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峰,与剑峰的孤高绝寒截然不同。
尚未靠近,一股灼热的气浪便扑面而来。整座山峰呈暗红色,山体岩石裸露,其间有无数孔洞冒出袅袅青烟,空气中弥漫着硫磺、金属与火焰灼烧后的混合气息。峰顶并非尖耸,反而像被巨斧劈开,形成一个巨大的环形山口,山口内红光隐现,热力蒸腾,正是器峰核心的地火熔岩池所在。
云舟在器峰半山腰一处宽阔的平台上降落。这里分布着许多依山而建的洞府和石殿,风格粗犷厚重,不少洞府门口还堆放着未经处理的矿石胚料或炼废的法宝残骸。叮叮当当的敲打声、火焰呼啸声、以及偶尔传来的爆炸闷响,构成了器峰独特的背景音。
南宫婉儿显然对这里习以为常,拉着脸色依旧不太好看的林玄,熟门熟路地穿过几条被烟熏火燎得发黑的石道,来到一处尤为高大的洞府前。
洞府入口呈不规则的拱形,高约三丈,宽两丈有余,门楣上刻着三个龙飞凤舞、仿佛用烧红的烙铁烫出的大字:火麟洞。字体遒劲霸道,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灼热与锋锐之气。两扇厚重的暗红色金属大门虚掩着,门缝中透出炽亮的光芒和更浓郁的热浪。
“爷爷!我回来啦!林师弟我也带来啦!”南宫婉儿深吸一口气,朝着洞内大喊,声音在空旷的石道里回荡。
“滚进来!”一个如同闷雷般的吼声从洞内炸响,震得林玄耳膜都有些发痒。
南宫婉儿吐了吐舌头,推开门,拉着林玄走了进去。
洞内景象,让即使有所准备的林玄也暗自咋舌。
整个洞府内部空间比外面看起来还要巨大,仿佛将山腹掏空了大半。穹顶高悬,镶嵌着无数发光的赤红晶石,将内部照得亮如白昼。中央是一个直径超过十丈的巨型深坑,坑内并非岩石,而是翻涌滚动、散发着恐怖高温的暗红色熔岩!岩浆表面不时鼓起气泡,啪地炸开,溅起朵朵火花。这便是直接引上来的地心熔岩火,比寻常地火更加精纯暴烈。
熔岩池周围,错落分布着七八个大小不一、造型各异的炼器炉鼎。有的古朴厚重,三足圆腹;有的形如宝塔,层层叠叠;还有的干脆就是一块被掏空的巨大金属矿石,直接架在岩浆支流上加热。炉火或青或紫或金,显然温度与属性各有不同。
更引人注目的是,洞府四周的岩壁上,开凿出密密麻麻的格架,上面摆放着数不清的法宝胚件、成品、半成品,以及堆积如山的各类矿石金属材料。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钟鼎镜印……琳琅满目,宝光四溢,虽大多灵光内敛,但以林玄的洞察之眼看去,其中不乏地级,甚至偶尔有天级的宝光一闪而过。
空气灼热得让人皮肤发紧,呼吸都有些困难。若非林玄体内有炎阳灵力自行运转抵御,恐怕待不了多久就会汗流浃背。
此刻,熔岩池边,一个魁梧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们,手持一柄比他整个人还高的巨型锻锤,对着砧台上—块烧得通红的金属胚料,挥汗如雨地捶打着。
那身影身高八尺有余,膀大腰圆,即使隔着衣物也能感受到那爆炸性的肌肉力量。他穿着一件敞怀的皮质围裙,露出古铜色的胸膛,上面布满汗珠和几道陈年烫伤的疤痕。一头赤红色的短发根根竖起,如同燃烧的火焰。伴随着每一次锤击,他周身都隐隐有赤红色的气浪翻腾,与那地火熔岩的气息交相辉映。
砰!砰!砰!
沉重的锻锤砸在金属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火星四溅。每一锤都蕴含着某种独特的韵律和磅礴的灵力,那坚硬的金属在他锤下如同柔软的面团,不断变形、延展、杂质被剔除,内部结构被重塑得更加致密。
这便是器峰首座,火炼真人,元婴境巅峰的炼器大宗师!
