速度更快,品质也更为精纯,元神清明,感知范围扩大了数倍,对天地法则,尤其是火行法则与至阳之道的感应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太乙金仙中期,水到渠成!

突破的动静虽然不大,但在落针可闻的紫霄宫内,还是引起了一些附近大能的侧目。

当然,这些侧目的大能,都是随着鸿钧圣人的道越讲越玄奥,再也无法听下去,在三千红尘客中,属于最次的存在。

圣人之境实在过于高渺,即便李澈突破到了太乙金仙中期,依旧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难以触及核心真意,那大道真言入耳,依旧晦涩难懂,强行记忆依旧会给元神带来负担。

李澈不再强求去“听”去“记”,而是彻底放空心神,将自身沉浸在那浩瀚道韵之中,专注于运转功法,同时以自身至阳本源去感应、捕捉那些能引动自身共鸣的细微道韵碎片,将其融入己身。

就在李澈沉浸于修炼时,鸿钧圣人的声音突然停止。

“圣人之境已讲述完毕,尔等有何问题,现在可以提出。”

老子缓缓站起来,躬身问道:“圣人,弟子想问,我修的是无为之道,斩掉三尸,应当是最好的法门,但为何弟子心中还有所念所想?”

鸿钧笑着看向了老子,笑道:“心之所向,便是天地至理,道无处不在,理无处不存。”

“敢问老师,哪条道最强?”帝俊开口道。

“贫道走的是斩三尸之路,以力证道最强,三尸之道次之,功德证道最弱!”

众人恍然大悟。

李澈知道,斩三尸成圣或许存在一定的问题,但绝对是最适合洪荒生灵的修炼法门。

“老师,哪何人可成圣?”太一问出了所有大能最关心的问题。

“天道有缺,欲成圣,需得大道之基——鸿蒙紫气相助,否则无法成圣,洪荒中一共有九条鸿蒙紫气,贫道成圣用去一条,如今还剩下八条!”鸿钧圣人周身,八条鸿蒙紫气环绕。

见此,蒲团上的众人都坐不住了,大喊:“请圣人赐下鸿蒙紫气!”

鸿钧见状,圣人威压爆发,众人见此都冷汗直冒,纷纷住嘴。

见众人住嘴,鸿钧看向三清道:“太上老子,你为盘古元神所化,身具开天大功德,为吾之大弟子,可得鸿蒙紫气!”

“元始,你为盘古元神所化,身具开天大功德,为吾之二弟子,可得鸿蒙紫气!”

“通天,你为盘古元神所以,身具开天大功德,为吾之三弟子,可得鸿蒙紫气!”

鸿钧说完,三条鸿蒙紫气朝三清飞去,在三清周身绕了片刻,便直接钻入三清眉心。

三清朝鸿钧低头一拜,齐叫老师。

鸿钧微微颔首,目光转向女娲:“女娲,你日后有一场大功德要做,为吾之四弟子,天道圣人,可得鸿蒙紫气!”

女娲闻此言依旧心潮澎湃,恭敬伏拜:“弟子女娲,拜谢老师!”

紧接着,鸿钧目光扫过面露急切与期盼的接引、准提,淡淡道:“接引、准提,你二人虽无大功德,但亦有成圣之机,为吾之记名弟子,日后自有机缘,可得鸿蒙紫气!”

接引、准提闻言,脸上疾苦之色稍缓,虽只是记名弟子,但终究得了圣位承诺,亦是天大机缘,连忙拜谢:“弟子接引/准提,拜谢老师恩典!”

