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认是吧,那好,咱们现在就去赵寡妇家对峙。”
宋建国敢做不敢当,拿她的钱,养其他女人。
完全没把她当人看。
宋建国把事情做到这般地步,她也不怕把事情闹大。
反正都撕破脸了,那就闹到底。
姜老太一脚踢开地上碍事的木椅,上去拉住宋建国,就往外走。
“你这老娘们抽哪门子邪风!”宋建国自然是不肯去。
赵寡妇可是个不好说话的,为了爬上赵寡妇的被窝,他没少花心思。
要是让姜老太登门闹一场,赵寡妇恼了他,再不让他碰,那就得不偿失了。
“光天化日的,你非把我和给一个寡妇扯到一起,姜翠兰,亏你还是当妈的人,闺女们都还在场,你也不嫌害臊。”
宋建国挣脱掉姜老太的手,脸红脖子粗,没理也要辩三分。
“说的就是。姜翠兰,你不要脸,别带坏孩子。你的几个闺女还没嫁人,你可别忘了。”宋老太状似苦口婆心,实则威胁恐吓,暗示姜老太适可而止,别蹬鼻子上脸。
天底下男人哪有不-偷-腥的。
老头子活着的时候,她也哭过吵过,哭完吵完,还不是要继续过日子。
就算宋建国和赵寡妇的事情做实,对宋建国来说,大不了就是名声不好听些。
可是,五个小贱蹄子都没许配婆家,宋建国是她们亲爹,亲爹的名声臭了,未来哪还会有好婆家上门提亲。
小贱蹄子们就等着在家当老姑娘,一辈子嫁不出去吧。
宋老太眼神邪恶,抓住姜老太不敢拿女儿婚事开玩笑的心理,自鸣得意。
谁料,姜老太压根不怕,摊牌告诉他们母子,“正是因为闺女们还没出嫁,我才要把事情掰扯清楚。我前半辈子过的憋屈,管不住自己男人,像头老黄牛似的,只知道哼哧哼哧干活,让人骑在脖子上拉屎撒尿,也不敢反抗。
但我闺女们不能重蹈我的覆辙。
看不住裤腰掉的男人,有多远滚多远,宁可不嫁,也不能糟蹋自己,稀里糊涂对付过日子。”
姜老太郑重其事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看向身后的女儿们,“走,和妈去赵寡妇家。”
听到姜老太一番慷慨激昂的话,五个女儿眨巴着眼睛,不知是没反应过来,还是第一次听这样的话,过于震撼。
沉默片刻。
四女儿胆子最大,迎着姜老太的视线,坚定应声道:“妈,我和你去。”
“我也去。”二女儿紧随其后举手,“三十块钱,够大姐读大学四年的学杂费了,必须要回来。”
她妈的钱,绝不能便宜外人,必须一分不少要回来。
“带我一个。”三女儿也举手,“不光是三十块钱,爸赚的钱。理应有妈一半,咱们都该要回来。”
她妈去工地扛水泥,手脚磨出血泡,时常还要忍受工头克扣工资。
她放学路过看到,她妈为了几分钱,和工头点头哈腰,说尽好话。
她妈一个人独自承受,从没和她们抱怨过一句。
她妈的付出,她看在眼里,无论她妈做什么,他都无条件支持。
老大抱着病弱的老五,也表态:“妈,你不知道找寡妇家,我们给你带路。”
母女连心。
姜老太看向五个女儿,心中一暖,很是欣慰。
女儿们比她预想中的,还要聪明懂事。
“好,咱们走。”
“去什么去,我说了不许去,你们娘几个耳朵聋了!”宋建国暗道大事不妙,忙上前阻拦,背对着邻居们,咬牙小声呵斥道:“败家娘们,非要毁了你男人的脸面,才肯罢休是吧。三十块钱,我赔给你,不许闹了。”
“宋建国,你狐狸尾巴藏不住,终于承认了是吧。”姜老太冷笑,故意拔高音量,想让所有人都听到。
“闭嘴!”宋建国急得抓耳挠腮。
又不是需要普天同庆的大好事,臭婆娘至于这么大动静,难道光彩吗?
“你承认也没用。我们娘们是去要属于我们的钱,你这头烂蒜,等我们回来,我再慢慢和你掰扯。”
婚是铁定离的。
在此之前,该算的账,必须算清楚,不能糊涂。
“你你你!”宋建国指着姜老太,气的嘴瓢,不等他往下说。
姜长海揪着他后脖领,如同丢垃圾似的,将人丢出几米远。
“我和你们一起去。”姜长海绷着腮帮子,对姜老太说道。
“好。”
姜老太笑着看向弟弟魁梧的背影,在一众邻居的注视下,大步走出啤酒厂家属院。
“儿啊,你没事吧,摔坏没?”
屋内,宋老太扶起宋建国,担心大儿子摔出个好歹。
“我没事。”
等宋建国追出去,姜老太一行人大步流星,脚步飞快,已经没影了。
“坏菜了!”
宋建国攥着拳头,捶向手掌心,又气又急,等他追过去,姜老太已经站在赵寡妇家门外。
“呦呵,姜嫂子,您想钱想疯了吧,来我这里讨债。”
赵寡妇扭着水蛇腰,桃花眼上扬,轻蔑扫了眼穿着朴素的姜老太。
“能让男人给我花钱,那是我的本事。宋建国在我这连吃带住,我也不能白招待他吧。”
揣进兜里的钱,没有吐出来的道理。
“老东西赶紧滚,少在我家门口丢人现眼。”
赵寡妇九个儿子站成一排,恶语相向,一看便知,都不是好惹的货色。
“小子,嘴巴放干净点。”
姜长海也不是吃素的,当着他的面,骂她姐,找揍是吧。
“长海,别冲动。”姜老太及时出口,告诫弟弟不要轻举妄动。
法治社会,动起手来,伤筋动骨,都捞不到好处。
她找上门来,只想要回属于自己的婚内财产,不是和赵寡妇撕衣服、扯头发,非要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争出谁高谁低。
“赵妹子,你和宋建国的事,和我无关,我只管把我的钱要回来,你要是不给,我就报警。”姜老太不卑不亢。
“你吓唬谁啊!”赵寡妇拧着柳叶眉,“我可不是吓大的。“她的姘头可不只有宋建国一个,这些年,黑白道的,她多少都认识些。
“妈,和她浪费口舌干嘛,说的好听点,她是给人当破鞋的,说不好听点,她不就是明码标价出来卖的嘛!她那九个儿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乐此不疲给亲妈介绍生意。一家子没有好东西。咱们啤酒厂这一片早就传遍了。我现在就去报警。咱们经官,看谁吃亏。”
四女儿脾气随了娘家舅舅,一言不合就掀桌子,懒得和赵寡妇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