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正在寻找一本充满奇幻与冒险的历史古代小说,那么《西域烽烟录:情劫》将是你的不二选择。作者“燕恒秋”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刘汉云蒋溪柔的精彩故事。本书目前已经连载,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西域烽烟录:情劫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难不成是军方下了命令,让刘军候护送你去什么地方?”王萍手上的活计没停,眼里却多了几分好奇,追问着蒋溪柔。
蒋溪柔心里一紧,这话若是答得不好,怕是要露了破绽。她斟酌着开口,避开了正面回应:“吾先前还以为,刘汉云是敦煌郡衙门的人呢。”
王萍笑了笑,一边将洗好的碗碟摆进橱柜,一边说道:“他啊,算不上衙门的人,也不是都尉城的兵。早年他在西域都护府当差,后来才被借调到敦煌郡。不过这小子眼高于顶,不是什么任务都接,得是他瞧得上的,才肯出手。”
蒋溪柔心头一动,趁王萍兴致正高,赶紧追问:“那他在这里等的王云虎,又是个什么来头?”她向来喜欢主动发问,不愿被动地被人盘问,眼下正是套话的好机会。
提起王云虎,王萍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带着几分不以为然:“王云虎啊,是正规军,在陇右军里混了好多年了。”
“听你这语气,似乎不喜欢他?”蒋溪柔捕捉到她语气里的异样,继续问道。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信不过他。”王萍擦了擦手,皱着眉说,“他人倒不算坏,就是太莽撞,做事没个章程,从来不想前因后果,只要有机会,就蒙着头往前冲,跟个没头苍蝇似的,迟早要栽大跟头。”
蒋溪柔默默记下这话,手里洗着最后一个锅子,心里却在盘算:这王云虎的性子,对自己到底有没有用?她现在连自己想探什么底细都没个准数,一时间也想不出别的问题,索性话锋一转,聊起了王萍的过往。王萍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地说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全然没留意蒋溪柔偶尔对她背景的好奇——或许是聊得投缘,她也不在意这些了。
眼看日头西斜,晚餐渐渐准备妥当,蒋溪柔的心里却泛起了嘀咕:刘汉云和卫鸿出去了大半天,怎么还没回来?她心里着急,却又不愿开口问王萍,只能强压着焦虑。
她瞥见门边钩子上挂着一条粗布围巾,便拿起围在颈间,对王萍说:“吾出去看看乌云,待在屋里闷了一天,想透透气。”
“乌云?”王萍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哦,是你的马啊。放心吧,卫鸿把它照料得好好的,饿不着也冻不着。”
蒋溪柔笑了笑:“吾自然信得过卫鸿大哥,就是想出去走一走。”
王萍眉头微蹙,叮嘱道:“别走太远,也别待太久。你听外面的动静,来往张村的人杂得很,乱得很,小心惹上麻烦。”
蒋溪柔摸了摸靴筒里的短刀,心里有了底,挺直腰杆,紧了紧肩头的围巾,推门走了出去。
屋外的风比她预想中更冷,刮在脸上像小刀子似的,可蒋溪柔却觉得畅快——总算能远离木屋里呆板的四壁,也能躲开王萍停不下来的话语。她朝着马厩走去,伸手抚摸着乌云颈间的长毛,心里不禁想起了家人:这会儿小姨怕是正喂乐儿吃晚饭,或是在给他洗热水澡吧?那小子最是喜欢玩水,一碰到水就不肯出来。她的思绪飘回那个温暖的家,连带着也想起了蒋泽林,哪怕他早已不在家中。
带着满腹心事,蒋溪柔转身朝木屋走去,没留意周遭的动静。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拍在她的肩上,吓得她倒抽一口凉气,猛地停下脚步。她下意识以为是刘汉云,可转过头,却见一张嬉皮笑脸凑了上来——正是早上那个对她不怀好意的汉子。
蒋溪柔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冷道:“把你的手拿开。”
那汉子非但没松手,反而凑得更近,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幸好不算太难闻。“姑娘一个人在这里,不觉得孤单吗?”他语气轻佻,眼神里的贪婪毫不掩饰。
蒋溪柔心头火起,刚想开口呵斥,那汉子却抢先说道:“叫某明城就行,不用那么生分,喊什么大哥。”
肖明城这张满面春风的脸,看在蒋溪柔眼里只觉得恶心。“吾什么都不想叫。”她用力甩开他的手,想绕开他走。
可肖明城却不依不饶,一双削瘦却有力的手突然朝她胸前抓来。蒋溪柔没料到他竟如此张狂,却也没被吓住,反手就是一记耳光,“啪”的一声脆响,肖明城的脸颊上顿时多了一道红痕。
挨了打,肖明城反而更嚣张了。他一手继续朝蒋溪柔的裤腰摸去,另一手挡住她的拳头,想把她制住。蒋溪柔心里急了,想摸靴筒里的短刀,可身子被他钳制着,根本没机会弯腰。她又气又急,猛地扬起拳头,朝着肖明城的喉咙狠狠砸去。肖明城吃痛,发出一声痛嚎,手也松了些。蒋溪柔咬牙切齿地说:“真该有人教你怎么做人,免得你到处丢人现眼!”
