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李秀莲顺道去镇上转了一圈。
买了一些罐头,大白兔,以及麦精等可以送礼的东西,全放到空间里。
还买了一些肉和排骨,也放进去了,反正空间就是个天然的大冰箱,存什么都不会坏。
还专门买了一大包种子。
大白菜、萝卜、西红柿、辣椒……凡是能买到的蔬菜种子,她都买了一份。
趁着四下无人,她意念一动,直接把这些种子,全都丢进了空间的那片黑土地里。
有了那灵泉水的浇灌,这些种子肯定长得飞快。
到时候吃喝不愁,这多出来的还能拿去黑市上换钱。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
只要有了经济基础,她在这个家的话语权就更硬了。
等到李秀莲骑着车回到家门口时,天色已经擦黑了。
刚进院子,就看见赵秋实正蹲在墙底下,一脸幽怨地搓着那满是油污的袖子。
一看见李秀莲回来,他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肩膀,眼神里透着畏惧。
那是被打怕了。
李秀莲心里冷哼。
这男人就是贱皮子。
特别是赵秋实这种耳子软的,你跟他讲道理没用,就得打,打到他怕,打到他形成条件反射。
第一次就要搞到他怕为止,绝不能有第二次让他翻身的机会。
至于那个让他学坏的源……
李秀莲推着车,目光阴沉地扫过吴梦娇的窗户。
有些人从子上就坏了,本养不熟。
吴梦娇为了争夺在这个家里的宠爱,不惜挑拨离间,怂恿赵秋实打老婆,把这个家搅得乌烟瘴气。
赵秋实这个傻帽也是被人当枪使,到现在都不明白,媳妇才是要跟他过一辈子的人。
其他的什么妹妹,那都是可以靠边站的。
不过没关系。
既然她李秀莲回来了,那这个家,就得按她的规矩来。
很快,就到了星期五傍晚。
“妈,我回来了。”一个背着帆布书包,身形瘦削却透着书卷气的少年,大步跨了进来。
正是小儿子赵明华。
他把书包往院里的石凳上一扔,习惯性地等着李秀莲像往常一样,屁颠颠地跑过来给他拿包、递水、擦汗。
然而,院里静悄悄的。
李秀莲坐在屋檐下的竹椅上,手里拿着那把蒲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风,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赵明华愣住了。
以往这个时候,母亲早就一脸慈爱地迎上来了,嘴里还得念叨着辛苦之类的话。
今天这是怎么了?
“妈?您听见没啊?我书包沉死了,您也不帮我拎进屋。”
赵明华皱着眉,语气带着几分埋怨和理所当然。
李秀莲手中的蒲扇一顿,缓缓掀起眼皮,目光冷冷地落在这个引以为傲的小儿子身上。
上辈子,她就是被这副看似斯文,实则凉薄的皮囊给骗了一辈子。
为了供他读书,家里勒紧裤腰带。
结果呢?
他在高中谈了个对象,那是隔壁班里的女学霸,两人约定考同一所大学。
后来他考上了,人家姑娘落榜了。
那姑娘是个痴情种,为了供他读大学,家里也不回了,跟着去了他上学的城市打工。
没没夜地踩缝纫机,手都磨出了茧子,赚的钱大半都给了他,让他买书、买衣服,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
赵明华呢?
他在大学里装单身,靠着那姑娘的血汗钱立“艰苦朴素学霸”的人设。
一毕业,进了好单位,转头就攀上了单位领导的闺女。
为了表忠心,他一脚把那供了他四年的姑娘踹了,还倒打一耙说人家纠缠他。
那姑娘受不了这打击,疯了。
就在赵明华风光大办婚宴的那天,那疯姑娘穿着一身红衣,从他单位楼顶上一跃而下。
血染红了水泥地,也彻底钉死了赵家人的良心。
可赵明华只是嫌晦气。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李秀莲看着眼前这张还略显稚嫩的脸,心里的火噌噌往上冒。
既然重活一世,这书,不读也罢。
这种狼心狗肺的东西,读的书越多,将来祸害的人就越多。
“喊什么喊?我耳朵又不聋。”
李秀莲一拍扶手,声音中气十足,吓得赵明华一哆嗦。
“你也十七八的小伙子了,有手有脚,书包还得老娘给你拎?你是断手了还是断脚了?”
赵明华被骂懵了,一脸见鬼的表情。
这……这还是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亲妈吗?
“妈,您吃枪药了?”
赵明华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
就在这时,灶房的门帘子被掀开了。
一股油烟味飘了出来。
紧接着,赵明华看到了让他更怀疑人生的一幕。
那个在家里油瓶倒了,都不扶的大哥赵秋实,竟然系着个围裙,手里端着个大海碗走了出来。
“大……大哥?”
赵明华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眼了。
“你怎么在做饭?大嫂呢?”
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赵秋实看见三弟回来,脸上闪过尴尬,但更多的是看到同盟军的激动。
他把菜往桌上一放,趁着李秀莲没注意,一把拉住赵明华,压低声音咬耳朵。
“老三,你可算回来了。”
“咱妈这几天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性情大变,见人就怼,我都在这灶房里憋屈好几天了。”
赵明华瞪大了眼,“因为啥啊?是不是梦娇又惹妈生气了?”
赵秋实摇头,“我估摸着,咱妈这岁数,是不是到了那个什么……更年期了?”
“听说女人到了这时候,就要绝经,一绝经脾气就暴躁,看谁都不顺眼。”
“咱们得顺着点,忍忍就过去了。”
赵明华恍然大悟。
原来是更年期综合症。
“还得是大哥你有经验。”
赵明华松了口气,心里那点不快也散了不少。
既然是病,那就不跟妈计较了。
“嘀嘀咕咕什么呢?”李秀莲冰冷的声音,像把刀子了进来。
“两兄弟在那咬什么耳朵?是不是在编排我?”
“不吃饭就都给我滚蛋。”
赵秋实吓得一缩脖子,赶紧赔笑。
“没,没呢妈,我跟老三说这菜刚出锅,热乎着呢。”
“吃饭,吃饭。”
一家人围坐在桌子旁。
金黄油亮的韭菜炒鸡蛋,香气扑鼻。
红烧肉,虽然肉不多,但色泽红润,肥而不腻,看着就让人流口水。
还有一大盆水煮大白菜。
赵明华早就饿了,他在学校食堂吃的都是清汤寡水,就盼着周末回家改善伙食。
拿起筷子,直奔那盘红烧肉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