至此,六条鸿蒙紫气已有归属,殿内其余大能,如帝俊、太一、鲲鹏、镇元子、红云等,皆是面色变幻,或失落,或不甘,或羡慕,或隐有嫉恨。

尤其是那丢了蒲团的鲲鹏,看向红云的眼神更是冰冷刺骨,这蒲团明显就是成为圣人弟子的关键,成圣的关键,是得到鸿蒙紫气的关键。

李澈在后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暗叹,圣位定下,洪荒未来的大势骨架便已铸成,无尽的纷争与劫难也将由此拉开序幕。

不过,李澈对鸿蒙紫气严也是非常眼热,不过不是为了借助鸿蒙紫气成圣,而是回收了鸿蒙紫气,能够得到但是积分。

“求圣人赐下鸿蒙紫气。”见鸿蒙紫气只有区区两道了,除了已经得到鸿蒙紫气的,以及李澈,昊天瑶池外,其余大能纷纷朝鸿钧圣人跪下。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这鸿蒙紫气亦是如此。”鸿钧圣人说完,一条鸿蒙紫气就这么飞向洪荒,隐入了洪荒天地中无尽的诸天世界之中。

所有的大神通者们看着鸿蒙紫气消失的虚空,在心底,已经开始推演这道鸿蒙紫气的去向,片刻之后,众大神通者都是垂头丧气的哀叹。

“这最后一道鸿蒙紫气,就让它自己选择主人吧!”鸿钧现在有点纠结,这最后遇到鸿蒙紫气是按照原计划给红云,还是给出现的异数——李澈?

瞬息之间,鸿钧有了决断,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

鸿蒙紫气在紫霄宫中盘旋飞舞,散发着诱人的大道韵律,牵动着每一位大能的心神,如同一条紫色的游龙,掠过帝俊、太一头顶,让这两位妖族皇者呼吸一窒;它穿梭于鲲鹏、冥河之间,引得这两位凶戾之辈眼中血光隐现;它又在镇元子、红云身旁流转,让镇元子面色凝重,而老好人红云则只是带着些许好奇与感慨望着这道成圣之基。

最终,在无数道或期盼、或嫉妒、或祈求的目光注视下,这条鸿蒙紫气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朝红云眉心钻去。

看着最后一条鸿蒙紫气被红云所得,鲲鹏心中只剩下无尽怨毒,“红云!安敢夺我机缘!”

若非道祖余威尚存,鲲鹏几乎要当场暴起发难,死死盯着红云,将那茫然无措的身影与那道没入其眉心的紫气深深烙印在心底,刻骨的恨意与夺回机缘的野心交织,已然下定决心,出了这紫霄宫,定要叫红云付出代价!

其余大能看向红云的眼神,同样满是贪婪,得到鸿蒙紫气的七位,就你不是圣人弟子,不抢你,抢谁?

红云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四周贪婪的目光,依旧还沉浸于得到鸿蒙紫气的狂喜中。

一旁的镇元子看着老友这个样子,以及四周豺狼虎豹的目光,也不禁为老友担心起来。

鸿钧道祖对下方涌动的暗流恍若未觉,见鸿蒙紫气各有归属,便淡淡道:“紫霄宫三次讲道已毕,吾即将身合天道,非天地大势不出。”

“圣人慈悲,此乃无上大功德,圣人又传道于我等,我愿尊圣人为道祖,弟子东王公见过道尊。”东王公倒头就拜。

不愧是能够成为男仙之首的存在,就这提供情绪价值的能力,杠杠的。

“道祖慈悲。”其余大能也是拜道。

鸿钧目光平淡,说道:“圣位已定,机缘在天。” 言罢,袖袍一挥,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几道宝光瞬间照亮了整个紫霄宫,“这些灵宝留之无用,今日便分于尔等,护身斩尸,各凭机缘。”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再次火热起来,圣位无缘,若能得一两件强力灵宝,亦是巨大收获!

只见鸿钧首先看向老子:“老子,你为三清之首,玄门大师兄,当有至宝护身,此乃先天至宝太极图,可定地水火风,镇压气运,便赐予你。”

一幅缭绕着阴阳二气,道韵无尽的图卷缓缓飞向老子,老子恭敬接过:“谢老师赐宝!”

“元始,你阐明天道,当掌大教,此乃先天至宝盘古幡,威力无穷,可破混沌,便赐予你。”一柄散发着撕裂苍穹般凌厉气息的古幡落入元始手中。

“通天,你性情刚直,杀伐果决,这诛仙剑阵便赐予你,此阵非四圣不可破,主天地杀伐,然不可镇压气运,你当慎用。”四柄杀气腾腾的古剑连同阵图飞向通天,那凛冽的剑意让在场所有大能都心中一寒。

非四圣不可破!众大能看向通天的眼神顿时充满了忌惮。

通天则大喜过望,对这攻伐第一的剑阵极为满意:“谢老师赐宝!”

