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软自告奋勇帮昆骁拿冰激凌。
昆骁坐在车里吹冷气。
温软敲下车窗:“吃吗?特意给你买的。”
她一手拿一支冰激凌,将其中一支喂到他嘴边。
昆骁本来脸还是有点臭,看见她献殷勤,心里一下子舒坦了。
打开车门:“上来。”
昆茵也想上车避暑,在他的眼神压制下,去了副驾。
温软故意挨着昆骁坐,咬了一口巧克力脆皮尖尖:“嗯,这巧克力好吃。”
“香草味的好吃吗?”她不等昆骁回答,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他手里的冰激凌。
点评:“还是巧克力更好吃。”
这是他俩第一次同吃一份食物。
昆骁完全没想到,她会举止这么亲密又自然,口吻就像熟稔的小情侣。
是了,恋人之间是不会介意分享一份食物的。
想到这里,他也就着温软的手,咬了一口她的巧克力。
心里美滋滋的。
柔情似水地望着她:“是挺好吃的。”
温软假装护食:“我的冰激凌,你不能吃。”
昆骁有心逗弄她,又刻意咬了一大口,等着看小姑娘跳脚。
温软喜不自禁,还得假装着急:“你吐出来。”
人家早吞进肚子里了。
她赶紧敲击副驾椅背:“阿茵,怎么办啊?你哥偷吃了我的冰激凌。”
此时,昆骁的皮肤已经开始发红发痒。
昆茵语速快过激光枪:“阿哥你嘴咋那么馋?那个巧克力里有花生酱的喂。等着,我去给你买过敏药。”
温软也拉开车门:“我也去。”
昆骁腹部疼得不行,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攥紧温软。
他呼吸不畅,说不了话,就死死攥着温软的手腕,怎么甩都甩不掉。
温软看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有点怕闹出人命,又有点气他都快死了还不放她走。
司机老汪提醒她:“太太,您把先生的领带和皮带解开,他呼吸能顺畅些。”
“哦。”温软照做。
她解开领带,还给他松了两颗纽扣,指尖触及颈部皮肤时,感受到滚烫的温度。
这人不会原地熟了吧?
“汪叔,要不要送医院啊?”温软一边去扯他的皮带扣,一边问。
昆骁的状态恶化得很快。
温软真的急了:“送医院吧,他这样,过敏药估计不管用了。快!”
他们决定不等昆茵了,直接送昆骁去医院急救。
好在附近十分钟的车程就有一家大医院。
老汪直接开到急救楼门口。
几个白大褂把昆骁抬上急救床,温软跟在后面跑。
护士把温软隔离在急救室外面,用蒲语问她:“你是患者什么人?”
温软一个劲重复:“他是花生过敏。”
两人一番鸡同鸭讲,温软干脆跟老汪说:“你留在这里沟通,我去缴费。”
她从老汪手里拿了一沓钱,急忙往缴费处跑去。
等到她排在队尾大喘气的时候,才惊觉,自己是一个人。
现在其实是最佳逃跑时机。
没人看着她。
手里还有钞票。
温软的心狠狠跳起来。
跑吗?
虽然好像有点趁人之危,可昆骁囚禁她先不对。
温软脚尖朝外迈了半步,又缩回来。
自己说服自己:“不知道蒲国医院不交钱会不会不救人,我给他交完钱再走,也算仁至义尽了。”
交完费,手里钞票还剩个零头。
温软想走了。
又有点不放心。
犹豫半天,回到急救室,远远偷瞄过去。
昆茵在老汪旁边抹眼泪。
过了一会儿,医生出来说着什么,看昆茵和老汪大大松了一口气。
温软心想昆骁应该没事了。
她便疾步朝医院外走去。
也不知道昆骁多久会醒来,怕他第一时间搜捕她,温软路过一个服装市场时,换了一身烂大街的行头,还戴了个超大帽沿的遮阳帽。
她找到最近的茶千千门店。
“您好,我被绑架了,可以帮我报警吗?”
店员用蹩脚的华语说:“点单看餐牌,你要几号?”
温软又跟另外几个店员说话,他们全都只会那句华语,就像个预设程序的机器。
原来华商的店铺不一定提供华语服务。
就在她绝望之际,看见柜台上摆着一个固定电话。
连说带比划:“能打国际长途吗?”
店员点点头。
温软欣喜若狂,按下何芳菲的电话号码。
隔了十几秒,听筒里传来接通的“嘟嘟”声。
温软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
华国。
民政局门口。
何芳菲挽着相恋十几年的男友沈如卿,并肩走去。
沈如卿还有点做梦般的不真实感:“软软真的接受我了?”
何芳菲捏捏他耳垂:“说几遍了,都改口叫你爸了,还能有假?”
“当妈的还能不清楚女儿吗?她就是不好意思直接叫爸,才说旅游回来给爸买礼物。”
“这个爸,说的不是你还能是谁?”
沈如卿有种长期外包岗一朝转正的雀跃,郑重承诺:“以后软软就是我沈如卿的亲闺女。”
何芳菲的手机响了。
系统自动提示「此号码为境外来电,请谨慎接听。」
“哟,境外电话,怕不是诈骗电话吧。”何芳菲给掐了。
过了半分钟,铃声再次响起。
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沈如卿拿过她的手机:“我帮你骂他们一顿。”
他划开接听键,有点凶的“喂”了一声。
对面没声音,直接挂断了。
两人相视一眼,都觉得有点奇怪。
“算了,今个是特意挑的黄道吉日,别受影响。”
这点小事被他们很快抛到脑后,两人亲亲热热地走进民政局大门。
—
温软刚听见沈如卿的声音,电话就被一只大手按掉。
她气鼓鼓地看过去。
脚尖不自觉向后转。
拔腿就跑。
可是没跑两步,腰被铁箍一样的手臂拦住,接着被人毫不怜香惜玉地扔进车里。
“Hi小妞,又见面了。”
是那个拿枪指着她的男人。
铁拓嘴角噙着一抹阴恻恻的笑。
看她的眼神,就像看一只待宰的羔羊。
太瘆人了。
“你要干什么?”温软找回自己的嗓子,色厉内荏道,“别动我,我是昆骁的女人。”
铁拓倏地掐住她脖子,油叽叽的脏辫散发出难闻的臭味。
“不是昆骁的女人,老子还不一定动呢!”
“他最近动了我十几间场子,害我损失惨重,你说……”
他用指背轻轻划拉过温软脸颊,神情有点变态,说话的腔调都透着瘆人的怪味。
“我动一动他的女人,不过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