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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天气越来越冷,这座边境线的大营终于迎来了新的客人,北峰行省的城防军,他们是来接手大营的,以保障整个大军的后路。

李云峰冥思苦想了很久,没有想到合适的对策,好几次他都想把黑牛叫来商量一下,但是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不知道黑牛有没有好的主意,万一没想出主意事情泄露,他在这里也待不住了。几日的犹豫,他都没有好的注意,可是新的军令传来:大军明日开拔,进军大东王朝!对此他也没有办法了,他现在只是一个百户,整个大营十数万人一个百户还想搅风搅雨?收到军令后他就立马喊来韩灏几人让他们去传达军令。

第二日,大军吃过朝食,太阳慢慢升高,大军出营,大军从正面,两侧的营门开出,没有什么誓师大会,只有行军的鼓声,这次行军不像之前的那样全甲行进,行军队伍分四个方阵为一列,中间的两个方阵都没有着甲,而两侧的方阵却是甲胄俱全的行进,没半日一轮换,哨骑放出去二三十里,前锋已经到了两国分界的葱岭河,葱岭河源自葱岭山,这座山和这条河分割两国,大沧和大东只有一个省相邻,而葱岭山脉让东烈行省和大东不能相连。大东之前就是从北风省进入大东劫掠,百年战争,大东背刺大沧后,多次越过葱岭河进入大东,劫掠东北四五个行省。两线交战,大东只能收缩防线,放弃了野战,准备守城。韩浩在行军途中和李百户聊天时,已经知道了大东主要是骑兵,他觉得只要大东的将领脑子没问题,就不可能放弃野战,骑兵对步兵啊,竟然不野战?要是在自己以前的世界,肯定是步兵有优势,对吧!但是在这个世界骑兵打步兵,委员长都知道:优势在我!

行军两日,到达界河,前锋军已经架好了浮桥,但是大军没有渡河,这个季节很多河水都结冰了,但是葱岭河由于水流湍急,却没有结冰,河流宽十丈左右,最深处据说有五丈深,自北往南入海。葱岭山脉就这样突兀的耸立在两国交接处,而这条走廊就像是天然给两国军队来回通行的通道。

今日韩灏他们几个千人队着甲行在外围,护卫中间的弟兄们。进了营地,他们一会还要继续巡逻,而中间的兄弟们却要夯大锤砸楔子架帐篷,而韩灏也终于亲眼见到了那条大河,没有前世母亲河的那般波涛汹涌,但是韩灏还是有些慌乱,他很怕这种大江大河,即使前世也是在电视上看到那些大江大河的波涛汹涌。他前世落水差点被淹死,从那之后就一直躲着河流,但是他后来还是莫名其妙的落水了好几次,他感觉自己跟明朝的皇帝有点相似,易溶于水。每次都差点被淹死,也因此,看到那么那条湍急的大河,他腿都有些软了,想到过几日还要踏过那些浮桥,他感觉自己的腿肚子一直转筋,精神都有些恍惚。恍恍惚惚的回到营房,他傻愣愣的坐在帐篷门口,双眼无神,竟然有了逃跑的想法,这次的想法很是坚定。

李百户从巡逻时就发现黑牛的情况不对,好几次走错路,看到黑牛在那里发呆,他也有些好奇,这几日他也很烦闷,家族让他想办法利用士卒来施压,可是……这十来万人的军队里,百户千余个,他一人没有能搅动风雨的本事。而且,就算有,镇北侯这个定海神针在这里,什么风雨都掀不起来。“黑牛!发什么呆呢!”韩灏听到有人叫自己,茫然的扭头,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双目慢慢聚焦,看清楚是李百户,立马起身行礼,李百户饶有兴趣的围着他转了两圈:“跟我来,我有事想让你出个主意!”听到这话,韩灏脑中对于大河的恐惧瞬间没了,心中疯狂问候李百户,你个王八蛋,最近一直心事重重的样子,肯定是有大事,你这是让我出主意?你是找替罪羊吧!你不要过来呀!不是,我不要听啊!老子刚才怎么没直接当逃兵啊!看到李百户已经走进帐篷里的背影,韩灏竟然恶向胆边生,要是一会真的要让老子当替罪羊,只能先让李百户意外身亡了!闭了闭眼睛,长出一口气,进了帐篷。

