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说的“争”指的是大学时的研究生保送名额。
我为了这个名额每天早出晚归，一心扑在一个国家级项目上。
甚至一天只吃一顿饭，饿出了低血糖。
确定名额的前一天，池砚找到我，让我将这个保送名额让给孟舟。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求人的样子，池砚垂着眼睫，小声道：“以你的能力，一定可以考上研究生。孟舟能力比你弱些，让给她也不妨碍你的未来发展。”
我扯出被他拉着的手，仰起头反驳：“谁输谁赢，全凭能力。”
那晚，池砚心灰意冷地离开了。
再见面，是他给孟舟讲解考研习题。
最后，还是我死皮赖脸向池砚道歉，他才勉强和我说话。
池砚冷静地用食指敲打手机，笃定我一定会让步。
我捏着纸袋，指甲陷进掌心里。
疼痛一直蔓延到心脏。
我吸了吸鼻子，将纸袋递出去：“没错，一件衣服而已，没了可以再买。”
就像男人一样，没了可以再换。
池砚接过纸袋，扬起一个志得意满的笑。
宠溺地刮了刮孟舟的鼻梁：“我说的，你想要的都会得到。”
店员笑着打圆场：“两位真的好配啊，祝两位百年好合。”
在公司时，池砚为了不落人话柄，从不和我交流。
结婚时，池砚说他太忙，我们也只是领了个证。
没有人知道我和池砚的关系。
池砚紧张地看着我，生怕我让孟舟下不来台。
但我只是沉默地转身。
我们三个人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里，池砚忽然开口：“你也别和舟舟置气，你现在又用不上，家里的孕妇装够你穿了。”
话音刚落，原本缓慢下降的电梯灯光忽灭。
几秒后，电梯迅速下降。
我下意识护着肚子，直到摸到平坦的小腹。
才突然意识到里面早就不存在什么了。
孟舟尖叫一声，一片黑暗中，我依稀看到池砚将孟舟护在怀里。
安抚道：“别怕，有我在。”
我急促地呼吸着。
外婆去世那天，我把自己关在衣柜里。
整整三天三夜。
而池砚在陪孟舟旅游，回来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猩红着眼，骂自己忽视了我。
又一遍遍拍着我的背，告诉我：“别怕，我在。”
可我还是患上了幽闭恐惧症。
我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止不住地颤栗。
电梯忽然又抖动了一下，孟舟像受惊的小鹿，窝在池砚的怀里。
池砚轻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气。
一股强烈的窒息感包裹着我。
我猛地起身，大力拍打电梯门。
“有人吗？我要出去。”
“救命！放我出去！”
我想要扒开电梯门，可惜无济于事。
池砚寻循声控制住我，声音充满怒气：“你疯了，是要我们所有人陪你丧命吗？”
我一心只想出去，面对池砚的禁锢，我疯了般捶打他的背。
密闭的空间发出沉闷的响声。
孟舟冲过来，大力将我撞开。
挡在池砚的面前说：“她现在精神状况很不稳定，你不要被她伤到了。”
我的后背狠狠撞在电梯里，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