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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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北风卷着雪粒子,跟撒盐似的抽在脸上生疼。

南锣鼓巷95号院的大门紧闭,往常这会儿大家都钻被窝了,可今儿个晚上,四合院门口两盏刺眼的大车灯,把黑暗撕得粉碎。

“嘎吱——”

吉普车刹停,紧接着是一辆蒙着绿帆布的解放卡车,轰隆隆地堵住了大门。

何卫国推开车门,军靴踩在雪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挤压声。他正了正大檐帽,手一挥,身后十几个背着枪的保卫科干事,动作利索得像一群闻着腥味的狼。

“开门!”

何卫国没那闲工夫扣门环,旁边的小李上去就是一脚。

“哐当!”

虚掩的大门直接被踹到了墙上,震得门框直掉灰。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刚要睡,听见动静披着棉袄就窜了出来,手里提着的马灯差点吓掉了:“谁……谁啊?这大半夜的……哎哟,何科长?”

借着灯光,阎埠贵看清了那黑洞洞的枪口和红袖标,吓得眼镜腿差点滑下来。这阵仗,那是抓敌特才有的排场啊!

“阎老师,不关你的事,回屋待着!”何卫国目不斜视,带队直奔中院,“保卫科执行公务,闲杂人等回避!”

阎埠贵缩了缩脖子,可那双精于算计的小眼睛在镜片后头滴溜乱转。

去中院?那是易中海和贾家的地盘啊!他也顾不上冷,趿拉着鞋,缩头缩脑地跟在队伍屁股后头看热闹。

中院,死气沉沉。

一大妈正坐在桌边抹眼泪,易中海进去了,傻柱也被扣了,她感觉天都塌了。

“咣!”房门被粗暴推开,冷风裹着雪灌进来,冻得一大妈一激灵。

“你是易中海家属?”何卫国站在门口,一身寒气逼人。

一大妈哆嗦着站起来:“是……我是。卫国啊,你一大爷他……”

“易中海涉嫌严重贪污、破坏生产,现已被隔离审查!”何卫国把一张盖着红章的搜查令往桌上一拍,语气硬得像铁块,“给我搜!挖地三尺也要把赃物找出来!”

“是!”

干事们如狼似虎地散开,翻箱倒柜的声音瞬间响成一片。

这时候,后院二大爷刘海中也呼哧带喘地跑来了。一见这抄家的场面,刘海中先是一惊,随即眼里闪过一丝狂喜——老易这回是真完了!

他挺着大肚子,背着手凑上来,想摆个领导架势:“卫国啊,这是……这是咋说的?我是院里的二大爷,需不需要我配合……”

“刘海中。”何卫国冷冷瞥了他一眼,“想陪易中海一起进去?”

刘海中吓得一缩脖子,满肚子的官腔瞬间憋了回去,讪讪地退到一边:“配合,绝对配合。”

“报告科长!”

里屋传来一声喊,小李捧着个掉漆的洋铁皮点心盒跑了出来:“床底下暗格发现的!”

一大妈一见那盒子,两眼一翻,身子软得像面条一样滑到了地上。

何卫国接过来,当着围过来的街坊四邻,一把掀开盖子。

“哗啦——”

里面除了一叠叠粮票、工业券,还有几块亮晶晶的金属疙瘩,以及一沓泛黄的单据。

“好家伙!”阎埠贵眼尖,凑近了一看,倒吸一口凉气,“这是高级钨钢?咱厂里造车床刀头的材料?这一块可值老鼻子钱了!”

何卫国冷笑一声,从里面抽出那一沓汇款单:“阎老师,您是读书人,给大家念念。”

阎埠贵接过单子,借着马灯昏黄的光,眯着眼念道:“汇款人:何大清。金额:十元。收款人:易中海(代收)。附言:给柱子和雨水的生活费……日期:1952年3月……”

他又往下翻了一张:“1952年4月……1953年……”

整个中院,瞬间炸了锅。

“我的天!何大清真寄钱了?”

“这易中海平时满嘴仁义道德,合着是把孤儿寡女的救命钱给昧了?”

“这得多少钱啊?这就是个巨贪啊!”

邻居们的议论声像沸腾的开水,一句句扎在一大妈心上。她捂着脸,根本不敢抬头。

“所有物品封存带走!”何卫国一声令下,“既然易中海喜欢替别人‘保管’钱财,那我也替他保管保管!”

处理完易家,何卫国转身走向隔壁——贾家。

此时,贾家屋里黑着灯,门从里面死死顶着。

“贾张氏,开门!”小李上去砸门。

“滚!都给我滚!”屋里传出贾张氏破锣般的嚎叫,“老贾啊!东旭啊!你们睁开眼看看啊!有人要逼死我们孤儿寡母啦!欺负人啦——”

这老虔婆,这时候了还想撒泼招魂。

何卫国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不开?撞开!”