他仿佛完全沉浸在锻造之中,对进来的两人置若罔闻。
南宫婉儿不敢打扰,拉着林玄乖乖站在一旁等待,只是小嘴撅得老高,显然还在为林玄“败家”的事生气。
林玄则安静地观察着。他能感觉到,火炼真人的每一次落锤,不仅仅是力量与灵力的结合,更蕴含着一丝对“器”的理解,对“道”的感悟。那锻锤的轨迹看似简单粗暴,实则暗合某种天地至理。这让他对炼器一道,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约莫一炷香后,火炼真人终于完成了最后的淬火工序(将胚料浸入旁边一池冒着寒气的乳白色液体中,激起大片白雾),将一柄寒光闪闪、隐有龙纹浮现的长刀胚件提起,审视片刻,满意地点点头,这才随手将巨型锻锤扔到一边(锻锤落地,砸出一个浅坑),转过身来。
一张国字脸,浓眉如墨,虎目如电,鼻直口方,下巴上留着短硬的赤红胡茬。他的面容算不上英俊,却充满了阳刚、粗犷和一种长期居于高位、执掌一脉的威严。此刻,他那双仿佛能喷出火来的眼睛,正上下打量着林玄。
目光扫过,林玄感觉自己像是被放在炉火中炙烤了一遍,体内灵力都不由自主地加速运转起来抵御。
“你就是林玄?”火炼真人的声音如同洪钟,在洞府内嗡嗡回响。
“晚辈林玄,见过火炼真人。”林玄不卑不亢,躬身行礼。
“嗯。”火炼真人嗯了一声,走到旁边一个石桌旁,拿起一个巨大的葫芦,仰头灌了几口,酒香混合着灼热气息弥漫开来。他抹了把嘴,目光如炬:“听婉儿丫头说,你眼力毒得很?连莫问天那老小子都栽你手里了?还帮这丫头赢了万化神铁和天河星沙?”
“晚辈只是侥幸,且南宫师姐自身鉴宝能力出众,晚辈不过从旁协助。”林玄谦逊道。
“少跟我来这套虚的!”火炼真人大手一挥,蒲扇般的手掌拍在石桌上,发出砰的一声,“老子最烦那些弯弯绕!有本事就是有本事,没本事就是没本事!婉儿那点斤两我还不知道?炼器还行,鉴宝?差得远!能赢莫问天,九成九是你的功劳!”
他顿了顿,虎目盯着林玄:“我还听说,你刚在坊市,花了一百上品灵石,买了赵龙小子手里的一块‘破铁’?有没有这回事?”
来了!林玄心中一凛,知道正题来了。看来这位火炼真人消息灵通得很。
南宫婉儿立刻抢着告状:“爷爷!您可要好好说说林师弟!他太败家了!一百上品灵石啊!就买了那么个黑疙瘩!赵龙那混蛋明显是故意坑他的!”她一边说,一边气鼓鼓地瞪着林玄。
火炼真人没理孙女,只是盯着林玄:“小子,你怎么说?是眼力突然不行了,还是真有钱没处花?”
洞府内的温度仿佛又升高了几度,压力如山。
林玄深吸一口气,迎着火炼真人那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目光,平静道:“回真人,晚辈确实花了一百上品灵石,买了赵龙师兄手中的那块铁。但晚辈认为,它并非破铁。”
“哦?”火炼真人眉毛一挑,“不是破铁?那是什么?拿出来我看看。”
林玄依言,从怀中(系统空间)取出那块黑沉沉、毫不起眼的铁块,双手奉上。
火炼真人接过,入手微沉。他先是用粗糙的手指摩挲了一下表面,又掂了掂分量,随即双目微闭,一股灼热而精纯的神识瞬间包裹住铁块,仔细探查。
南宫婉儿紧张地看着,既希望爷爷能看出这铁块的不凡(这样林师弟就不算太亏),又觉得这根本不可能。
片刻之后,火炼真人睁开眼,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又将铁块凑到眼前,甚至调动了一丝元婴境的灵火(指尖冒出一缕金色火焰)灼烧铁块一角。那黑铁在金色火焰中毫无变化,连颜色都没变一下。
“奇怪……”火炼真人喃喃自语,“重量比寻常精铁重三成左右,质地紧密得不可思议,我的元婴灵火短时间内竟无法融化其分毫?神识探入如泥牛入海,完全感应不到内部结构……这外层……”他用指甲用力刮了刮,只刮下一点极细微的黑色粉末,“这不是染色的,倒像是……某种极其致密、惰性的石壳?”
