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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暴君今天宠妻了吗》精彩章节试读
第10章
召安。顺天十四年。秋。
秋雨连绵,秋叶瑟瑟,穿堂午风湿潮。林缄撑着泼墨油纸伞,望着稀疏雨中壁垒森严的宫殿,暗自出神。
林缄手指微蜷,神色略微焦灼。今春折柳宴后,本以为宫中会传出姬居月婚事的消息。可折柳宴那日,姬居月虚晃一面,便不见人。林缄患得患失,猜不透宫中的想法。
宫人远远喊着避让,林缄猝不及防被溅泼了一身雨水。好好一袭水青云纹袍,溅上难看的水斑。
马嘶鸣一声,急急停下。姬居月抚抚马头鬃毛,单手提着衣角,跳下马来,溅起水花几朵,连带着林缄的心跟着颤动一下。
“默之,真是对不住。”
林缄,当今丞相幼子,字默之。
姬居月熟稔地喊着林缄的字,嘴上说着道歉,却并没有歉意的神色,笑容明朗。
“不急的话,让人带你去尚衣局,你换身衣服再走。”
“无妨。微臣是在等殿下。”林缄未曾行礼,往前一步,把姬居月罩在伞下,两人的距离拉近很多。
“什么事?”姬居月弹走鬓边细微的雨水花,问道。
林缄踌躇。
“总不会是殿试在即,你想请孤在父皇面前说些好话。”姬居月笑,打趣道。
林缄一笑,摇头,手暗自摸进袖中,捏住了什么东西。
“日前微臣得了一玉簪……”
“玉簪?孤正让尚宫局重做呢。他们上次呈尚的花样都不合孤的心思。”
林缄小心地递出玉簪,轻声说:“是卜罗花,最配殿下。”
卜罗花是天山国师的传承图徽,姬居月出自国师门下。
“好看。”姬居月接过簪子,看了几眼,颇是满意,指尖撩起顺滑的青丝,玉簪被她插在了发间。林缄紧张跳动的心没有平静,反而更加激烈,林缄抿抿唇。
见姬居月随意收下了一枚簪子,远远跟着的亲随神色不安,警戒看着林缄。
雨大了一些,沉沉落在伞面上,噼里啪啦。白马不耐甩尾,远处暂候的宫人静等着姬居月与林缄叙话。
“殿下,雨大了。拿着臣的伞进去吧。”林缄把伞柄往姬居月那里送了送。
“殿试在即,你可不能伤了风寒。”姬居月没接,退一步,沐浴雨中,“孤甚是喜欢雨,不妨事。”
姬居月冲爱马吹哨,正准备离去。林缄上前几步,拦住姬居月,问:“春风宴,殿下可会出席?”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朝看尽长安花。春风宴是宴请新科举子之宴。
姬居月翻身上马,笑望林缄,说:“若是你是今年的状元郎,孤自然会贺一杯。”
潮湿的水雾,素冷的水风氤氲蒸腾,马蹄溅起水花噼啪动听。
初秋的雨天并不算寒,还带有些清爽的意味。可长乐宫已燃了火盆,满宫苦涩的药香。
炭火的暖意冲散了姬居月满怀的寒凉,木轩瞥见姬居月身上的水渍,不轻不重地道:“快去换身衣服。小心伤了风。”
木轩敏锐地发现姬居月发鬓间陌生的簪子,她望了眼青薇,对青薇做了个手势,青薇心领神会。
不多时,青薇重新进殿,禀报道:“娘娘,是丞相府林缄公子送公主的玉簪。”
木轩微微笑笑,点头,说:“还是查查吧。”
“是。”
皇室的器物,容不得差错。
正这时,换了衣服的姬居月已走到门外,木轩冲姬居月招招手。
“母后,何事?”
“恩科进了殿试的十人,居月,你可有中意的?”木轩看着姬居月,问道。
姬居月愣了愣。木轩催姬居月婚事催得越来越紧,这让姬居月非常不安。
“儿臣还小。还想在母后身边多留几年。”姬居月推脱,说。
“你也大了。今春折柳宴时,就想给你定下来。那次让你糊弄过去。现在,你又这般推脱。”
“不用管母后怎么想,只要你喜欢,母后来安排。”木轩看着姬居月,没有压迫,征求道。
父母之爱子,当为之计深远。木轩只怕自己来不及,没有办法看着膝下儿女和睦一生,只能尽早谋划。
“长幼有序。皇兄都未曾成亲,儿臣急什么?母后还是快养好身体,不要担心儿臣了。”
这次,木轩不让姬居月蒙混过关,点了几个公子的名字,又问:“你想让母后为你选吗?”
