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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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苏妮站在狭小的厨房角落,煤球灶里的火苗忽明忽暗,映得她单薄的身影有些晃动。案板上的脏碗堆得像小山,油腻的水渍已经干硬,她伸手拿起抹布,指尖刚碰到碗沿,就被粗糙的瓷面磨得发疼——原主的手长期干重活,掌心满是茧子,指缝里还嵌着洗不掉的油污。

“先处理伤口,再补体力。”苏妮放下抹布,悄悄往后退了两步,借着厨房门的遮挡,集中注意力默念“进空间”。下一秒,熟悉的眩晕感传来,她已站在那片白茫茫的空间里,脚下细腻的白沙触感瞬间驱散了刚才的疲惫。

她第一时间奔向泉眼,石槽里的泉水依旧汩汩冒着,清甜的气息扑面而来。苏妮掬起一捧水,冰凉的泉水触到指尖,立刻化作一股暖意顺着血管蔓延。她没有急着喝,而是先将额头的结痂伤口凑到泉眼边,让泉水轻轻漫过——伤口处传来酥酥麻麻的痒意,原本隐隐作痛的地方,竟在片刻间就没了知觉。

“灵泉的修复力比想象中还强。”苏妮惊喜地摸了摸额头,结痂的地方变得柔软,轻轻一碰就脱落了,露出底下粉嫩的新皮肤,一点疤痕都没留。她仰头喝了大半捧泉水,甘甜的水流滑过喉咙,瞬间滋润了干涩的五脏六腑,原本发虚的双腿也有了力气,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起来。

解决完伤口,她转身走向储物台,心里还悬着最后一丝担忧——穿越时空间会不会出意外,物资有没有丢失?可当看到储物台上的景象时,她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

主食区的大米、面粉整齐地堆在货架上,防水布盖得严严实实,她伸手掀开一角,白色的大米颗粒饱满,凑近闻了闻,没有一点受潮的霉味;肉类区的真空包装依旧完好,冷冻的猪牛羊肉摸起来还带着凉气,午餐肉罐头的铁皮罐闪着银光,没有一丝磕碰;零食区的黑巧克力、钙奶饼干码得整整齐齐,连她最后放进去的那袋混合坚果,都还保持着开封前的模样。

“药品和工具也得确认。”苏妮快步走到储物台内侧,玻璃柜里的感冒药、消炎药排列有序,创可贴的包装没有褶皱,碘伏瓶身干净透亮;角落的工具箱里,瑞士军刀、工兵铲闪着金属光泽,太阳能充电板的包装膜都没拆,连她特意买的老式缝纫机,都安安稳稳地放在储物台边缘,铜制零件擦得锃亮。

最让她安心的是种植区——昨天种的玉米已经长到两米高,金黄的玉米穗垂下来,颗粒饱满得能掐出汁;红薯藤下结满了拳头大的红薯,表皮光滑泛红;西红柿和黄瓜挂满枝头,连刚种的白菜和萝卜都冒出了绿油油的叶子,整个种植区生机勃勃,完全能实现“蔬菜自由”。

“所有物资都在,还能自己种植,以后不用愁吃的了。”苏妮松了口气,靠在储物台边,又喝了几口灵泉水。她知道,在这个物资匮乏的七零年代,空间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保命符,而且这些东西只能属于她一个人,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个重组家庭里,没有一个人值得她信任,暴露空间只会招来灾祸。

她从零食区拿了一小包钙奶饼干,又从药品区摸了一瓶维生素片,拆开包装吞了两片,再咬一口饼干——酥脆的饼干带着奶香,比这个年代的粗粮饼子好吃百倍。她没有多吃,只吃了两块就放回了储物台,现在还不是享受的时候,得尽快出去处理厨房的活,避免被刘兰发现异常。

退出空间时,苏妮特意调整了呼吸,让自己看起来和平时一样虚弱。她拿起抹布,重新擦起碗来,有了灵泉的滋养,手上的力气大了不少,原本要费半天劲才能洗掉的油污,现在几下就擦干净了。

刚把碗洗完,厨房门就被推开了,张婷端着一个空搪瓷缸走进来,看到苏妮,翻了个白眼,语气刻薄:“洗个碗磨磨蹭蹭的,我要喝水,赶紧给我倒。”

张婷比原主小一岁,却仗着刘兰的宠爱,从小就欺负原主,平时连杯水都要让原主倒。苏妮握着搪瓷缸的手紧了紧,压下心里的火气——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得先稳住。

她默默拿起暖水瓶,往搪瓷缸里倒了半缸温水。张婷接过水,却没立刻走,反而盯着苏妮的额头看了看,疑惑地问:“你额头的疤怎么没了?昨天不是还流血了吗?”