李云峰点燃一根烟,就又丢了一根给韩灏,韩灏点燃烟,规规矩矩的抽着,没整那些花活,而李云峰也在思考怎么开口,两人就这样沉默着,韩灏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的烟,说是烟,其实更像是小雪茄。

良久的沉默,李百户最先开口了:“镇北侯现在统领北风军,果然不同了,兄弟们以后的军饷可以足额发放了,而且吃食也好了很多,下面的兄弟们对此怎么说?”韩灏真想翻个白眼,你这是在说镇北侯?但是还是回答了李百户的问话“弟兄们深知好日子来之不易,这次赶赴前线,大家都嚷嚷着要杀敌立功,报效国主呢。”

“看得出来,现在大家的精气神,比之前统领在的时候好很多!”

“多亏了镇北侯,弟兄们眼前只希望能杀敌立功!”李百户说话云遮雾绕,韩灏也只能这样回答他,反正他的意思自己懂,自己说的听不懂别怪我,犹豫了一下,又说了一句:“之前的统领带头欺辱大家伙,相信镇北侯饶不了他们,肯定会彻查,就是不知道这战结束之后还有多少兄弟能看到镇北侯为大家出气!”言尽于此,韩灏不再说话,而李云峰也通过韩灏的话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大笑起来,拍拍韩灏的肩膀:“行了,你快去歇着吧,对了,你有心事?今天看你魂不守舍的,有什么事?”

韩灏咧着嘴,想笑,可是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百,百户,我之前一直在南边和大东交战,那边的葱岭河,水流缓慢,最深处也不过及胸,我本就惧水,今日看了那大河,心,心中胆怯!”李百户笑容僵在脸上,一口口水没有咽下去,剧烈的咳了起来。一边咳,一边指着一脸无辜的韩灏,指着帐篷帘子,意思很明显,就一个字“滚!”韩灏尴尬离开了,实话实说而已,笑个毛线啊,神经病!

此时葱岭河上,一条条小船上搭着木板,拼接在一起,组成一个个浮桥,几座浮桥连在一起,组成一个大浮桥,可以跑马的大浮桥。

大军取水处的高台上,一个穿着灰色袄子的老者正握着鱼竿垂钓,旁边还有一个炉子,上面的煮着茶。这葱岭河上游,水流湍急,两国长年在这里拉锯战,不知道多少亡魂被其吞没,据说河中大鱼有几百斤的。老者紧皱眉头,双目如隼,盯着鱼漂,鱼漂猛的下沉,老者虎目一瞪,左手用力,猛的抬起鱼竿,只见那鱼竿末端有碗口粗,由一根根竹条拼接而成,随着老者,发力,整个鱼竿看到清清楚楚的,两丈多长的鱼竿由数节组成,每节都是竹条粘合在一起,这个分量可不清,老者一甩,一条大鱼被活活的从江水中被拽出,甩到岸上,一个亲卫立马跑过去,捧起被摔死的鱼,大声禀报:“侯爷,这鱼,得有20多斤!”取水的高台上传来大笑,声音酣畅淋漓,把鱼竿抛给身边的亲卫,抚了一把胡须,对那个亲卫说,这个鱼竿不错,回头让军械营,再给我做两根,大杆才能上大鱼!哈哈哈哈!”一路小跑下高台,看着那条鱼,嘴上还说着:”真该让夫人来看看,看她还敢不敢说老夫钓不到鱼!”老者看这鱼,那眼神,让捧着鱼的亲卫都起了鸡皮疙瘩,老者张开双臂,轻轻一咳,立马身边的其他亲卫上前,帮镇北侯穿好铠甲,马也牵了过来,老侯爷一甩披风,翻身上马,看到刚才捧鱼的亲卫已经用草绳串好鱼挂在马上,老侯爷竟然有些生气,轻磕马腹,拿着手中的马鞭,拍了一下亲卫的头盔:“是他娘的你钓的?就往你马上挂?”亲卫听到这话,立马摘下挂在自己的马屁股上的鱼:“老爷,您看我给您挂哪里?”老侯爷刚想说挂马上就行,结果看到一队士卒巡逻而来,士卒手中那四米多长的长枪让他有了主意,驱马拦住士卒队伍,这一什的士卒看到镇北侯立马行礼,老侯爷坐在马上摆摆手:“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从一个士卒手里拿过长枪,接着说道“回去告诉你们百户,枪我拿走了,让他再去给你领一根!”用马鞭指了指其他人“你们给他作证!”士卒敢说不行?老侯爷让他们继续巡逻,到手握住长枪,枪头对着提鱼的亲卫,亲卫撇撇嘴,把鱼挂在枪头,老侯爷这才心满意足的扛着长枪打马回营。侯爷毕竟年纪大了,骑马很慢,侯爷毕竟是大军统帅,所以还要时不时的停下观察一下士兵扎营巡逻的情况。就这样,终于回到了中军大帐,今天所有的高层军官都在,二十来号人交头接耳,突然一声“侯爷到!”所有人闭嘴起身,躬身抱拳行礼,铁甲摩擦声穿过大帐,停在那张虎皮帅椅前,一声苍劲有力的声音传来:“行了,坐吧!”听到这话,所有人才敢站直,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看向镇北侯。

