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喜欢看小说,一定不要错过苏允淮的一本书《疯批暴君今天宠妻了吗》,主角是木轩姬居月姬承英姬和策。主要讲述了:西南边陲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不是公主殿下,而是公主殿下路遇劫匪的奏折。姬承英大怒,连下几道重旨。这消息没有瞒过重病的木轩。木轩心焦,勉力起身。“青薇,去查。”木轩拽着青薇的衣袖,虚弱地吩咐。木轩的眼皮一…
《疯批暴君今天宠妻了吗》精彩章节试读
第8章
西南边陲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不是公主殿下,而是公主殿下路遇劫匪的奏折。姬承英大怒,连下几道重旨。
这消息没有瞒过重病的木轩。木轩心焦,勉力起身。
“青薇,去查。”木轩拽着青薇的衣袖,虚弱地吩咐。
木轩的眼皮一直跳,心中不踏实,她又加了一句叮嘱:“一定先送到本宫这里,不要给陛下送。”
“娘娘放心。”
当夜,明宫密报呈到了木轩的面前。鎏金铜镂雕花灯温光盈盈,与窗外月光流成一片皎洁的海。海般的光波被龙凤床帷挡在外,木轩睁眼躺着。
木轩躺了一天,也想明白了些什么。这时,木轩反而不心急,她勉力起身,翻开,看了一眼,便迅疾合上。木轩抚着胸口,喘了口气,问:“青薇,司礼监的人拦下了吗?”
“是,陛下还不曾见到密报。”青薇如实禀告。
“去把他叫来吧。”木轩疲惫地仰头,靠在背枕上。
长乐宫充满沉沉的药草味道,金雕玉饰冰凉闪光,似乎在暗示中宮之主命不久长。姬和策微微咳了咳,病弱飘风,与这宫殿的气息无比契合。
久病的木轩散着发,披了件藕青棉袍,斜靠在小几边。小几旁燃了火炉,驱散宫中湿寒之凉,与重华宫一模一样。
姬和策才踏进门槛,转过屏风,没来及请安,就听见了木轩的声音。
“平心而论,本宫待你不薄,甚至比对居月还要上心几分。”木轩脸色素白,平静地说。
“本宫也没有故意娇纵你,没有捧杀你。若没有维台,你会是太子。”
木轩随口提起储君的位置,仿佛寻常的玉石珍珠,不值珍视。
“马上,是你出宫建府的年纪。陛下本不欲封你为王。是本宫求了陛下。”木轩正病着,没有什么力气,话说得慢,一个个短句间停顿,绵长呼吸,添几分慢条斯理的压迫。
“宁荣二字。是本宫,希望你一生安宁顺遂,享不尽容华。你说,本宫可曾有愧于你?”木轩缓言。
姬和策神情不变,撩袍而跪,颇有破釜沉舟的决然之味。
“母后说得是。”
姬和策垂着眼睛,不辩不论,默认了木轩的指责。看着姬和策油盐不进的模样,木轩心寒。木轩怒从心起,半起身,重重一推小几,却只推翻小几上玲珑玉瓶,玉瓶顷刻四分五裂,清水溅出。木轩眼中含泪,怒道:“不要叫本宫母后!”
木轩伤心,失望地看着这个一手带大的孩子,努力平静下心气,不肯信膝下儿女相争之事。木轩按着小几,沉声说:“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和本宫说说。让本宫看看,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儿臣,只是想活命。”姬和策平静地说。清水润湿姬和策的袍角,碎玉倒映着温润的烛火。
木轩震惊,而后心如乱麻。有一些被她忽视的碎片,一齐涌上来,拼凑成帝皇宏伟蓝图。虽然姬承英多次说过姬维台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但始终未行正式的册封礼。姬承英给了姬居月明宫与天山,也从未提起姬居月的婚事。
姬承英有意立姬居月为皇太女!