“吾正有此意。”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从肖明城背后传来,带着彻骨的寒意。
蒋溪柔抬头望去,只见刘汉云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脸色冷硬,眼神里满是杀气。
肖明城没有回头,手却慢慢放开了溪柔,强装镇定地说:“大人这是想从背后暗算我?还是敢跟某正面较量一番?”
“不管是正面还是背面,你今天都只有死路一条。”刘汉云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现在跟这位姑娘道歉,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活路。”
蒋溪柔心里清楚,肖明城若是不肯道歉,刘汉云真的会动手杀人。她这辈子见过太多流血牺牲,实在不想再看到有人因为自己丢了性命。好在肖明城还算识时务,沉默了片刻,最终耸了耸肩,对着蒋溪柔含糊道:“小姐,方才是某失礼了。”
蒋溪柔没有理他,也没看他一眼,只是直直地盯着刘汉云。从他握刀的姿势和眼神里,她看不到半分仁慈,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刘汉云一直没有收起腰间的汉军制式首环刀,冷声道:“今晚你另找地方落脚吧,天很快就要凉透了,别在这里碍眼。”
“不用大人操心,某自有去处。”肖明城说着,缓缓转过身,与刘汉云面对面。他先是打量了一眼刘汉云手里的首环刀,才敢与他对视,眼神里却依旧带着几分邪气。
等肖明城终于走远,蒋溪柔才松了口气,肩膀也垮了下来。她虽然不怕肖明城,却怕刘汉云真的动手杀人——那种血腥的场面,她再也不想看到了。
“谢谢……”她刚想道谢,却发现声音卡在了喉咙里。因为她看到了刘汉云眼神里的异样——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目光,像是第一次把她当成女人看待,带着和肖明城一样的贪婪。蒋溪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心里竟生出几分恐惧:她宁可刘汉云用那种冷漠、算计的眼神看她,也不愿他用这种让她觉得比肖明城更危险的目光注视自己。
两人之间的沉默越来越长,蒋溪柔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她的道谢没有得到回应,刘汉云既没有走向她,也没有走开,就那么站在原地,眼神像是在抚摸她的身体,让她浑身发毛。
蒋溪柔再也忍不住,猛地转身朝木屋走去,只觉得双脚有些麻木,虽然不至于走不了路,却远不如平日稳健。哪怕已经背对着刘汉云,她也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依旧紧紧锁在自己的背影上。
就在她伸手推门时,身后传来了刘汉云的脚步声。蒋溪柔不敢回头,只是加快速度进了屋。
“吾还在琢磨,等你们俩回来,菜都该凉透了,没滋没味的。”王萍见他们进来,立刻迎了上来,嘴里念叨着,“卫鸿刚才还说,看到你俩在外面,让某别担心。”
蒋溪柔知道刘汉云就跟在自己身后,她下意识地看向卫鸿,却见卫鸿的目光清澈地落在自己脸上,让她脸颊一阵发烫——他该不会是看到了刚才的一幕,心里在胡乱揣测吧?