木轩素白脸上泛起不健康的桃花色,眼神认真坚定。
“除了黎哲、林缄,还有这几位,你没有喜欢的?”
姬居月意识到木轩的决心后,她扫走心上那个乱晃的影子,抬脸一笑,说:“母后,儿臣觉得,林缄就不错。”
木轩咳了几声,姬居月连忙上前拍抚。看到姬居月担忧的神色,木轩忍下不适,笑说:“好。你喜欢就好。”
不到晚间,姬承英便舍了政务来了长乐宫。父女两人互相说对方秋困偷懒,惹得木轩笑。
入夜,秋雨又飘了起来。细细润润的雨丝,轻飘飘飞舞,融在暗沉沉的黑中。姬居月不喜欢让人守夜,独自躺在床上,轻轻摩挲手中卜罗花玉簪。
沉沉的暗中,姬居月的脸上写满迷茫与怅惘。
若说喜欢,应当是喜欢的吧。
初见林缄,是在丞相府前院。姬居月随相府嫡女林默玉而来,轻车简从。林缄站在回廊中,一身淌着光的白衣,映着曲折回廊花影。他腰间悬一块凉玉,玉穗随风摇动。林缄手中握着一本卷起的书,蹙眉,似乎是在思考什么。
“默之,快来见过公主殿下。”
林缄抬起头,刚回过神,脸上有些茫然的怔愣。转瞬,又变为拘谨,远远一礼。
“林缄见过公主殿下。”
自始至终,林缄的目光没有落到姬居月身上,只是轻轻一瞥那身广袖华服,便低头行礼。
“嗯。”姬居月点头,没有过多在意,随林默玉离开。
知礼的人,姬居月也见过不少,林缄不算特殊。
但相府的小公子啊,是个不折不扣的书呆子。林相这狡猾如狐狸一般的人,生的小儿子,竟有几分迂腐的味道。
这样的传言,姬居月也听说过些。没想到,这传言竟有几分真。
“殿下,据报,丞相府公子林缄常在附近徘徊。”
天山是召安圣地,却非禁地。天山上只有圣宫皇庙一类的地方是严禁出入的。姬居月闻闻药草香,就着溪水洗洗手,放下挽起的袖子,心生玩意。
林缄没有注意到姬居月的到来,犹自踱步。姬居月迎上徘徊的林缄,故意装作无意摔了一下。
只隐约看到了姑娘衣裙,林缄便慌张退了一步,任姬居月摔倒,没有伸手搂抱搀扶。林缄别过头,不看她,拘谨地说:“姑娘,可扶着小生手臂站起。”
说着,林缄递出手臂,任姬居月来抓。
姬居月颇觉好笑,撑着地,利落站起,拍拍泥尘,说:“无妨。默之,你怎么在这儿?”
姬居月叫得熟稔,林缄却严守礼法。高门公子见了姬居月,大多自称一句微臣。而林缄不借父辈余晖,以白衣自称。听闻姬居月喊他的字,林缄迟疑了一下。
“殿下。”林缄又行了一礼,“听闻国师私库藏有画帕残卷,小生神往。故而期盼偶遇国师。”
林缄说得大大方方,毫无为难神色,光明坦荡。
姬居月歪头,起了捉弄的心,道:“想看画帕?那跟我来。”
听姬居月故意用了平称,林缄犹疑。半响,林缄纠正道:“公主为尊,小生为卑。公主殿下不可。”
林缄认真计较的模样,让姬居月没忍住笑,笑出声。姬居月故意道:“我就是喜欢这样,怎么,不行吗?”
林缄认真地想了一下,说:“也不是不行。于礼不合。殿下乃天潢贵胄,应当注意仪态。”
“啊!你怎么和唐太傅一个样?做人呢,不要这么规矩!”