召安女子亦可入朝,皇太女也有先例。若姬承英真要把江山交到姬居月的手上,一定会给姬居月铺好路。
那么,养在中宮膝下的姬和策,没有活路!
姬和策只是想活。
木轩心痛,看着这个心思深沉的孩子,自责自己没有看到他艰难的处境。
姬和策眼中并无悔意,继续说:“儿臣生母为召南余孽。若非母后保全,儿臣早已丧命。君心难测,儿臣不得不早做打算。”
木轩通透,喃喃,恍然,嘲弄,说:“君心难测。是啊,君心难测。”
“父皇虽封儿臣为宁荣亲王,却只是虚名。莫说封地,连府兵都没有。恕儿臣不大敬,父皇并非只是厌弃儿臣,他想要儿臣的命。”说到激动处,姬和策止不住一阵咳嗽。
“儿臣虽体弱,却还想多活几年。儿臣不仅要与天争命,更要从父皇手里争命。”姬和策郑重大礼,“儿臣不孝。但母后,黎哲与居月青梅竹马,定不会负居月。儿臣从不曾想伤害居月,连姻亲人选都细细考虑过!”
姬和策辩驳,说得有些急,将真心剖白。
出嫁之女,不可立为皇太女。设伏让黎哲与姬居月荒山共处,是为流言。孤男寡女,总难说清。
黎哲敢冒着惹怒姬承英的风险,来帮姬和策谋划这件事。一报挚友,二为所爱。行事轻狂,但心思难得。
木轩很快就把前因后果想透,她动容,却想到了另一件事,问:“你知道了你生母身份啊。这件事,陛下知道吗?”
“父皇不知。”姬和策坦白道。
姬和策面色苍白,脸上泛着薄汗,气虚唇淡,病弱不减英姿。木轩五味杂陈。
这孩子早产,本就体弱。她与姬承英置气,姬居月被宫女小心抱着;姬和策却被扔在风口,落了病根。
经年无子,嫡庶无别。牙牙学语时,这孩子先居月开口喊她一声母妃;风寒高烧,木轩彻夜难安,生怕这脆弱的孩子折在病痛中。
他听话懂事,最是让她放心。他总是摆着兄长的架子,对木轩说:母后,你放心,儿臣会照顾好妹妹。
于是,居月从树上摔下来,他在下面垫着;居月摆弄竹排落水,他跳进水里去捞;居月被马踢了,他飞身过去抱住。
姬承英总是心疼哇哇哭的居月,抱着女儿轻声哄劝。这孩子不喊不闹,忍着痛,退到一边,惹她心疼。
木轩呼吸渐渐平稳,忍回眼中涌出的泪。
自册封皇后后,她循规蹈矩,如履薄冰,猜度逢迎姬承英。虽有真心,更多惶恐与不安。
帝王的信任与荣宠,能得几时呢,姬承英又能容她到什么地步呢。
但是,为了这个一手带大的孩子,木轩想试试。
“你父皇不会知道这件事。你的心腹,本宫不会动,赶快收回去。”
姬和策做好赴死准备,冰霜般的决然被木轩温柔的关怀敲碎融化。姬和策心中震动,眼眶微红。
木轩揉着太阳穴,思考着对策。半响,她说:
“小厨房做了奶糕,让侍女带上一盒,别让你父皇心疑。剩下的,本宫给你解决。”
姬和策的心暖到发涨,喉头一片酸辣。他认真地承诺:“母后放心,儿臣定不会让母后失望。儿臣,儿臣不会再做逾矩之事。”
“所以说,为什么不和本宫说呢?本宫这些年不理事,前朝后宫之事都淡了。你若告诉本宫,本宫还会不保你吗?和策啊,你的这点儿手段,连本宫逗糊弄不过,还想糊弄你父皇吗?”木轩恨铁不成钢,忍不住慈母心肠,教训道。
姬和策垂着眼睛,避开木轩责问的目光。他怎么敢开口与木轩说呢?姬承英的眼线时时刻刻盯着他,提醒他不要逾矩。长乐宫中,梨花温柔,姬承英抱着姬居月,与木轩笑;他安安静静站在一边,是个被忽略的外人。
