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成河》这本小说的男女主李火旺秦寿人设非常好，故事内容精彩纷呈，主要讲述了：秦寿将镰刀收了起来，仔细检查男孩身上，确认没有任何利器后，才让男孩走在前面带路。他回头看了一眼李火旺的尸体，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要不要把火子哥一起带下山？”杜宏涛和秦寿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复杂。李…
秦寿将镰刀收了起来，仔细检查男孩身上，确认没有任何利器后，才让男孩走在前面带路。
他回头看了一眼李火旺的尸体，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要不要把火子哥一起带下山？”
杜宏涛和秦寿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复杂。
李火旺的尸体对他们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
但就这么扔在荒山野岭？似乎也说不过去。
可眼下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我来吧，走的慢些不打紧。”
男孩突然开口，卸下背篓，蹲下身将李火旺的尸体背了起来。
好在李火旺并不算重，男孩虽然年纪不大，但常年在山里干活，力气不小。
只是背起尸体的瞬间，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异常。
杜宏涛和秦寿跟在男孩身后，保持一段安全距离。
一路上，男孩显得很安静，只是偶尔回头看一眼，确认他们还在跟着。
“小孩，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
秦寿压低嗓音，试图用冷酷无情的凶相，挽回刚才晕倒的洋相。
可因为身体虚弱，表情控制不当，声音沙哑得像只公鸭，反倒显得滑稽。
“我不是小孩，我快十五岁，已经是大人了。”
男孩语气平静，随即指了指远处的山脚：“我叫သန့်ရှင်းစေ，家就在山那边的村子里。”
“你叫什么？”
杜宏涛和秦寿两人都不懂缅文，压根没听懂他说什么。
男孩想了想，说道：“သန့်ရှင်းစေ是平安的意思，你可以叫我另一个名字昂山素季。”
平安……在这地方取这个名字，真不知道是祈祷还是讽刺！
杜宏涛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试探：“这里是勐能县吗？”
他想确认他们跑了这么久，是否已经逃离勐能的一亩三分地。
“对，这里是勐能南抗伍区，再走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到扒糯村，我家就在那儿。”男孩回答道。
杜宏涛点点头，继续问道：“这里距离南邓特区还有多远？”
“从村寨开始走的话，沿着小路半天不到就能到。”男孩回答得很干脆。
杜宏涛闻言，沉默了片刻。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是男孩的答案不对劲，而是这个男孩本身。
忽然，他伸手拉住秦寿，两人站定。
他想起来了——
现在绿皮兵正在搜山，这个男孩怎么可能轻易上山？
他和秦寿之所以选择往这边跑，是因为这里是大毒枭的地盘。
他在宏达园区的实验室资料中看到过，这片区域是勐能最大的生产基地。
宏达园区是负责研发、实验以及临时中转的秘密基地，这里才是公开的小快乐大本营。
换位思考，如果他站在大毒枭的立场，会允许别人靠近自己的大本营吗？
绝对不会！
可这个男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到底是谁？”
杜宏涛的声音冷了下来，枪口微微抬起：“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昂山素季闻言停下脚步，没有直接回答，如看破他们身份般，淡淡说道：“这几天一直有当兵的搜山，他们是在抓你们吧？”
杜宏涛眼神一凛，心中暗惊。
这小子，鬼心眼多的不像小孩。
昂山素季见他们沉默，继续说道：“你们不用担心，他们已经离开村寨。你说得对，我知道这座山是谁的地盘，平日里我确实不敢进来。但昨天，他们全部撤走了。”
“撤走你就敢进？不怕他们回来吗？你又怎么确定他们不是假意撤离？你难道不怕死吗？”
杜宏涛皱眉接连质问，语气中带着怀疑。
“怕，我当然怕死。”
昂山素季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一丝无奈：“山下的采摘区早就被采空了，我们家就靠山里的东西活着。如果不进山，就只能去参军或者给毒枭卖命。”