此时老侯爷没有坐下,一只手扶着椅子,一只手提着一条大鱼,正在欣赏。发现大家的沉默,镇北侯开口道:“这条鱼不错,一会做了你们都尝尝,听说这种鱼鱼肉和牛肉相似,不让你们吃牛肉,这条鱼就当补偿了,以前吃过牛肉就不计较了,但是从那里买的!必须交代清楚!我大沧重视农耕,不能让人随意宰杀耕牛!”说完把鱼交给亲卫,在高高的帅椅上坐了下来!声音突然变得杀气腾腾:“现在!开始军议!”众将整齐应是,已经有亲卫搬来沙盘,放在大帐中间。

激烈的讨论声在大帐中响起,争吵到深夜,似乎都没有一个结果,亲卫早就点燃了火盆,为了方便各位将军,还点燃蜡烛,在沙盘旁边放了好几个烛台。

此时的李百户也在烛台前奋笔疾书,给家族回信,信中表明自己的无力和对目前大营局势的分析,家中那群只知道读书的,即使很多人修炼,但是对于军中事务一无所知,他只能说明情况,让他们稍安勿躁,毕竟现在镇北侯这些老牌勋贵是和他们站在一起的,他要快点写完,明日一早发出,他不知道大军何时渡河,只能早点写完发出,一会他还要带队巡逻。

帐篷里大家正围着火塘吃饭取暖,江生在李百户帐外值守,韩灏询问满囤他们会不会水,当所有人都表示自己会水让他很安心,殷切的看着所有人,目光灼灼:“如果我掉水里,你们可一定要救我!”把所有人整的一脸莫名其妙,满仓开口:“什长,你要是穿着这一身铠甲怎么救你呀?”听到这话,韩灏愣住了,麦子也皱眉沉思,对呀,穿着这个自己掉水里不就是个铁疙瘩?完蛋,心更慌了,好想当逃兵怎么办?

满囤推了自己弟弟一把:“黑牛,你放心,他们不救你,俺也救你!”

听到这话,韩灏心中感动,看向满囤可是想到满囤这个浑人的脾性,韩灏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开口打破这份感动,只是抓住满囤的手:“好兄弟!”满囤咧嘴一笑,刚要说话,韩灏立马打断满囤施法“你别说话,要不然我宁可淹死!”这时麦子开口了:“哥,如果你能快速的脱下铠甲不就行了?”听到这话,韩灏立马甩开满囤的手!对呀,自己怎么没想到,只要自己能在落水后快速的脱下铠甲,他们就来得及救自己!但是,一套铠甲好几个皮扣啊,自己得多练练!也不理会众人,把剩下半个窝头塞进嘴里,就出了帐篷,开始练习快速的单手解皮扣,特娘的,当年劳资单手解……咳咳,好汉不提当年勇,还是好好练习吧,也不能光指望别人救自己,前身出身南江行省,也是会水的,自己得好好回忆一下前身的记忆。明日,明日自己还得想想办法!做好万全准备!好不容易穿越一次,淹死了有点可惜!这尼玛是可惜吗?可是特么给穿越大军丢人啊!

躺在床上时,韩灏还在祈祷,明日可千万不要渡河呀,最起码等自己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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