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总统套房里，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薰味道。
江野站在房间中央。
他浑身僵硬，衬衫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和我预想中的风花雪月，好像有点出入。
我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
“脱。”
他身子一颤，猛地抬头看我，眼底是压抑的怒火和羞耻。
“沈总，我不是……”
“不是什么？”我打断他，“不是出来卖的？”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鎏光’？”
他嘴唇紧抿，脸色涨红，一言不发。
我轻笑一声，缓缓起身，走到他面前。
高跟鞋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却带着十足的压迫感。
我伸出手指，挑起他的下巴，逼他与我对视。
“江野，二十二岁，A大表演系肄业，前童星。”
“因为拒绝星耀传媒副总的潜规则，被行业封杀。”
“你妹妹有先天性心脏病，急需一百万做手术。”
“我说得对吗？”
他瞳孔骤然紧缩。
我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指尖从他的下巴滑到喉结。
“所以，收起你那套贞洁烈夫的戏码。”
“今晚，你只需要取悦我。”
他的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一下，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就在我以为他要爆发时，他忽然卸下了所有防备。
“沈总，钱我可以一分不少地还你，但我只卖艺，不卖身。”
我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
这小狼狗，还真挺有原则。
我松开手，退后一步，重新坐回沙发上，双腿交叠。
“行啊，那你表演一个。”
他涨红了脸，在原地局促地站了几秒，然后，他真的开始表演了。
一段独白，出自一部我没看过的冷门话剧。
他的眼神从最初的屈辱，慢慢变得专注、炽热，最后是彻骨的悲凉。
那一刻，他不再是“鎏光”里供人消遣的侍应生江野，而是那个剧中人。
我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表演结束，重新变回那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叫什么名字？”我问。
“江野。”
“我问的是戏。”
“《深渊》。”
我点了点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演得不错，但不够卖一百万。”
他的眼神瞬间黯淡下去。
我走过去，从他破旧的外套口袋里，掏出了一本卷了角的书。
《演员的自我修养》。
看到这本书，我最后的玩味也收了起来。
我将那张黑卡塞进书里，再放回他的口袋。
“钱，是预付给未来影帝的签约金。”
“一百万，买你未来十年。”
江野彻底懵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回去吧，”我拍了拍他的脸颊，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狗。
“洗干净点，别再来这种地方鬼混。”
“你的眼睛，天生就该属于大银幕，别给老娘糟蹋了。”
他死死地攥着口袋里的书和卡，眼眶在一瞬间就红了。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眼泪就那么直愣愣地掉了下来。
他没说谢谢，只是用眼睛看着我，郑重起誓。
“我的命，从今以后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