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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韩琛、夏知恩从小就相识。
十四岁那年,父母死于游轮旅行,我在这世上没了亲人,成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葬礼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我在父母的墓前一直哭。
韩琛就站在我身后,给我撑了一整天的伞。
在我发泄完情绪后,韩琛将我背回了家。
回家路上,少年韩琛在雨中真挚地向我承诺:
“我韩琛对天发誓,绝不让温淼淼孤单一人,我会用一辈子去守护你。”
往后数年,韩琛也确实做到了他说的话。
爱我,护我,支持我追寻梦想,为我的成就骄傲着。
夏知恩原本也和我们是发小邻居,可初中结束就转学去了美国读高中。
虽然相隔千里,我和她一直保持联系,每次我出国比赛,夏知恩都会开通宵的车去为我加油鼓劲。
有人在我工作的餐厅恶意闹事,夏知恩将我护到身后,拎起啤酒瓶就给对方脑袋开瓢。
二十二岁,我和韩琛领证结婚,夏淼淼专程赶回国当我的伴娘。
我们三人经常约好出去玩。
有一次,我工作上临时有事必须离开,韩琛和夏知恩眼里的失望快溢出来。
我很自责,却也没办法:
“你们别管我,票都买了,你们去玩吧。”
慢慢地,韩琛和夏知恩意识到双方的同频。
他们都喜欢冲浪这样刺激的极限运动,都喜欢一时兴起就夜骑飙车。
多年未见,韩琛忽然发现,记忆中长着满脸青春痘,戴厚重眼镜片的夏知恩出落成了明媚肆意的人。
而彼时的我对此毫无察觉。
在我一次次钻研新菜品,去全球各地采风、参加比赛忙的连轴转的时候,夏知恩和韩琛,两个我最相信也最亲近的人,在寂寞中暗生情愫。
我是在结婚一周年当天发现他们出轨的。
那天,我提前翘班,亲手制作了蛋糕,想回家给韩琛一个惊喜。
屋内却传来淫靡的声音,我浑身发凉,冲进去的时候,看见两人赤条条的身躯抱在一起。
韩琛并没有多吃惊,他下意识扯过被子盖在夏知恩身上,脸上闪过一丝烦躁。
“淼淼,你先出去,我会给你个解释。”
穿好衣服的夏知恩跪在我面前道歉,拉过我的手打在自己脸上,一下又一下:
“淼淼,我对不起你,你打我骂我都好,别不理我。”
我什么话都还没说,韩琛就扶起夏知恩,语气像说结婚誓言一样坚定:
“这件事要怪就怪我,是我先喜欢的知恩,是我引诱的她,她一直拒绝我,是我死缠烂打的她。”
多可笑。
他没有惊慌失措,没有抱着我流泪道歉,他不认为这是错误,是一时之欢,他说这叫找到真爱。
我勾起唇角,用最刻薄的语气说道:
“真爱?一个为爱做三,一个婚内出轨的真爱吗?”
韩琛的眉毛皱了起来,不满地说;
“讲话别这么难听,知恩脸皮薄,你为她考虑一下行吗?”
我再也克制不住,将手边的杯子狠狠砸在地上,怒声道:
“我话讲的再难听,有你们做的事恶心吗?你们俩背着我上床的时候,有没有为我考虑过!”
溅开的碎片扎进夏知恩的腿边,露出浅浅的划痕。
韩琛立刻紧张地将她抱起,喊管家备车去医院。
我气得发抖,大声喊着:
“韩琛,你今天要是走了,咱们就离婚!”
韩琛脚步一顿,却不是因为我的话。
他怀里的夏知恩用力拍打着他的肩,呵斥他:
“快放我下来!这点小伤没什么的,你留在这里跟淼淼好好道歉啊。”
韩琛回头望了我一眼,告诉我:
“想离婚随便你,财产上我不会亏待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