木轩对他极好,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可是,姬和策明白,木轩是极重名声的人。或许,这只是因为她是国母;她的一举一动,前朝后宫瞩目;所以,她不能苛待庶子,她要一个贤后的名声。
生死关头,区区庶子,嫡母怎会庇护?姬和策用尽了手腕,只是想求一个活路。然而,事发后,木轩竟然护住了他。
嫡庶无别,亲疏无别。她一边责骂教训他,一边为他收拾烂摊子,好像他真的是她的儿子一般。
慈母心肠,寸草春晖。
“明宫里,本宫的心腹会跟着你。本宫活着的时候,不要再做这种事了。本宫能保你一次,不一定能保你第二次。你去吧。”木轩摆摆手。姬和策恍惚,没有看见木轩的手势。
“快走吧。再晚,夜风要起了!”木轩一叹,忍不住叮嘱,说。
姬和策回过神来,郑重行礼,沉声告退。
临走,姬和策侧头看了眼浅寐的木轩。木轩满脸病容,眉间锁愁,气息舒缓。
养他长大的母后,曾毒杀了他的生母。可是,他竟然想,如果他真的是木轩的儿子该多好。
姬和策合眼,眼中挣扎渐平,重新变回幽静无波的海。
一场刺杀有惊无险,姬居月安安全全地回到了京城。木轩的病也好了大半,姬居月心系天山药圃,又要代国师处理天山事务,于是住回了天山。一时,姬承英送给她的密折上内容,姬居月遗忘在脑后。
同时,靖北王世子黎哲英雄救美的故事,在西南流传,一路传进京城。京中恍然,公主快到了出嫁的年纪。
长乐宫烧着清苦的药草,正殿门窗大开,光与风肆意流淌,添几分生意。木轩翻着明宫的密折,目中无波,沉沉地咳了几声。
木轩侧头望见隔窗梨树新冒了些绿意,瘦弱的花苞静静沉睡,含芳不吐。院里传来帝皇轿辇仪仗之声。姬承英从御书房而来,心情烦闷,但看到长乐宫冒着新芽的梨树,心情好了不少。
青薇扶着木轩出来迎,姬承英快步进殿,把木轩拦在了殿中,按在了小几边。
木轩描了眉,化了唇,显得美艳;举手投足三分虚,又如弱柳扶风,风情万种。姬承英瞅瞅案上堆积的密折,说:“怎么,明宫的折子还没看完?朕可把今天的折子都批完了。”
“陛下有那么多大臣帮着,臣妾却没什么帮手。”
“那就别看了。这些事情交给居月,你也好歇歇。”姬承英示意青薇把密折搬走,“都送到天山上去。”
木轩看破姬承英的心思。哪怕有了身强体健的嫡子姬维台,姬承英的心思也没有熄过:他想把这江山都送给他们的女儿。
姬承英想让姬居月接手明宫,主动发现刺杀背后的真凶。
姬居月心气高,眼中容不得沙子。她过得恣意顺心,从不看人脸色,更无需体察人心,向来独断专行。她不知道姬承英的厚望,也不知道姬和策的艰难。若是看穿姬和策、黎哲算计她,她只会以为这两人是为了皇位算计她,必与姬和策翻脸,主动搅进朝堂浑水中。
木轩不愿,脸上却挂着笑,说:“陛下,居月还小,明宫的事还是臣妾来吧。”
姬承英看着木轩的侧脸,木轩眉眼低垂,唇边带笑,却是皮笑肉不笑、苦笑、假笑。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孩子都生了两个,他心爱的姑娘还是不肯对他敞开心扉,总是委婉而顺从,藏着心里的情绪。
“也好,听你的。”姬承英坏笑,顺着木轩,点头。
木轩抬眼,姬承英歪头勾勾唇,直直对上这双眼睛,倒让木轩怔愣了片刻。她半推开姬承英,羞怯转头,低声呵:“陛下!”