从他的神态和语气中，杜宏涛能感觉到，昂山素季并不想为军阀或毒枭卖命。
否则，他不会冒着生命危险上这座山讨生计。
杜宏涛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继续带路。但别耍花样，否则……”
他晃了晃手中的枪，语气中带着警告。
杜宏涛强打起精神，试图从昂山素季的话中分辨出真假。
然而，昂山素季的语气和表情都让人捉摸不透，他根本猜不到哪句真哪句假。
不禁想起玄阳道长的审讯手段来，他总是能一眼分辨出对方话中的真假。
到底依靠什么？微表情？语气？
他不知道，以后也没机会知道了。
眼下他和秦寿没有其他选择，只能暂时跟着昂山素季回村，但必须时刻盯紧他。
昂山素季转身继续往前走，杜宏涛和秦寿跟在后面。
天色渐渐阴沉下来，山间的风带着一丝凉意，细密的雨点开始飘落。
又下雨了。
这次不是瓢泼大雨，而是淅淅沥沥的小雨。
杜宏涛不禁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庆幸。
如果他们真杀了昂山素季，选择留在这荒山里过夜。
夜里就算不被野兽叼走，第二天也大概率会病倒。
在这种地方生病，几乎等于宣判了死刑。
“以往只有下雨的时候，我才敢偷偷上山。”
昂山素季突然开口，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模糊。
杜宏涛注意到他说话时，瞥了眼自己手中拎着的竹篓，心中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
“所以你是趁着下雨天才上敢山的？昨天暴雨不断……难怪、难怪你知道那帮人是昨天撤走的。”
杜宏涛又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下雨天有什么特别吗？你不怕被他们发现？”
昂山素季小心地踩着湿滑的山路，头也不回地说道：“这里的军人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他们没有原则性和责任感。所以下雨天，没有人会老老实实坚守岗位。”
杜宏涛瞬间明白。
在这鬼地方，无论是当兵的还是贩小快乐的，他们最终追求的无非是钱。
什么荣耀、什么精神，通通都是狗屁。
“你应该见过不少死人吧？”杜宏涛想到昂山素季见到玄阳道长尸体时的反应，询问道。
昂山素季没有立刻回答，目光变得有些暗淡。
就在杜宏涛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昂山素季低声道：“对，这座山里经常会有死人。一些人是被卖到这边的，一些是运输‘小快乐’时被毒死的。他们被随手丢在山里，没人管。”
杜宏涛心中感叹，难怪这山里的秃鹫、乌鸦之类的腐食动物这么多。
昂山素季的回答，也解释了为什么他看到李火旺的尸体时并不害怕——
或许当时的他只是对李火旺的装束感到惊讶，而不是恐惧。
走着走着，杜宏涛无意间瞥见脚边有一株和竹篓里形状相似的草叶，随口问道：“你采的这些药材，能卖多少钱？”
昂山素季将李火旺的尸体往上托了托，回答道：“石斛每公斤两万到五万，要看品相，差一点的只有七八千。重楼的话，每公斤也有一万五左右，如果运气好挖到稀缺品种，每公斤可能超过五万。”
似乎是说到自己的专长，昂山素季的语气明显轻松了一些，继续道：“鸡枞和香菇就没那么贵了，价格太低。实在不好卖的话，就留着自己吃。”
“啧啧啧……”秦寿听到钱，精神头恢复了一些，咋舌道，“卖这么贵？要是从国内运过来卖，岂不是直接发达了？”
杜宏涛冷笑一声，瞥了他一眼：“你饿傻了吧？他说的是缅币。你要是从国内运过来卖，连成本都收不回，保准赔得裤衩都不剩。”
秦寿愣了一下，脑子里突然闪过那个骗他来这里做中草药生意的远房表哥。
当时他听了表哥的话，居然天真的以为国外遍地是黄金。
就等着像他这样敢闯敢拼、满腔热血的大好青年去捡。
甚至还相信去了国外一定会比在国内活得更好。
“他玛德……”
秦寿低声骂了一句，不知是被雨淋的还是气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一个十几岁的小孩，成天背着个大竹筐往山上跑，时刻冒着被射杀的风险，采一天的中药材都不一定能赚到百来块，他居然信了国外遍地黄金的邪。
这跟说外国的月亮大又圆有什么区别？
真是囸了dog了！
通过路上的交谈，杜宏涛对当地情况和昂山素季有了初步了解。
这个男孩上山采药大概是真的，至于其他，还有待观察。
走了大约二十分钟，他们终于看到扒糯村的轮廓。
村子不大，几十户人家散落在山脚下，周围是茂密的树林和梯田。
雨中的村子显得格外安静，只有几缕炊烟在雨中缓缓升起，仿佛在为他们指引方向。
……
……
小说《血流成河》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