他毕竟是炼器大宗师,经验丰富,虽然没认出“星尘石壳”,但已经察觉到这铁块外层的异常。
“爷爷,这到底是什么呀?”南宫婉儿忍不住问道。
火炼真人摇了摇头,将铁块递还给林玄,看向林玄的目光多了几分审视:“外层确实古怪,老夫一时也看不透。里面是什么,更无法判断。或许是什么未知的稀有金属原矿,被这古怪石壳包裹。但即便如此,花一百上品灵石买一个未知之物,风险也太大。小子,你就这么有信心?”
林玄接过铁块,心中对火炼真人的眼力也暗赞一声。他略一沉吟,道:“真人,晚辈确实有些猜测。此物外层隔绝一切探查,坚硬异常,连真人的灵火都难以瞬间融化,这本身就说明了它的不凡。晚辈曾在一本极为冷僻的古籍残卷中,看到过类似记载,提及一种名为‘星尘壳’的天地奇物,可完美封存某些神材本源,使其不显于世。若要鉴别,需以特殊方法破开此外壳。”
“星尘壳?”火炼真人眼中精光一闪,“那古籍可曾记载破壳之法?”
“记载模糊,只提及其性至坚至惰,唯以至阳至刚之火持续煅烧,或以高频灵震共振其内部结构薄弱处,方可剥落。”林玄半真半假地说道。洞察之眼给出的信息里有“高频灵震”和“极高温度”,他结合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
“至阳至刚之火?高频灵震?”火炼真人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眼中露出感兴趣的光芒,“老子这地心熔岩火,算不算至阳至刚?至于高频灵震……”他目光扫向洞府一角,那里摆放着几件奇特的法宝,其中一个形如巨钟,表面刻满波纹。
“爷爷!您不会想用‘震天钟’吧?那玩意儿启动一次消耗巨大!”南宫婉儿惊呼。
“消耗大怕什么?老子倒要看看,这黑疙瘩里到底藏着什么宝贝,值不值一百上品灵石!”火炼真人是个急性子,也是技术狂人,遇到这种未知的炼器材料,探究欲望比谁都强。他大手一挥,“小子,就按你说的试试!若真开出好东西,算你的造化!若开出来还是垃圾,那一百上品灵石就当买个教训,以后给老子记住,鉴宝不是赌博!”
“全凭真人做主。”林玄正中下怀。他正愁没合适的环境和手段激活这万化神铁呢。
火炼真人雷厉风行,立刻指挥起来:“婉儿,去启动三号炉的聚火阵,把地火调到最猛!小子,你把那铁块放到炉内核心!老子亲自来控火!”
他又走到那口巨钟旁,双手按在钟壁上,雄浑的灵力灌注进去。巨钟表面波纹亮起,发出低沉的嗡鸣,整个洞府都开始微微震颤。
南宫婉儿虽然心疼消耗,但也好奇无比,连忙跑去启动阵法。只见熔岩池旁一座三足两耳、造型古朴的青铜巨炉下方的阵法纹路逐一亮起,地火熔岩被引导上来,在炉膛内汇聚成一片刺目的金白色火焰,温度之高,让远处的林玄都感到皮肤灼痛。
林玄依言,将那块黑铁用灵力托起,小心送入炉膛核心的金白色火焰中。
黑铁一入火,依旧毫无变化,静静地躺在火海里,连颜色都没变。
“好家伙!果然耐烧!”火炼真人眼睛一亮,加大了灵力输出,炉火颜色从金白渐渐向纯白转变,温度再次飙升!空气扭曲,热浪逼人,连岩壁都开始微微发红。
然而,黑铁依旧如故。
“看来光是高温不够!”火炼真人大吼一声,“震天钟!起!”
他双掌猛地一拍巨钟!
“咚——!!!”
一声浑厚浩大、直透灵魂的钟鸣响彻洞府!肉眼可见的淡金色音波呈环形扩散开来,精准地笼罩向炉膛中的黑铁!
音波并非攻击,而是以一种奇特的频率持续震荡。
炉火煅烧!灵震共振!
双重手段之下,那黑铁终于有了变化!
