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紧的是,
他整与食材打交道,
要偷何必偷鸡?厂里多的是。
阎埠贵也不可能。
他为人师表,
薪水虽不高,
养家足矣,
何苦自毁名声?
聋老太太独居,
国家补贴丰厚,
比院里大半人家都宽裕。
张远更不可能。
毫不夸张地说,
他是院里过得最滋润的。
顿顿有肉,
排骨、炖鸡、炖鱼,
只有旁人羡慕的份。
怎会贪图一只鸡?
如此看来,
唯一可能偷鸡的,
只剩贾家。
易中海心知肚明,
却不愿点破。
近来保卫部和公安对偷盗查得极严,
贾张氏偷肉就被判了一个月劳改。
若再发现偷鸡,
怕是又得进去。
他转身道:
“何必计较?兴许鸡自己跑丢了,
明就回来。
这等小事,
不必开全院大会。”
刘海中岂肯放过这机会?
他摇头道:
“偷盗无小事!
无论丢什么,
都可能是被偷。
必须严肃处理。”
说罢便去召集全院大会。
人到齐后,
刘海中起身正色道:
“近来院里屡发偷窃,
败坏名声。
之前不开会,
是不想伤某些人颜面。
但今许大茂家丢了公鸡,
此事非同小可,
必须严查!”
众人闻言,
皆面露不屑。
在大家心里,
刘海中私骑张远自行车,
与贼无异。
一个贼主持大会,
谁肯服气?
刘海中心知肚明,
却厚着脸皮继续:
“我也不调查了,
谁偷的鸡,
自己站出来认错最好。”
无人应答。
许大茂起身道:
“我刚在院里转了一圈,
今张远家和傻柱家都炖了鸡,
他俩嫌疑最大。”
张远闻言,
只冷冷看向许大茂。
许大茂被这目光一盯,
双腿竟不由自主发抖。
他连忙改口:
“当然,
张远最先排除。
这几年他的生活大家有目共睹,
隔三差五就炖鸡,
何必偷我家的?
所以最可疑的,
就是傻柱了。”
“放 ** 屁!”
傻柱拍案而起,
怒骂道:
“老子稀罕偷你的鸡?
今天的鸡是老子自己买的!
再胡说八道,
看老子不收拾你!”
作为四合院最能打的主儿,
傻柱压没把许大茂放在眼里。
二话不说就蹦起来开骂。
要搁平时,
许大茂早缩脖子认怂了。
可今儿不一样,
他家丢了只值钱的大公鸡,全院老少都在这儿盯着,他腰杆子也硬了,蹭地站起身怼回去:”不是你偷的?那你屋里那只鸡打哪儿来的?”
眼瞅着俩人要架,
刘海中赶紧打圆场:”大茂!柱子!现在重点是抓贼!你俩都消停点,给我坐下!”
……
全院大会正开着,
贾东旭却猫在屋里搞小动作。
他鬼鬼祟祟摸出俩罐子,一个装着黑公鸡血,另一个盛着棒梗的童子尿。
把两样玩意儿兑在一起,
颤巍巍端到嘴边——
嚯!
这味儿冲得直蹿天灵盖!
鸡血腥气扑鼻,
尿味更呛人。
俩味儿搅和在一块儿,简直能让人把隔夜饭吐出来。
贾东旭捏着鼻子硬灌,
刚沾舌头就反胃。
可他知道不能吐——
这可是救命的偏方!
那个走江湖的术士说了,只要灌下这碗公鸡血拌童子尿,今晚就能睡个安稳觉。
贾东旭实在受够了噩梦折磨,
咬咬牙,
仰脖子全闷了。
趁秦淮茹在外头开会,
这会儿正是好时机。
可他没留意,
棒梗正扒在门缝偷看。
见亲爹真把玩意儿喝光了,小家伙兴奋得直蹦高:”哈哈哈!我爹喝神药啦!马上就能站起来了!往后看谁还敢说我爹是残废!”