苏妮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低头擦着灶台,含糊地说:“可能是结的痂掉了,没注意。”

张婷撇了撇嘴,显然不信,但也没再多问,端着水转身就走,还不忘丢下一句:“快点做饭,我哥上课要迟到了,要是耽误了他,妈饶不了你。”

苏妮看着张婷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她知道,张婷虽然年纪小,却心思歹毒,原主之前好几次被刘兰骂,都是因为张婷在背后告状。以后跟这家人相处,必须加倍小心。

她打开米缸,里面只剩下小半缸糙米,还掺着不少沙子和石子——刘兰把好米都留给了张强和张婷,给原主和苏伟吃的都是最差的糙米。苏妮抓起一把米,指尖摩挲着粗糙的米粒,心里有了主意。

她假装淘米,走到厨房门口看了看,客厅里没人,刘兰正在房间里给张强找书包。苏妮快速集中注意力,从空间里拿出一小把精米,混进糙米里——精米的颗粒比糙米圆润,颜色也更白,但混在里面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先改善自己和苏伟的伙食,慢慢再想办法。”苏妮一边淘米,一边在心里盘算。苏伟是原主的亲弟弟,虽然现在不亲近,但毕竟有血缘关系,而且他也受刘兰的欺负,以后说不定能成为盟友。

米刚下锅,刘兰就走进了厨房,叉着腰站在门口,盯着苏妮的动作:“火要看好,别把饭煮糊了,张强今天要带饭盒去学校,得多装两勺饭,再把昨天剩下的咸菜给他装上。”

昨天剩下的咸菜是用盐水泡的萝卜干,又咸又硬,原主和苏伟平时就吃这个,而张强和张婷的饭盒里,偶尔还能有个煮鸡蛋。苏妮握着锅铲的手紧了紧,面上却点头:“知道了。”

刘兰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苏妮今天格外“听话”,又想起刚才张强催着要上学,便转身走了:“快点,别耽误时间。”

苏妮看着刘兰的背影,悄悄从空间里拿出一个鸡蛋,快速打进锅里——这个鸡蛋是她穿越前囤的土鸡蛋,用灵泉水泡过,营养比普通鸡蛋好很多。她没敢多放,只放了一个,打算等会儿偷偷给苏伟吃。

饭快煮好的时候,苏伟背着书包走进了厨房。苏伟今年十三岁,比原主小两岁,长得瘦瘦小小,头发枯黄,看到苏妮,他脚步顿了顿,低声说:“姐,我……我来拿饭盒。”

苏伟虽然不亲近原主,但也不像张强和张婷那样欺负她,只是平时被刘兰吓得不敢跟原主说话。苏妮看着他怯懦的样子,心里一阵心疼——这孩子也是个可怜人,跟着原主一起受委屈。

她从碗柜里拿出苏伟的饭盒,悄悄往里面多舀了一勺混着精米的饭,又把刚才煮好的鸡蛋藏在饭底下,压低声音说:“快拿着,趁热吃,别让别人看到。”

苏伟愣了一下,抬头看向苏妮,眼里满是疑惑——平时姐姐虽然对他好,但从来没这么“大胆”过,还敢偷偷给他藏鸡蛋。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饭盒,快速塞进书包里,小声说了句:“谢谢姐。”

看着苏伟快步走出厨房的背影,苏妮心里有了一丝暖意。她知道,要改变苏伟对自己的看法,需要时间,但至少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饭煮好后,苏妮把大部分饭盛进张强的饭盒里,又往里面装了不少咸菜,剩下的饭才装进自己和苏伟的碗里。刘兰看到张强的饭盒满满当当,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注意到苏妮和苏伟碗里的饭,其实比平时多了一点。

张强拿起饭盒,看都没看苏妮一眼,转身就走;张婷则坐在桌子旁,等着刘兰给她盛饭,还不忘对苏妮说:“姐,我要喝米汤,你给我盛一碗。”

苏妮默默拿起碗,给张婷盛了一碗米汤。她知道,现在的隐忍都是为了以后能更好地反击,等她的身体彻底恢复,有了足够的实力,一定会让这家人为之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吃完饭,苏妮收拾好碗筷,背着原主那个洗得发白的书包准备上学。出门前,她又悄悄进了一次空间,拿了一小块黑巧克力放进书包——上午上课容易饿,巧克力能补充能量,而且体积小,藏在书包里不会被发现。

走到家属楼门口,苏伟正等在那里,看到苏妮,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小声说:“姐,刚才的鸡蛋……很好吃。”

苏妮看着他眼里的光,笑了笑:“好吃以后姐再给你拿,不过你要答应姐,这件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爸。”

苏伟用力点头:“我知道,我不会说的。”

看着苏伟认真的样子,苏妮心里踏实了不少。她知道,在这个陌生的七零年代,在这个冰冷的重组家庭里,她不再是一个人——至少还有苏伟,能成为她的一点慰藉。

两人并肩走在通往学校的小路上,路边的杨树枝叶随风摆动,远处传来工厂的上班铃声。苏妮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冰凉的触感让她更加坚定——有灵泉续命,有空间里的物资做后盾,还有苏伟这个潜在的盟友,不管未来遇到多大的困难,她都能在这个七零年代好好活下去,甚至活得比任何人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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