只见其表面开始出现极其细微的、蛛网般的裂纹,并且裂纹在高温和音波震荡下,缓缓蔓延、加深。一丝丝微不可查的、仿佛星光尘埃般的黑色粉末,开始从裂纹中簌簌剥落。
“有效!”南宫婉儿激动地握紧了小拳头。
火炼真人也是精神大振,维持着灵火的输出和震天钟的频率,额头开始见汗。同时进行如此高强度的操作,即使对他而言也是不小的消耗。
裂纹越来越多,剥落的星尘粉末也越来越多。渐渐地,黑铁外层那层厚厚的“壳”开始片片龟裂、剥离,露出了内部一丝……流动的七彩光泽!
那光泽柔和而梦幻,如同将彩虹揉碎,又似蕴藏着星河流转,在炽烈的炉火中非但没有黯淡,反而更加璀璨夺目!
“这……这是?!”火炼真人瞳孔骤然收缩,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
南宫婉儿更是瞪大了琥珀色的眼睛,小嘴张成了O型,完全呆住了!
随着最后一片星尘石壳在高温与震荡中化为飞灰,炉膛内,一块约莫两个拳头大小、形态不规则、却通体散发着迷离梦幻的七彩流光、如同液态金属般缓缓自行蠕动变形的奇异金属,彻底呈现在三人眼前!
它没有固定的形态,时而拉长,时而揉圆,时而分出枝杈,七彩流光在其内部不断流转、交织,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灵性与浩瀚包容的气息。周围的炉火靠近它,竟被那七彩流光吸纳、转化,不仅无法伤害它分毫,反而使其光泽更加莹润。
整个火麟洞,仿佛都被这瑰丽的光芒照亮。
寂静。
只有炉火燃烧的呼呼声和震天钟余音的回响。
火炼真人死死盯着那块七彩金属,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仿佛见到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珍宝,脸上的表情混杂着极度的震惊、狂喜、以及一丝……狂热!
“万……万化神铁……这么大一块……原生矿心……老子这辈子……居然真的见到了……”他声音颤抖,如同梦呓。
南宫婉儿则彻底傻了。她呆呆地看着那块梦幻般的七彩金属,又看看旁边神色平静(其实内心也波澜起伏)的林玄,大脑一片空白。
万化神铁?
原生矿心?
比赌局赢来的那块拇指大小的,大了几十倍?!
品质看起来也更高?!
这……这就是林师弟用一百上品灵石,从赵龙那蠢货手里买来的“破铁”?
一百上品灵石???
她感觉自己以往的认知,关于材料价值、关于鉴宝、关于运气、甚至关于林玄……都被彻底颠覆了!
一百上品灵石,买到了价值至少数百万、甚至千万上品灵石、有价无市的万化神铁矿心?!
这不是败家……
这简直是点石成金!不,是点废为宝!是神乎其技!是……
南宫婉儿猛地转过头,琥珀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林玄,里面充满了无尽的震撼、崇拜、好奇,以及一种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迅速滋生的强烈吸引力。
【南宫婉儿好感度更新】:75(从65飙升!因目睹惊天逆转,彻底被林玄的眼力、胆魄和带来的奇迹所震撼,崇拜与好奇达到顶峰)
【内心活动(轰鸣)】:“万化神铁……矿心……他看出来了……他早就看出来了!一百上品灵石……我的天……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已经不是眼力了……这是……这是先知吗?还是他真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绝世天赋?爷爷都差点没看出来……他……他太神秘了!太……太厉害了!”
火炼真人终于从巨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他深吸几口气,勉强压下激动,但看向那块万化神铁矿心的目光依旧炽热无比。他挥手停止了震天钟和炉火,洞府内温度开始下降。
他转身,大步走到林玄面前,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林玄肩膀上(拍得林玄一个趔趄),声如洪钟,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赏与惊叹:
“好小子!真有你的!老夫服了!彻底服了!一百上品灵石?哈哈!赵家那群蠢货,要是知道他们亲手把这么大一块万化神铁矿心当垃圾卖给你,还只卖了一百上品灵石,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赵龙那小王八蛋,回去非得被他爹扒层皮不可!哈哈哈!痛快!真他娘的痛快!”