林缄被姬居月忽提高的清脆声音吓了一跳,听清姬居月说话的内容后,他又拱手,道:“晚生不敢和唐太傅比肩。”
姬居月笑够了,说:“好了。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画帕。”
林缄跟在姬居月身后,始终落后姬居月半步,目光下垂,不肯冒犯天颜。
姬居月转头,打量呆头呆脑的林缄,笑说:“国师私库藏书甚多,若是喜欢,你可常来。”
“这……”
林缄抵挡不住墨香的诱惑,最终道谢。
“小生谢过殿下。”
国师无私,并不在意林缄借阅私库藏书。他还与林缄谈论要旨,姬居月也会插上几句话。
天山素冷的山风吹开蒸腾的水雾,晒干的卜罗花被热水烫开,温顺潜伏杯底,入口清苦。
姬居月喝半口,就放下。这时,林缄从袖中拿出一小包,双手奉上,放到桌上。
“殿下,这是紫棠花所制冰糖,与卜罗花同时冲泡,可解卜罗花之清苦,入口也有回甘。”
“发现孤不耐卜罗花之味的人不少,却只有你送来了相宜之物。怎么想到送这个?”说着,姬居月解开包,打开盒子,拈了一块紫棠冰糖,投入了烧着的水中。冰糖入水,飞速消融。
“殿下千金之躯,自可选适口之物。殿下不耐卜罗花,还常喝卜罗花茶,必有隐情。”
“隐情谈不上。国师强迫。”姬居月笑笑,随手扬了杯中茶水,又倒了一杯。
新倒的水热雾蒸腾,姬居月轻啜了一口,赞:“味道果然好了不少。”
两人渐渐熟稔,煮茶论理,同听国师讲学。京中还起了流言,说是相府小公子属意公主。
但无人处,林缄与姬居月沿着竹林漫步,溪水千回百转,流入草木深从。林缄也像一道安静影子,秉持非礼勿视,目光落在清逸的竹上。
层叠翠竹,好似身侧林缄,清雅俊逸,高风亮节。
若说喜欢,应当是喜欢的。
动必有道,语必有理,求必有义,行必有正。
林缄,一位不折不扣的君子。
这天下人,谁不欣赏仁义坦荡的君子?
静夜里,姬居月了无睡意,她摩挲着簪子,冰凉的玉簪纹络咯疼手指。
月光透过帷帐,旖旎落在被上,光斑摇动。姬居月想起一抹不着调的笑,似笑非笑。他看着她,眼神复杂,那眼神似乎敛尽了天山静夜的云雾,虚无缥缈,猜测不透。忽然,那眼睛又如同西荒冰凉阴沉的月光,冷冽锋利。
“黎哲。”
姬居月情不自禁念出他的名字,轻语呢喃。
她又想起木轩半笑半忧的目光,还有姬承英无限的宠溺与信任。
靖北的兵权,父皇的劝诫,母后的担忧,真相不明的西荒山刺杀。
这一夜,姬居月辗转反侧,一夜了无睡意。
这时的黎哲,还不知道姬居月悄悄选定了林缄。今春皇后娘娘借着折柳宴为姬居月选驸马,可姬居月撂下满院的青年才俊,与姬和策不见踪影。黎哲从没把林缄放在心上。
他自信地认为,除了他,没有人配得上姬居月。姬居月也不会青睐别人。
夏过,姬和策江南就藩,黎哲主动领旨,送姬和策南下。
江南好风光,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姬和策与黎哲游湖观光,甚是快意。秋日画舫行水,乐姬临水而唱,湖中鱼肥肉鲜。黎哲遣人往靖北与京中送了些特产,毫无归意。
这日,船还未发,远远小厮骑马冲来,上气不接下气跑来,递上一封信。
姬和策展信,抬眼,怜悯地看着黎哲。
“怎么?”黎哲莫名其妙。
“今年恩科结束了。”
“嗯。林缄被调到江南了?”黎哲随口问。
“父皇封他为学士,做维台的侍读。”姬和策把信递给黎哲。
学士这样的虚职,除了赐给名儒,便是赐给没有功名的驸马。
“怎么可能?”黎哲不信,单手拿过信,粗略看了几眼。
黎哲眼中的光顷刻寂然冷冽,带着湿意的秋风掠过发梢,惊起湖水圈圈涟漪。
落单的归雁高昂一声,直冲云霄,萧瑟秋意扑面。
“不可能。”
“林默之君子之风,很得母后眼缘。居月会过得很好。”姬和策微微笑,实话实说。
“不可能!”黎哲摔了信,轻飘飘的信纸空中打了个转,慢悠悠,飘落水面。
黎哲擦过姬和策,快语:“我先走了,你保重。”
黎哲快步跳上岸,一去不返。
“起船吧。”姬和策笑笑,慢悠悠地进了船篷,唇边逸出一声叹息。
“等他回去,居月该去天山祈福了。应该是来不及。”
姬和策微微叹,神情莫测。
“殿下怎么不拦着世子。世子心急,万一路上出了差错,陛下借题发挥该如何?”奉烟打小跟在姬和策身边,真心实意地为姬和策考量。
姬和策摇头,笑说:“无事。父皇已经放过本王了。”
临水琵琶清脆动听,曲调瑟瑟,无尽霜寒秋意。姬和策听着歌妓思归的曲子,忽想起长乐宫的母后木轩。
记忆里,木轩的筝声也是这般,呜咽哀伤。姬居月是为了讨她欢心,才选择林缄的吧。
姬和策轻轻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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