这嗓门炸雷似的,
惊得贾东旭手一抖,
慌忙冲窗户吼:”小兔崽子胡咧咧啥!快闭嘴!”
棒梗却来劲了:”爹你自个儿说的,等喝完就能昭告天下了!我亲眼瞧见你咽下去的,腿是不是明天就能长出来?”
没等贾东旭捂嘴,
哐当一声——
全院人全冲进来了!
原来大伙正开会呢,
突然听见棒梗嚷嚷,
呼啦啦全挤进来看热闹。
贾东旭涨红着脸撵人:”滚出去!这是我家!”
秦淮茹冲上前:”东旭你吃啥了?”
贾东旭直摆手:”孩子瞎说的!”
棒梗却钻进来补刀:”爹你明明喝了罐子里的东西!你说喝完就能变回正常人!”
众人目光唰地射向桌上——
半罐子混着鸡血的尿正泛着泡,
腥臭味熏得易中海直捂鼻子:”这啥玩意儿?咋比茅坑还臭?”
刘海中仔细端详着说道:”这颜色红得发暗,里头肯定掺了血。”
许大茂突然灵光一闪,上前一步道:”你们说,这会不会是我家那只大公鸡的血?”
这话一出,屋里顿时鸦雀无声。
“放 ** 屁!”贾东旭涨红了脸骂道,”怎么就是你家的鸡了?关你什么事?”
许大茂不依不饶:”那你倒是说说,这不是鸡血是什么?”
贾东旭眼神飘忽,却强撑着说:”就算是鸡血又怎样?我就不能自己买一只?非得偷你家的?”
“买?”许大茂嗤笑道,”就你家这光景,买得起鸡?”
“狗眼看人低!”贾东旭气得从裤兜里摸出张十元大钞,”瞧见没?够买多少只鸡了?”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易中海突然话:”东旭啊,我看这也不全是鸡血吧?颜色不对,还带着股味,你到底往里头加了啥?”
贾东旭闭口不言,这种丢人事他哪说得出口。
谁知棒梗蹦蹦跳跳跑进来,得意洋洋地说:”你们这群土包子!这里头不光有鸡血,还有我的尿呢!我爸说了,童子尿可是宝贝药材!以后谁想要,记得来找我啊!”
屋里顿时爆发出震天响的笑声。
许大茂笑得直拍大腿:”哎哟喂,没想到你好这口!虽说童子尿我弄不来,但普通尿管够!要是哪天换口味了,随时来找我啊!”
傻柱更是笑得前仰后合:”老弟啊,你这也太憨了吧?腿没了喝尿能长出来?你就是把娘娘的尿喝也不顶用啊!”
面对众人的嘲笑,贾东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滚!都给我滚出去!”他歇斯底里地吼道。
秦淮茹连忙出来打圆场:”大伙儿散了吧,这是我们家的事。”
等人都 ** 了,贾东旭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这奇耻大辱让他以后还怎么见人?
秦淮茹站在一旁默默叹气。
她怎么就想不通嫁给了这么个男人?要长相没长相,心眼比针尖还小,更摊上个恶婆婆。
当年图他家有房,又是个年轻有为的一级钳工,谁承想没过多久就出了事。
这些年子越过越难,丈夫越来越古怪,婆婆越来越泼辣。
虽然这些年都熬过来了,可今天这事,她实在快撑不住了。
贾东旭是个大活人,居然喝尿,这也太变态了!
棒梗看着痛哭流涕的贾东旭和愁眉苦脸的秦淮茹,心里直犯嘀咕:我这么孝顺,刚才还勇敢回答问题,他们怎么都不高兴?