这顿晚餐,蒋溪柔吃得味同嚼蜡。肖明城和他的同伴没有再出现,她倒不关心他们有没有地方落脚,只要肖明城没因为自己丢了性命,她就谢天谢地了。
饭后,蒋溪柔帮王萍洗好了碗碟。天色还早,可她实在没心思再待下去,便对王萍说:“萍姐,要是没别的事需要帮忙,吾想早点回房休息了。”
“没什么事了,好姑娘。”王萍笑着说,“说起来,这么多年,还从来没人这么帮过我呢。”她说着,从架子上拿下一个脸盆,放了一块皂角膏和一条毛巾进去,又递给溪柔一桶热水,“要是还有什么需要,尽管跟吾说。”
“谢谢萍姐,这样就够了。晚安。”蒋溪柔接过东西,匆匆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经过餐桌时,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刘汉云正和卫鸿喝酒,没有注意到她,这让她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回到房间,蒋溪柔却有些迟疑,迟迟不肯脱衣服。仿佛刘汉云的目光能穿透房门,一直盯着她的身体,让她浑身不自在。
“他早就忘了你的存在了!”她暗自骂了自己一句,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心里却莫名地感到空虚。她苦笑了一下——这种空虚,她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蒋溪柔缓缓解开上衣的扣子,用热水擦洗着肩头、臂膀和胸口。一阵凉意突然从背脊升起,她打了个冷颤,赶紧加快了速度。她不喜欢这种让自己心烦意乱的感觉,既不想怕刘汉云,也不想盼着他的注意。
她的长发因为连日奔波,缠成了一个个死结,梳子都梳不开。蒋溪柔气得想干脆把头发剪短,可转念一想,贪狼或许会不喜欢——他一直喜欢女人把头发扎成辫子。她知道,用不了多久,自己就得臣服于贪狼的权威,现在好歹还能自己做主,便暂且压下了剪发的念头,任由思绪飘远。
她试着重新唤起对贪狼的感情。当年,她年轻的心曾因为贪狼选择小慧而碎过,可她从未嫉恨过小慧。自从她们俩一起被匈奴人掳到部落,就一直情同姐妹,她既爱小慧,也爱着贪狼。这份感情一直深埋在她心底,从未消失。
可现在,她想把这份感情重新挖出来,却发现心里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波澜。难道说,自从她离开须卜氏部落,这份感情也跟着断了根?
蒋溪柔疲惫地躺到床上,思绪又转向了乐儿:乐儿见不到自己,会不会害怕?她倒不担心乐儿的安全,小姨在照顾孩子方面,比她细心多了。可她担心乐儿的心情——姨婆的关爱再多,也替代不了母亲。蒋溪柔很确定这一点,不管乐儿流着谁的血,她都是乐儿的母亲。
她赤裸着身子缩在被窝里,眼里含着泪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久久无法入睡。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一阵脚步声突然惊醒了她。
她听到隔壁有人推门进来,听声音正是刘汉云。紧接着,她又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声音——刘汉云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把人带到了隔壁的小隔间,显然是想密谈。他大概没想到,她回房这么久,还没睡着,更没想到她会偷听。
蒋溪柔立刻坐起身,屏住呼吸,仔细听着。可隔间的墙壁太厚,他们的交谈声含糊不清。她索性溜下床,轻手轻脚地走到隔板边,把耳朵贴了上去,没有丝毫犹豫和难为情——她太想知道刘汉云的计划了,这关系到她能不能找到贪狼。
“云虎,路上是不是出什么状况了?”刘汉云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几分急切。
蒋溪柔心里一动——原来是王云虎到了!
“没出状况,”王云虎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几分歉意,“某知道来晚了,是因为出发前临时接到了另一项任务,耽搁了些时间。”
“那我们的任务,还是之前说的那样吗?”刘汉云追问道。
“军令改了,”王云虎说,“现在的任务是追捕呼衍古斯,阻止他的交易。上面说可以找帮手,不过就算某来了,要完成这项任务,怕是也不容易。”
“就你一个人来?”刘汉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意外。
“这就是唯一的变动,”王云虎的语调里带着一丝笑意,蒋溪柔不禁好奇,这个王云虎,难道是个诙谐有趣的人?
