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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地上凉,快起身吧。”

惜迟公主含笑伸手,将贾迎春扶起,迎春受宠若惊。

待她站定,惜迟公主转身取过桌上早备好的玉镯,轻轻戴在她腕上。

“仓促之间,也不知你喜好,这只玉镯权当见面礼。”

迎春本想推辞,可镯子已戴上,只得谢过:“迎春谢王妃厚爱。”

惜迟公主越看这二丫头越是满意,轻拍她的手道:

“拒北王府是武学传家,平日不拘那些虚礼,晨昏定省便免了,你得空时过来陪我说说话就好。”

“哎。”

这倒让迎春有些意外。

在贾家时,每日皆须向贾母及父母请安,十数年如一日。

未料到王府竟无这般规矩,她心中自是欢喜——天寒时,谁不愿在榻上多偎片刻呢?

见惜迟公主拉着迎春说话,一旁嘴噘得老高的熊玉芙走上前,拽起许青封的手便往外走。

许青封只得随她,心中思量该如何哄好这吃醋的丫头。

见二人离去,贾迎春不由有些心慌。

在这陌生之地,他是她唯一的倚靠,此刻被拉走,她顿时无措。

惜迟公主却微微一笑:

“玉芙那丫头闹点小性子,让封儿哄哄便好。

你安心陪我说说话,我又不是老虎,吃不掉你的。”

迎春只得点头。

院中,熊玉芙一双明眸紧盯着许青封,嘟囔道:

“今日若不交代清楚,往后休想我再理你!”

许青封揉揉额角,只得将当日如何被灌醉、如何遭算计之事细细道来。

熊玉芙端详他神色,见不似作伪,脸色稍霁:

“哼,贾家当真可恶,分明是算计青封哥哥。”

终究是未出阁的姑娘,三言两语便被许青封哄得同仇敌忾。

许青封拉她在石凳坐下:

“事已至此,我总不能将迎春送回吧?那她往后如何做人?”

熊玉芙垂头细想,确是如此。

人都已送来,洞房已过,若再退回,只怕羞于活命。

况且她方才悄悄打量过贾迎春,模样温顺,应不难相处,只得闷闷点头:

“好吧,这回便饶过你。”

不等许青封松气,她又挽住他胳膊,缠问道:

“青封哥哥既已纳了一房,何时才娶我过门呀?”

话一出口,似用尽了所有勇气,她低头偎在他身旁,不再言语。

许青封默然良久,方缓缓开口。

“那等……”

话未说完,小丫头忽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道:

“不行,你若是再说等过一阵子,我这辈子都不理你了。”

许青封释然一笑,摸了摸熊玉芙柔顺的头发:

“这么着急?那我一会儿就和娘亲写信给义父,商量咱们俩的婚期,行了吧?”

“真的?”

熊玉芙靠在许青封怀中,忽然抬头问道。

一双美眸里仿佛闪着光。

“我还会骗你不成!”

“呀……那说好了,你要是敢骗我,你就是小狗,咯咯咯。”

二丫头和惜迟公主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好一阵子,直到惜迟公主有些乏了,她才起身告退。

出门后,见许青封迟迟没有回来,探春对这地方也不熟,只得带着司棋朝来时的路回去。

进屋后,二丫头才喘了口气,靠坐在昨日与许青封同床共枕的榻上。

想起昨日的经历,迎春脸上微微泛起粉红。

当初和妹妹们一起嬉闹时,她们也曾幻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君会是何等样貌、家世与才华。

心里也隐隐期盼那一天早些到来。

可谁想,这一天来得这样早、这样突然,至今她仍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这是梦境还是真实。

若是梦,她但愿永不醒来。

无论是许青封,还是拒北王妃,待她都极好。

她不愿失去这一切,重新回到贾家那滩烂泥之中。

“姑娘,以后你可就是小王爷的妾室了,真好啊。”

“是啊。”

迎春下意识点头,摸了摸腕上的玉镯,脸上漾开笑容。

过了一会儿,司棋又兴冲冲说道:

“真想带姑娘去给那些欺负过您的人瞧瞧,狠狠打她们的脸,想想都解气。”

迎春无奈笑道:

“好了,咱们才刚到拒北王府,还是莫太招摇,免得惹爷和王妃不快。”

司棋连忙点头:

“还是姑娘考虑得周到。

如今咱们要紧的是小王爷。

等姑娘受宠了,什么事办不成?”

“啐,”

迎春轻啐一口,“你又混说什么。”

见姑娘漫不经心,司棋赶紧怂恿:

“姑娘可别这么想。

我方才向王妃的丫鬟打听过了,之前拉走小王爷的,是拒北王府的小郡主,听说两人情投意合,都快定婚期了!”

迎春瞳孔微微一缩。

难怪熊玉芙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原来许家哥哥是她的未婚夫,自己却插了一脚。

她心中不由生出些许紧迫。

司棋见状,又道:

“所以姑娘得抓紧些,最好早日有喜。

这样就算小郡主真嫁过来,咱们也不至于受欺负。”

“这……”

迎春顿时脸红。

这叫她一个姑娘家如何抓紧?难道要学那些狐媚子不成?

“姑娘!”