一场早春雨,洗去空中浮尘。姬居月摘下一株带着露的药草,嗅了嗅清香,扔进筐里。
药圃外,司礼监大太监急匆匆地寻来,满脸为难地转圈圈。
“殿下,陛下这一连几日身体不好,又不让老奴禀告皇后娘娘。事关龙体,奴做不了主,只得冒险寻殿下。”
司礼监大太监一把鼻涕一把泪,跪在地上,真心实意,泪流满面。
姬居月立刻启程回宫,直冲养心殿。养心殿只开了一扇窗,光线不是很好,姬承英疲倦地扶着屏风,神情怅然,背影萧索。
姬居月心焦地喊:“父皇——”
姬承英叹了口气,缓缓坐下。
“传御医!”
早已等在殿外的御医诊脉,说陛下是忧思难安。姬居月问了好几遍,都快急出了眼泪,姬承英才慢悠悠地说:“朕是担心你的母后啊。”
姬承英长叹一声,无限忧愁,说:“你母后身子弱,还要处理明宫的事,身子越发受不了。但是她说你年纪还小,无法接手明宫。”
“儿臣不小了!”姬居月最是受不了激将,她快语,“父皇放心,儿臣定会为母后分忧!父皇还没有别的忧心事?”
姬承英沉吟,看了姬居月一会儿。姬居月来得匆忙,一身沾染着山露风尘的白衣,金线绣着漫天星辰,玉簪挽青丝,有初抽条的味道。
想到他要把她推向暗流汹涌的朝堂,又想起木轩暗中的动作,姬承英心情复杂,试探姬居月的反应:“你母后还在忧心你的婚事。”
姬居月从没想到这个事,荒唐,道:“儿臣才多大?何况,召安这么多男子,嫁谁……”
嫁谁不是嫁。
姬居月想这样说,眼前却浮现了一双掺着月光的眼睛。那双眼睛破开西荒山的山雾,望过来,冲她笑。
“荒唐!这召安有几个配得上你的男子!”
姬承英一听姬居月的话,不满,中气十足地说。
姬居月眼中泛起疑色,探手欲亲自把脉,姬承英躲开姬居月的手,心虚地咳了咳,又装回忧郁的神色,说:“唉。再议吧。主要还是明宫的事情,惹你母后伤神。”
“父皇放心。儿臣必不负所托。”
姬承英点头,慈爱地目送姬居月一溜烟地跑出去,唇边笑容一点点凉掉。大太监忽瞥见姬承英眼中流露的纠结,不动声色地垂下头,心中惶恐。心思难猜、说一不二的帝皇,何曾有过这般神情?
靖北王府花厅,黎哲与姬和策面对而坐,一众护卫守在门外,不敢窥探。
“若论真心,臣自然是支持殿下继承大统。维台年纪小,谁知道以后品学如何?”黎哲轻言社稷,直呼未来储君的名字,“不过,不论你们谁登基,只要不是居月就好。”
黎哲神情认真,不经意流露轻微肃杀。
姬和策嗤笑,说:“孤的父皇,从来不是明君。只要母后首肯,他便会应。但是,母后更加属意林相的小儿子。”
“林相小儿子?”黎哲陷入短暂的沉思。
风摇花影,阳光和煦。姬和策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黎哲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扶手,思考着什么。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长乐宫中,趁着木轩小憩,姬居月翻开了桌上的密折。
西荒山刺杀。宁荣亲王。靖北王世子。
这样的字眼映入了姬居月的眼中。
有风盈袖,风光正好。
姬居月忽凉意透骨,打个了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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