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这是穿书了啊
“我们这的憋佬仔,脖上喜欢挂玉牌。”
“来财,来。”
落叶森林常年落叶纷飞,枯萎和腐朽永远是这里的主色调。
越往外走,周围的光线就越是明亮,渐渐出现了一些鲜活的绿色。
两个少年一前一后,走在厚厚的落叶上。
羡鱼哼着小曲,腰上挎着谢星斋的本命剑,手指摩挲着他的老婆本,吭哧吭哧地跟在他屁股后面。
同时呢,也查看起通过他获得的新外挂来。
【「一知半解」:你能获取视野范围内,所有人的部分信息,信息内容随机。】
可以获取他人的随机信息,一听就很有乐子。
羡鱼便就注视着走在前面的谢星斋,直接使用了这个天赋。
这一看就不得了。
少年周身骇人的黑气萦绕,看着就怪不吉利的。
同时,一行行小字出现在羡鱼眼前。
【姓名:谢星斋】
【反派模板,黑化进度:23%】
【评价:姑且还算是个好人】
【光灵根】
【十六岁】
【仇家遍布大江南北】
【也许他注定会失去所拥有的一切,堕入无尽深渊。】
【之所以说「也许」,是因为你出现了。】
羡鱼挠了挠屁股。
反派是什么鬼,这世界难道是一本小说吗?
她在病院里也不兴看网络小说。唯一知道的一点网文设定,还全都是从中二病友那里听来的。
也没人告诉她,她这是穿书了啊。
人还能穿进没看过的小说里吗?
不对吧,这不符合道上的规矩啊!
话说以后不会出现主角、炮灰、对照组什么的吧?
那自己演绎的,又是怎么样的角色?
可惜羡鱼自己并不能看到自己,所以没法用「一知半解」看到自己的信息。
只能以后试试能不能在镜子前,找到答案了。
“这家伙……”
羡鱼看着谢星斋修长挺拔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怜悯。
这家伙以后,注定会失去所拥有的一切吗?
羡鱼掂了掂腰上的佩剑,又摸了摸胸前的储物玉牌。
她怎么觉得,他现在就已经失去所拥有的一切了?
……
“先不着急回宗门。”
“目前正是宗门招新的时段。”
“管事应该在百宗仙缘大会上,招收新弟子。”
“我先带你到他那去登记一下。”
出了落叶森林,几乎已经见不到妖兽的身影。
谢星斋肉眼可见地放松了许多。
正当他准备御剑飞行之时,手往腰上一摸,却摸了个空。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本命剑,已经被他当作遗物,送给羡鱼了。
谢星斋:“……”
就问全身家当已被当作遗物送出去了,人却没死成,怎么办?
“咳咳,那个……”
别的还好说,储物玉牌送了也就送了。
羡鱼救了他一命,送她多少东西都不为过。
但是这本命剑嘛,他还是得争取一下的。
“羡鱼,能不能把我的剑,还给我?”
虽然很难为情,但事关本命剑,谢星斋还是厚着脸皮开口了。
“嗯?”羡鱼立即宝贝似的按住剑鞘,斜睨着他,不满道:
“不是说送我了吗?”
“这是我人生的第一把剑,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待它的!”
谢星斋这剑,属实是帅!
此剑名为「流光」,剑身修长,镌刻流动云纹,通体霞光四溢,挥舞间自带金色光影特效。
简直就是活脱脱的“金色传说”!
第一眼见到它的时候,羡鱼这个自小向往修仙的大夏人,瞬间就被迷成智障了。
这刚到手的东西,捂都还没捂热乎,哪有还回去的道理?
打死也不还!
“还给我吧。”
谢星斋堂堂七尺男儿,都想跪下来求她了。
“姐,我这辈子没求过谁,你是唯一一个……”
羡鱼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将身子转到了另一边去。
“你要是真喜欢,储物戒里有不少灵石,足够你再买一把了。”谢星斋不死心地道。
羡鱼依旧不为所动,“顺丰哪有顺手快啊?要不我把储物戒还你,你自己重新买。”
谢星斋都快崩溃了,“这能相提并论吗?”