司棋急得跺脚,“您和小王爷都有夫妻之实了,怎么不能……”

“好了,别说了。”

迎春听不下去,出声打断,“我相信爷不是那样的人。

你往后也少说这些,免得被有心人听去,那才麻烦。”

司棋撇撇嘴,只得点头。

“我又不傻,这些话自然不会在外人面前讲。”

说到底,她也明白那丫头是为自己着想。

只是她终究没有与熊玉芙争宠的胆量。

她更愿意相信,只要自己好好服侍许青封,他将来必不会辜负自己。

至于小郡主日后会不会为难她?

且等往后,走一步看一步罢。

正说着,许青封推门走了进来。

“我说回来怎么不见人,原来是到这儿来了。”

先前与熊玉芙坦诚相见后,那丫头便兴冲冲地跑去和惜迟公主商量了。

那模样,仿佛晚一刻都怕许青封反悔似的。

迎春见状,忙要司棋扶自己起身。

许青封却已走到跟前,轻轻按住她的肩:

“你坐着歇会儿吧,拒北王府没贾家那么多繁琐规矩。”

迎春心头一暖,柔柔点头:“爷的话,我记着了。”

一旁的司棋连忙解释:

“小王爷,先前我和姑娘等您许久未归,姑娘身子又不便,便想先回来歇歇,也好等您。”

她们初到拒北王府,事事总要说清才好,免得惹人不快。

许青封点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支簪子,递到迎春面前。

“二丫头如今是我一个人的二丫头了,总该送点什么表表心意。”

“这簪子是我早前命人精心准备的,你收着。”

迎春被他直白的话说得面颊羞红,却仍低头看向他手中的玉簪。

那簪子不知是何玉石,通体淡黄,簪尾雕着一对鸳鸯,下悬几枚纯金坠子,栩栩如生。

最难得的是,簪身竟泛着淡淡莹光。

一看便知珍贵非常。

迎春连忙摆手:“爷,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许青封却拉过她的手,将玉簪放进她掌心。

“这时候还分什么你我?真是个傻丫头,收好。”

迎春心尖轻颤,点点头,郑重地将簪子握在手中,生怕碰坏了。

越是细看,越是喜欢。

许青封这才笑了笑,又从怀里取出一个钱袋,递给司棋。

“你们刚来,总要置办些东西,赏钱也不必吝啬。

用完了再同我说。”

司棋本是个小财迷,应声接过钱袋,悄悄打开一瞧——

里面竟是满满一袋金豆子。

她这辈子从未见过这么多钱,一时怔住了。

许青封只淡淡一笑。

这点金豆子算什么?若让她瞧见小世界里堆成山的金砖,还不知要吓成什么样。

毫不夸张地说,他许青封,便是这天下最富之人。

与二丫头谈过心后,许青封暂且将主仆二人安顿在旁侧小院里。

又让贴身丫鬟小青儿今日带她们四处走走,认认人。

而他,几乎忘了自己还担着锦衣卫指挥使一职。

昨日官服已送至府中。

他打算先去锦衣卫衙门看看。

等午后,再去镇国公府赴宴。

北镇抚司。

“属下拜见指挥使大人。”

许青封刚到,赵运良便领众人迎出。

“都起来吧。”

对赵运良,许青封还算满意——听话,也机灵。

当然,若是胆子再大些,用起来会更顺手。

此刻,北镇抚司一众官员皆暗暗挺直了身子。

自前任指挥使吴发卸职以来,众人得知接任者竟是这位爷,心中无不惴惴。

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

何况是许青封的火——若烧到自己身上,只怕死无葬身之地。

因此,一听说许青封将至北镇抚司,大小官员纷纷出门相迎。

“都散了吧,各自忙去。”

许青封挥手道,“老赵,交代你的事办得如何?”

众人一时 。

本想好一番说辞,谁知这位小爷连问都懒得问,只得暗暗叫苦,规矩退下。

赵运良虽不解,仍恭敬答道:“回大人,属下昨日回来后已派人追查,至今晨共抓获四名白莲教刺客。

其余尚在追捕,略有棘手。”

一夜便擒获四人,可见锦衣卫在神京确乎手眼通天。

许青封暗想,自己往日倒是小看了北镇抚司。

“四个够了,小喽啰抓多也无用。

消息散出去了吗?”

老赵连忙点头:“昨日已差青皮去办,明日之前,神京百姓多半会知晓锦衣卫捉了大鱼,将在午门凌迟。”

许青封微微一笑。

先前所擒白莲教女刺客不过是个小头目,纵使严刑逼供,也未必得多少消息。

不如以她为饵,或能引更大之鱼出水。

白莲教自诩忠义,总不至眼睁睁看同伙被千刀万剐而无动于衷。

“白莲教中颇有能人异士,务必多做准备,莫真让人劫了法场。

否则锦衣卫的脸面可就丢尽了。”

老赵正色道:“大人放心,属下已调集大量人手,绝不出岔子。”

许青封思忖片刻,仍觉不稳:“稍后我让老黑带些人过来,你将其安 锦衣卫中,事后也不必撤回,留他们在此办事。”

有这批人在,劫法场之类当可应付。

况且借此将人手分散编入锦衣卫,也更利于掌控北镇抚司——这本就是裕明帝予他的权柄,自当牢牢握在手中。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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