“砰!”

两名壮汉合力一撞,脆弱的门栓直接崩断。

屋里一股子酸菜馊味扑面而来。贾张氏披头散发坐在炕上,怀里死死抱着个黑木匣子,对着门口那些枪口,三角眼里透着一股子恶毒和惊恐。

“何卫国!你个绝户头子!你敢闯寡妇门?我不活了!我吊死在你面前!”

贾张氏说着就要往房梁上扔裤腰带,演得跟真的似的。

“想死?”何卫国大步跨进屋,一把扯下裤腰带甩在地上,“想死也得等审判完了再死!现在你是犯罪嫌疑人家属,并且涉嫌窝藏赃物!”

“搜!重点查炕洞、地窖、还有这老虔婆的针线笸箩!”

“这是老贾留下的家业!我看谁敢动!”贾张氏像头护食的疯狗,张牙舞爪扑上来要咬人。

“啪!”

何卫国反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这一巴掌势大力沉,直接把贾张氏打懵了,半边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袭警,罪加一等!”何卫国声音冷得掉渣,“把它拷在那边”

贾张氏被像死猪一样拖下炕,拷在了墙角。

随着一声声报告,贾家的“家底”被一样样摆在了八仙桌上。当那几个埋在面缸底下的罐子被砸碎时,满院子的人眼珠子都直了。

那不是棒子面,而是一卷卷用手绢包得严严实实的钱,和叮当乱响的银元!

何卫国拿起一枚“袁大头”吹了一口气,放在耳边听了听响,然后看着那一堆花花绿绿的票子。

“现金八百四十二块,银元三十六块,还有金戒指两枚。”

“轰——”

这下,比刚才搜出易中海的汇款单还要炸裂。

“八百多块?!”阎解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当三年学徒工,不吃不喝也攒不够三百块啊!”

“贾家不是全院最困难户吗?秦淮茹不是天天哭着说揭不开锅了吗?”

“咱前儿个给她们家捐款,我那五毛钱还是从牙缝里省出来的!”二大妈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贾张氏骂道,“这黑了心的老娘们,合着咱们全院都是傻子,被她们家耍着玩呢!”

阎埠贵更是脸色铁青,他精于算计一辈子,没想到被这看似可怜的一家子给“薅了羊毛”。他看着那一桌子钱,心疼得直哆嗦:“这哪是困难户啊,这就是地主婆!”

何卫国把那一枚袁大头重重拍在桌上,盯着贾张氏:“贾张氏,解释解释?这八百多块钱,够买两千斤细粮,够你们家吃十年的!你孙子偷公家铜料,是不是也是为了给这个小金库添砖加瓦?”

“那是我的!那是我的养老钱!”贾张氏歇斯底里地尖叫,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耗子,“那是东旭的抚恤金!你们是强盗!把钱还给我!”

“你的钱?”何卫国冷笑,“这是诈骗所得的赃款!带走!”

就在这时,负责搜查地窖的一名干事急匆匆跑了进来,神色紧张,手里捧着一个油纸包,凑到何卫国耳边:“科长,地窖砖缝里发现的,大家伙。”

何卫国接过油纸包,掀开一角。

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一把做工粗糙、但明显能击发的土制火枪(俗称“喷子”),旁边还配着一包黑火药和满满一袋子铁砂。

如果说之前的钱是贪婪,那这东西,性质就变了。

在首都,在工人居民区,私藏这玩意儿?

何卫国猛地合上油纸包,眼神如刀锋般扫向贾张氏,右手下意识地搭在了腰间的枪套上。

“全队警戒!”

一声暴喝,吓得院里看热闹的人一哆嗦。

“咔嚓、咔嚓!”

十几名保卫员瞬间拉动枪栓,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对准了贾家,气氛瞬间凝固到了冰点。

“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出入!”何卫国厉声喝道,“小李,马上去厂里给李副厂长打电话,让他直接联系市局!就说……我们在贾家,发现了‘军火’和爆炸物!疑似敌特分子窝点!”

“是!”

“敌……敌特?”

贾张氏虽然不懂法,但听到这俩字,再看着那一排排真枪实弹,她终于知道怕了。

一股热流,顺着她的棉裤腿流了下来,骚味在大冬天里格外刺鼻。

这位在四合院横行霸道几十年的老虔婆,直接吓尿了。

雪越下越大,但这四合院的天,今晚算是彻底变了。对于何卫国来说,这场针对禽兽们的围猎,才刚刚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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