王云虎继续说道:“吴司马把王升派给了孔子玄,所以只能某来给你搭把手了。”
“吾这儿可是敞开双臂迎你。”刘汉云声里带着几分真切笑意,”原以为,咱们就只在此交换些情报便罢,如今有你同行,倒是省去不少麻烦,吾可不会觉得遗憾。”蒋溪柔隔着隔板,清晰听得酒瓶相碰的”锵”然声响,想来是二人正举杯对饮。
“那某也来一杯。”王云虎声音透着爽朗,紧接着又问,”你照先前计划,找到蒋泽林那小子的亲人了吗?”
“找到了。”刘汉云的声音带着几分含糊,似是酒意上涌,”只不过那家里头,没个能撑事的男子。”
蒋溪柔心头一动——原来刘汉云还未与王云虎提及自己。她倒有些好奇,待王云虎见到她,刘汉云会如何介绍?他迟早会发现,要进须卜氏部落,少不得她这”通关碟”,就如他最初计划那般。而她,也只能靠着刘汉云,方能查出弟弟蒋泽林的下落。
“说实在的,某倒不担心蒋泽林那小子,也不在乎呼衍古斯那厮。”王云虎的声音陡然提高几分,带着郑重,”只要须卜氏不买那些兵器,尤其是贪狼那家伙不掺和,便能断了这走私交易的根。你现在可有头绪,知该从何处下手?”
“兰氏部落和须卜氏部落去年冬天在龙城扎营,”刘汉云的声音沉了下来,显是在说正事,”我听底下人报,那些走私兵器贩子,准备在龙城与他们碰头交易。”
这两句话,如惊雷般在蒋溪柔耳边炸开——这正是她苦苦寻觅的消息!于她而言,没有比这更珍贵的了。她屏住呼吸,继续贴在隔板上听着,盼能再多听些有用讯息。可接下来,二人的对话却渐渐偏了题,开始闲话家常,夹杂着频频干杯的声响,话语也变得语无伦次。蒋溪柔这才发觉,自己贴在隔板上的耳朵早已冻得发麻,她小心翼翼挺直身子,揉了揉僵硬的脖颈,心里却翻江倒海。
回到床上,蒋溪柔细细盘算:龙城……这意味着她尚有一大段路要赶,但比之先前漫无目的的寻找,眼下已有明确方向,倒算是轻松了些。更要紧的是,她现在尽可甩掉刘汉云——只要她想,要么今夜就悄悄动身,要么等明日一早再做打算。
她最终还是决定先睡一觉,待天明了再做决断。可翻来覆去,怎也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的:刘汉云看她时那带着贪婪的眼神,如根刺扎在她心上;她须得先找到蒋泽林的念头,又让她满心焦灼;还有与贪狼的重逢,是喜是忧,她自己也说不准。这万般思绪缠在一处,让她的心无法平静。
不知辗转了多少时辰,蒋溪柔终于听得王云虎离开刘汉云房间的声响。他似乎没走太远,紧接着,蒋溪柔便听到刘汉云房间另一侧传来开门声,随后,整间木屋便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木头因温度变化发出的细微”咯吱”声。
就在蒋溪柔以为能安心睡会儿时,刘汉云的房门却再度被推开。听得他踏出房门的脚步声,蒋溪柔整个人瞬间僵住,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连呼吸都忘了。她能清晰感觉到,刘汉云的脚步声正朝她的房门靠近,最后停在了门外——他在她门前伫立着。
蒋溪柔紧紧攥着被子,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心脏”砰砰”地跳得飞快。她一边等着刘汉云做出决定,一边在脑子里飞速盘算着如何应付:当年她与小慧刚被掳到匈奴人须卜部落时,也曾面临被强暴的风险,幸得有贪狼的母亲老阿妈护着她。可眼下,这里没有老阿妈,只有她独自一人。刘汉云今夜喝了不少酒,先是与卫鸿喝了一轮,又与王云虎畅饮,此刻定然神智不清,保不齐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蒋溪柔的手心攥出了汗,连大气都不敢喘。就在她以为刘汉云要推门进来时,门外的脚步声却渐渐远去——他终究是走了。
蒋溪柔长长舒了一口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刘汉云的这个决定,也替她做了抉择——她必须立刻离开此地,不能再跟着刘汉云了。再待下去,谁知会发生什么,更何况,她已经拿到了龙城的消息,没必要再依赖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