过了好一会儿,贾东旭才止住眼泪。
他本来就精神萎靡,这一哭更显得憔悴不堪。
秦淮茹转过身问:”东旭,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贾东旭不敢看她,低着头说:”我整夜整夜睡不着,一闭眼就做噩梦。
医生治不好,找了个术士说黑鸡血和童子尿能治病,我就想试试。”
秦淮茹没再追问。
作为枕边人,她知道贾东旭有多痛苦——昨晚就惊醒了十多次,换谁都受不了。
“先不说这个,”秦淮茹又问,”你说鸡血是买的,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贾东旭点头,”妈都进去了,我哪敢让棒梗偷东西?白天给了他三块钱买公鸡,许大茂丢鸡跟咱没关系。”
秦淮茹这才放心。
贾张氏已经进去了,她不想家里再出事。
可突然,秦淮茹想到什么,盯着棒梗问:”棒梗,鸡真是你买的?”
“当…当然是我买的,”棒梗结结巴巴地说,”爸爸让我买,我就去买啊!”
“胡说!”秦淮茹脸色变了,”我是你妈,还看不出你在撒谎?这鸡是不是偷许大茂家的?”
贾东旭帮腔:”不可能,咱儿子多乖啊,我让他买他怎么会偷?”
“呵!”秦淮茹冷笑,”怎么不可能?晚饭时棒梗一口没吃,小当和槐花也吃得少,肯定是在外面吃饱了。”
棒梗低着头不说话。
这下贾东旭和秦淮茹都明白了:许大茂的公鸡就是棒梗偷的。
贾东旭骂道:”臭小子,给你钱为什么不买?”
棒梗小声说:”我觉得花三块钱太贵了,院子里有现成的鸡,偷一只能省不少钱。”
“蠢货!”贾东旭瞪眼,” ** 为什么进去不知道吗?现在查得严,等风头过去你爱偷多少偷多少,现在不是惹事的时候!”
贾东旭理直气壮地教训儿子,却不想想自己教得对不对。
有这样的父母,棒梗能学好才怪。
秦淮茹叹了口气,没说话。
贾东旭着急地问:”淮茹,现在怎么办?要是许大茂不依不饶,咱们不会要坐牢吧?”
“怎么办?”
秦淮茹反问道:”只能让傻柱背这个锅了?”
打定主意后,秦淮茹对着镜子精心打扮起来。
她心里清楚,这次求傻柱办事必须得用些手段。
傻柱向来迷恋她的姿色,那就投其所好。
贾东旭坐在一旁,看着妻子梳妆打扮的模样,心里直泛酸水:”不就是找傻柱商量吗?用得着这么精心打扮?”
秦淮茹头也不回地甩了个白眼:”现在偷盗罪查得这么严,谁会平白无故替人顶罪?我不得好好拾掇拾掇?”
贾东旭脸色更难看了:”他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算了?”秦淮茹猛地转身,”妈都说了,棒梗偷鸡这事最少要判一个月劳改。
你是想让儿子进去,还是你自己去顶?”
这番话像盆冷水浇在贾东旭头上,他只能无奈叹气:”那你快去快回。”
秦淮茹整了整衣襟,迈步走向傻柱家。
两家同在中院,没走几步就到了。
她轻轻叩响房门。
“谁啊?”屋里传来傻柱的声音。
“是我。”秦淮茹柔声应道。
“秦姐?”傻柱一听这声音,立刻从床上蹦起来,手忙脚乱地捋了捋头发,三步并作两步跑去开门,”秦姐有事?”
秦淮茹左右张望:”外头说话不方便,能进去说吗?”
“快请进快请进!”傻柱忙不迭将人让进屋。
刚进门,秦淮茹眼圈就红了:”柱子,许大茂家丢鸡的事……”
“可不是嘛!”傻柱接话道,”那孙子非说是 ** 的!”
秦淮茹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是棒梗……孩子贪玩,被许大茂家的鸡吓着了,就想报复……后来听说东旭需要公鸡,就……”说着说着,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这梨花带雨的模样,任谁看了都心疼。
傻柱急得直搓手:”姐你别急,都是一个院的,说清楚就没事了。”
见傻柱还没领会意图,秦淮茹暗自咬牙。
要是许大茂揪着不放,难道真要儿子去坐牢?她心一横,决定使出 ** 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