“流光是我踏入仙途的第一把剑,经过多次升级换代才锻造成如今这番模样。”
“其间花费的不仅是灵石和资源,更是我这数十载的光阴啊!”
“你懂那种感觉吗?”谢星斋没招了,只能给出一个自认为还算恰当的比喻。
“对了,道侣!”
“这么多年的陪伴,我已经把它当成了一生的道侣!”
“你懂那种道侣被人强占的痛楚吗?!”
羡鱼眉头紧锁。
她怎么可能会懂?
不过,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羡鱼也不再坚持。
毕竟她又不是曹贼,不屑于行那夺人所好之举。
“行吧,可以还给你,不过……”
善良的羡鱼看向谢星斋,最终还是做出了让步。
“你道侣先借我玩两天。”
【笃——善解人意,功德+1】
谢星斋:“?”
……
南栖洲,百宗仙缘大会。
草长莺飞二月天,广场宽广无边,其间桌案横陈,往来修士、车马络绎不绝,吆喝声此起彼伏,那叫一个热闹!
上百个大宗小派聚集于此,使出浑身解数,向路过的年轻散修抛出橄榄枝。
“师妹,来玄山宗,修炼资源管够。”
“我宗以速度著称,入我疾风门,处处快人一步。”
“还有我灵韵派,了解一下,道侣包分配了啊!”
有画大饼的,有表演杂耍的,有帅哥美女亲自拉人的。
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而在最偏远的位置,一个挂着“乐在其宗”旗帜的摊子却格外冷清,与整个人声鼎沸的会场显得格格不入。
“鲁千鹤师叔,再达不到仙盟规定的人口数量,咱们宗门就要被强制解散了。”
两个男修站在摊位后。
其中那个身着骚包红衣的白发少男,发牢骚似的挠了挠蓬松的长发。
他身高才一米五出头,皮肤白皙,面容妖异,眸色深粉,双颊带点婴儿肥,秀气到了极致。
“师叔,你也不想咱们宗门,就这样倒闭了吧?”
“为什么不理我?师叔,说话。”
“师叔!”
一声怒喝,将鲁千鹤的思绪拉了回来。
“哎哟,抱歉小白,刚刚走神了,没注意到你说话。”
鲁千鹤一副中年沧桑男的形象。
此时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没有一个光顾自己摊子的,脸都愁成了一朵枯萎的菊花。
白宵银偏头看他,翻来覆去地打量了好几遍,不悦道:
“你讨厌我?”
鲁千鹤连忙哄道:“当然不,你怎么能这么想?”
“那为什么不听我说话?”白宵银眉目紧皱,唇角下撇,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委屈。
“你们一个两个,一个两个,全都忽略我!”
“果然,我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多余的存在!”
他说着说着就缩到了桌下,抱着脑袋不断地碎碎念。
“……”鲁千鹤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小白的存在感实在是太低了。
那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就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在干扰你的神智。
让你在视觉、听觉、嗅觉、触觉、记忆等多个层面上,下意识地忽略这个人的存在。
随着白宵银年纪渐长,这种干扰越发强烈。
哪怕自己拥有金丹境的修为,也依旧受其影响。
最近几天, 他甚至已经快要彻底忘却,白宵银的名字了。
鲁千鹤满面愁容,也不知是担忧今年的招生计划,还是担忧小白的未来。
亦或者二者兼有之。
过了良久。
白宵银蹲在地上,忽然抬手扯了扯鲁千鹤的衣角。
又扯了扯。
再扯了扯!
鲁千鹤才反应过来,无奈低头看他,“你又怎么了?”
“为了不让宗门解散,适当的牺牲是有必要的。”白宵银伸出小手指指点点,可谓妖人指路。
“看到那些施展美男计的宗门没有?到你出手了!”
鲁千鹤表情变了变。
他看向在会场里四处走动的年轻少女们。
又看向其他宗门,那些对少女少男进行坑蒙拐骗的油腻青年。
脸色彻底黑了下去。
“开什么玩笑?且不说我算不算得上是美男。”
“让我一把老骨头去干这种事,你良心不会痛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