三清得了最强的先天至宝,众人羡慕不已。

接着,鸿钧又赐予女娲先天灵宝红绣球、山河社稷图等物。赐予接引、准提十二品功德金莲、青莲宝色旗等物。

“求道祖赐宝。”灵宝就这么多,自己有没有分还不知道呢。

“罢了罢了,各凭缘法吧。”鸿钧道祖刚一说完,周身的灵宝就消失不见,“灵宝皆放在紫霄宫外的分宝崖上,尔等可凭本事自取。”

早就在准备的李澈,在鸿钧道祖话都还没有说完,紫霄宫大门刚刚开了一条缝身影如一道闪电般冲出紫霄宫,直奔分宝崖而去,誓要夺得心仪之宝。

其余大能见状,纷纷反应过来,争先恐后地涌向宫门。

一时间,紫霄宫内流光四溢,众仙各显神通,生怕慢人一步。

虽然李澈的修为是最低的,但李澈是最先行动的,分宝崖就在紫霄宫不远处,所以,李澈是第一个到达分宝崖的。

分宝崖上,霞光万丈,无数先天灵宝悬浮于空,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李澈率先抵达,目光一扫,便锁定了四件先天灵宝,分别是诸天庆云、离地焰光旗、戊己杏黄旗、六魂幡。

李澈施展法力,欲将诸天庆云、离地焰光旗、戊己幸黄旗这三件先天灵宝率先收入囊中,至于六魂幡,应该是被师尊所得,自己不抢,也有可能得到。

就在李澈动手收三件法宝的时候,三清已经到达分宝崖,同样动手收灵宝,看到李澈以大法力牵引的三件灵宝皆是极品先天灵宝以上的存在,虽然眼热,但也不好和师侄抢东西,只能尽量收取其他灵宝。

李澈始终只是一位太乙金仙而已,如果不是三清携带,一个人来到紫霄宫的可能极小,现在以大法力牵引三件灵宝,李澈顿感压力巨大,而且效果不好,果断放弃了离地焰光旗。

诸天庆云、戊己杏黄旗两件灵宝顺利落入李澈手中。

通天收取数十件灵宝,已经站到李澈身旁,看向李澈的眼神中满是赞许。

其余大能已至,都各自施展神通,妄图收取那么一件两件灵宝。

但是,灵宝就这么多,但人却是有两千多,不少大能都是一无所获,便将目光投到了李澈身上,毕竟大家都看到李澈收取了两件灵宝 ,而且我们至少是大罗金仙强者,你一个太乙金仙就占据了两件灵宝,这好像不太合适。

不过,李澈可不是随意能够被拿捏的存在,就在众人将目光投向李澈时,三清都站到李澈身前,同时将道祖刚刚赐下的至宝取出来,威慑众人。

看着三清手中的太极图、盘古幡和诛仙四剑,众大能顿时噤若寒蝉。

虽然心中对李澈依旧还有有点不满,但李澈再怎么说也是三清弟子,元始天尊冷哼一声:“吾等三清门下,岂容尔等觊觎?”话音未落,一股凌厉的威压席卷全场,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修士纷纷后退。

李澈见状,心中大定,恭敬地向三清行礼:“多谢师尊、师伯相护。”

说话的时候,李澈感觉有点对不起元始师伯,刚刚元始师伯可是护着自己呢,自己收取的两件灵宝本应该属于元始师伯的。

通天教主抚须笑道:“徒儿慧眼独具,这两件灵宝与你有缘。”

老子也微微颔首:“诸天庆云乃盘古浩然正气所化,戊己杏黄旗更是防御至宝,好生参悟。”

“是,大师伯。”

收取了十余件灵宝的女娲娘娘美目流转,看向李澈时闪过一丝讶异:“通天师兄,你这弟子倒是福缘深厚。”

“女娲师妹谬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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