他放声大笑,震得洞顶簌簌落灰。
笑了好一阵,他才收敛笑容,看着林玄,目光变得无比认真:“林小子,这块万化神铁矿心,价值无可估量。尤其是对你婉儿师姐来说,是她炼制本命法宝‘万化神兵’最核心、也是最完美的材料!甚至可以说,有了它,婉儿的神兵成功率至少能提高五成,未来潜力更是不可限量!这份人情,我们爷孙俩,欠大了!”
南宫婉儿这时也终于从呆滞中清醒,听到爷爷的话,看着那块梦幻的七彩金属,又看看林玄,眼眶突然有些发红。她明白这块矿心对自己的意义有多大。之前赌局赢的那小块,只能作为引子,而这块……足以作为真正的核心骨架!
“林师弟……”她声音有些哽咽,不知道说什么好。先前还气他败家,现在却觉得,自己刚才的指责是多么可笑和过分。
林玄揉了揉被拍得发麻的肩膀,微笑道:“真人言重了,婉儿师姐也无需介怀。此物与师姐有缘,能助师姐炼成神兵,才是它最好的归宿。在我手中,不过是块比较好看的金属罢了。”
火炼真人深深看了林玄一眼,忽然问道:“小子,你有没有兴趣,学炼器?”
此言一出,南宫婉儿又是一惊。
林玄也是一愣,随即道:“晚辈对炼器之道,确实心向往之。只是……”
“只是什么?怕没时间?还是怕老子教不好你?”火炼真人大眼一瞪,“冷月凝那冰块脸能教你练剑,老子就不能教你打铁?技多不压身!你小子的眼力和这份对材料的直觉,简直就是天生的炼器师苗子!不学炼器,简直是暴殄天物!”
他越说越激动:“这样!你也不用拜师,免得冷冰块找我麻烦。以后有空,随时来我火麟洞!老子亲自指点你!从辨材、控火、锻形、刻阵到孕灵,包教包会!炼器材料?老子这洞里的,只要不是特别珍贵的,随你用!怎么样?”
这条件,可谓是优厚至极了。相当于一位炼器大宗师的私人指点,外加近乎无限的练手材料!
林玄心中大喜,这正是他想要的!不仅能多学一门手艺,还能有更多机会接触南宫婉儿,甚至……他看了一眼那块悬浮的万化神铁矿心。
“长者赐,不敢辞。晚辈多谢真人厚爱!定当用心学习!”林玄郑重行礼。
“哈哈!好!这才对嘛!”火炼真人大悦,又看向那块矿心,搓了搓手,眼中露出技痒的光芒,“这矿心刚剥离外壳,灵性初显,还需进一步精炼提纯,去除可能残留的星尘杂质,才能达到最佳状态。小子,你想不想看看,真正的顶级材料,是如何精炼的?”
“求之不得!”林玄眼睛一亮。
“婉儿!去准备‘九转回灵液’和‘天罡雷击木’炭!”火炼真人吩咐道,自己则走向另一个更加小巧、却通体紫金色、布满了复杂阵纹的炉鼎,“老子今天,就给你们开开眼,什么叫‘紫金蕴灵炉’配‘星火九转炼法’!”
南宫婉儿连忙应声跑去准备,脸上也带着兴奋的红晕。能亲眼见到爷爷用顶级手段精炼万化神铁矿心,对她也是难得的学习机会。
林玄站在一旁,看着火炼真人那专注而充满激情的侧脸,看着南宫婉儿忙碌的红色身影,再感受着洞府内灼热而充满活力的氛围,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感觉。
器峰,火麟洞,这里似乎比剑峰的冰寒孤寂,更适合他某些方面的性格。
而那块散发着梦幻七彩光芒的万化神铁矿心,正静静地悬浮在紫金炉的上方,等待着被锻造成传奇的开始。
它的归属,似乎已经不言而喻。
林玄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赠送的时机,或许就在这精炼完成之后?
第10章完。
下一章预告:紫金炉内,星火九转!火炼真人施展绝技,七彩矿心化液提纯,异象迭生!精炼完成的完美万化神铁,引来天地灵力潮汐!南宫婉儿痴迷沉醉,林玄适时赠礼,豪言震动火麟洞!万倍返还,再度触发!惊天奖励降临,器痴之心彻底沦陷!然而,异象与消息不胫而走,赵家震怒,暗流汹涌!新的危机,已在酝酿!敬请期待第11章:《万化神铁返还,器痴心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