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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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从棺材里爬出的样式雷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第二天的天色,还是一片鱼肚白,胡同里的大多数人家还沉浸在梦乡之中。
四合院里,聋老太的屋子却已经亮起了灯。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还有秦淮如四人顶着红肿的眼睛,早已等候在门外。
聋老太穿戴得整整齐齐,拄着那根乌黑的拐杖,面沉如水。她没有多余的话,只是朝门外抬了抬下巴,用沙哑的声音说了一个字:“走。”
一行人,簇拥着院里的“老祖宗”,怀着最后的希望,向街道办事处走去。
王主任昨天处理完大院的事情,也没有心情回家,知道今天聋老太肯定会找上自己,在街道办想了一晚上,也终于下了个决定。
街道王主任的办公室里,气氛严肃而压抑。
王主任看着面前哭哭啼啼的四个女人,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聋老太,脸上没有丝毫动容。她先让四个女人在外面等着,单独留下了聋老太。
“老太太,您不用说了,事情的经过我比谁都清楚。”王主任开门见山,语气坚决但又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目光直视着聋老太那双浑浊的眼睛:“当年要不是您给口饭吃,我王红梅早就冻死在街头了。这份养育之恩,我记一鼻子。今天,我就还了。我可以去派出所协调,争取让他们从轻处理,批评教育为主。”
聋老太脸上刚露出得意的神色,王主任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冰水浇了下来。
“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从今往后,咱们俩的母女情分就‘两清’了。我现在也有了家庭,我不想后面他们受到影响。”
“两清”两个字,说得斩钉截铁。
聋老太浑身一震,她显然没想到王红梅会把话说得这么绝。她张了张嘴,似乎想用过去“养母”的身份再说些什么。
王主任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 说道:“老太太,您当年收养我的事,在我入党提干的时候,已经作为我的个人历史,原原本本地向组织汇报清楚了。组织上对我的情况是了解的。”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聋老太最后的幻想。她想用养女身份拿捏一个街道主任的想法,彻底破产了。王红梅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任她差遣的小丫头,而是一个有了自己想法的GCD干部。
“还有,”王主任继续说道,语气不容置疑,“这件事,从头到尾错都在院里。人家雷大炮是烈士家属,上午我才亲自送到院里,晚上就被你们聚众围殴,性质极其恶劣!我可以帮忙协调,但前提是,你们必须给雷大炮同志一个满意的补偿!物质上、精神上,都必须让他满意。否则,雷大炮要是一味追究的话,我的面子也不好使!”
聋老太沉默了许久,干枯的手指紧紧攥着拐杖头。她知道,这是交换条件,是她必须付出的代价。
最终,聋老太只得艰难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从街道办出来,几个女人的心放下了一半,也凉了半截。人情用掉了,还得大出血。不过人出来就行。
但事情还没完。派出所那边只是拘留,工作单位要是给了处分,那才是一辈子的污点。
聋老太没有停歇,让一大妈去胡同口叫了一辆三轮车,直奔轧钢厂而去。看来自己还得动用自己的另一张底牌。
等两人到了轧钢厂门口,在和门卫说明情况后,门卫往厂长办公室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厂长秘书就跑了过来,将两人带了进去。
在杨厂长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聋老太上演了比在街道办更加精湛的“表演”。
她声泪俱下,将一场恶意围殴,美化成了一场“年轻人血气方刚,为维护长辈尊严而引发的误会”。
杨厂长,杨怀民,看着眼前这个苍老的妇人,心中五味杂陈。他和王红梅一样,也是当年被聋老太收养的孤儿之一。他当然记得聋老太那双总是带着算计的眼睛。她收养他们,从来不是出于纯粹的善心。
但是,他也永远记得,是这个女人,让他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活了下来。没有她,就没有后来参军、提干、成为一厂之长的杨怀民。也正是在组织的教导下,这才发现了聋老太的不对劲。
但无论如何这份活命之恩,比天大。
杨厂长沉默了很久,最终长叹一口气。他不仅要还这份人情,更要考虑工厂的稳定。易中海是厂里宝贵的六级钳工,技术骨干;刘海中培训徒弟也有一套。这事要是闹大了,在他们档案里记上一笔,对工厂的生产也是损失。更何况,轧钢厂的职工聚众斗殴,传出去,他这个厂长的脸也无光。
“老太太,您放心。”杨厂长做出了决定,“这件事,我会压下来。厂里这边,不会有任何处分记录。”
为了把人情做足,也为了让聋老太彻底安心,杨厂长当着她的面,拿起了桌上那台黑色的拨盘电话。
“喂,接红星小学……我是杨怀民。”
电话接通后,杨厂长的语气变得威严而又带着一丝关切:“是李校长吗?我是轧钢厂杨怀民。跟您了解一个情况,你们学校的闫埠贵老师,家里出了点邻里纠纷,被派出所叫去了解情况了……对,就是个误会。我的意思是,问题要解决,但也要团结同志嘛,希望学校这边不要因为这个事,影响到闫老师的正常工作……”
一通电话,不过短短几分钟,却蕴含着巨大的能量。闫埠贵的工作,也保住了。
当聋老太坐着三轮车回到四合院时,已是晌午。
她动用了自己积攒了几十年、轻易不肯示人的人脉关系,终于从街道和工作单位两个层面上,为易中海、傻柱等人筑起了一道防火墙。
然而,她心里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
她明白,自己的人情账,已经彻底用尽了。王红梅跟她“两清”,杨怀民的人情也是越用越薄。
至于赔偿,除了柱子的自己要管管之外,其他的几家那就不关自己的事儿了,也正好让几家长长记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