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时正打算出去,这时,手机响了,
“言女士,你人去哪了?”
“你是?”
“我是李经理……”电话那头的声音颇有些无奈,“你人去哪儿了?”
“天呐——”
言时这才想起来自己答应人家要上台的,
“马上来。”
与此同时,沈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沈亦舟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眼小憩会儿,最近一个多月来的连轴转,属实累的不行,
没想到集团里早已经划分好派别,比他想的更严重,
幸好这次地产股危机,让他重新站稳了脚跟。
林彦轻手轻脚把文件摆到红木办公桌上,
“总裁,这是今天活动合作伙伴的最终出席名单。”
沈亦舟指尖划过文件,目光如鹰隼般掠过字里行间,
“博途科技”一行标注着董事长林盛亲赴的字样,与手边另一份沈氏刚制定的收购报告形成微妙呼应。
“备车,我亲自去。”沈亦舟起身,手腕轻转,手指张开又攥紧,
掌心的力气饱满得几乎要溢出来,不过闭眼靠了会儿,这具身体就已满血复活。
他深吸一口气,把心里的杂念尽数压下,“走吧。”
化妆室门口
李经理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尾音拖得刻意拉长:
“要我说,这次真是多亏我心细,不然在台上出纰漏,这责任谁担得起?”
言时微微颔首,喉间挤出几句道歉,语调平直得像块生涩的木板,
连最基本的缓和语气都拿捏不住。
沈太太的身份,养尊处优的岁月,她都忘了“低声下气”四个字了,
只觉得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剥自己的皮,浑身不自在。
刚坐下喘口气,两道黏腻的议论声就传了过来。
“有些人啊,真是把架子端惯了,连句像样的道歉都不会说。”
“你看她刚才那模样,怕不是还以为自己被捧在手心的阔太太吧?”
“可不是嘛!还摆着高高在上的谱。”
“我看啊,她那几句道歉,怕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心里指不定还在嫌人家经理多事呢!”
“真以为自己是富太太,动动嘴皮子就能让人伺候得舒舒服服?”
言时握着粉扑的手顿了顿,指甲掐了掐掌心,息怒,当听不见就好,
她深吸口气刚要继续补妆,第二波嘲讽又撞进耳朵里。
“可不是嘛,总想着靠脸吃饭,一点真本事没有,这种人啊,真是无药可救。”
“哎呀,人家有这个资本,不用白不用呗。”
“说的也是,躺那儿张腿就能做到的,干嘛还要像咱们一样累死累活呢!”
这也太难听了吧!
言时“啪”地放下粉扑,转头走向其中一个女人,“刚才在房里,做的很爽吧!”
声音很小,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
女人瞬间炸了:“贱人!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胡说?”言时扯出手机,“不好意思啊,要不然我请化妆间所有人都看一看?”
“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女人被戳中痛处,恼羞成怒地冲过来,伸手就要推言时的肩膀。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言时的衣服,就被言时反手扣住手腕。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言时顺势甩了她一耳光,力道足得让女人踉跄着后退两步。
“好啊你!敢动手打人!我要报警!我现在就报警!”
言时俯身,手指狠狠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那你报吧。在沈氏的地盘上闹事,都不用我动手,有的是人收拾你。”
女人的哭声戛然而止,
就在这时,旁边几个穿亮片舞裙的姑娘赶紧挤过来,一边拉着地上的女人往起拽,一边笑着打圆场:
“哎呀,都是误会,犯不着为这点小事红脸。”
“咱们都是出来挣辛苦钱的,真闹到警察那儿,不仅耽误演出,传出去对谁的名声都不好,你说是不是?”
哎!言时转身出去,
这群人,都是些看热闹的主,她懒得搭理。
晚会现场流光溢彩,舞台灯光扫过座无虚席的观众区,欢呼声与掌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言时望着台上劲歌热舞的当红流量小生,忍不住惊叹:“大公司就是不一样,”
“快看,沈总在第一排,”身旁有人惊呼,
“不是说沈总不来吗?”
言时抬眼目光穿透台下涌动的人潮,精准落在第一排那个身姿挺拔的男人身上,
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下颌线锋利如刀刻,
即使身处喧闹的人群中,周身也萦绕着一层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
沈亦舟还是这么帅,
太好了,今天他在自己就可以解决麻烦事了。
“啧,这身段,这脸,要是能跟他过一晚,让我少活十年都愿意。”
“做什么春秋大梦?没看见今天开的各位老董都带了人来,轮得到你?”
“我又不图他的钱。”女人声音更低了些,带着点豁出去的痴迷,“他要是愿意,我倒贴都行,白睡我还赚了。”
跟前世一样,
这些露骨的话语像细密的针,轻轻扎在言时的耳膜上,
聚光灯骤然收束,后颈突然掠过一阵凉意,言时侧身时看到了陈佩雯正在往一处走,
“她又想做什么?”
想跟上去,却又想见沈亦舟,抉择了两秒钟,言时还是跟了上去,
毕竟今天陈佩雯可是给了她一番大礼,她得还。
拐角处,
陈佩雯正在和电话那头说些什么,言时颠了颠手里的木棍,靠近了些,
“给她的车松松零件,一场‘意外’交通事故,处理起来快得很。”
语气很是平常,在她眼里人命都不算命吧,
“我已经等不及了,除非她死,否则我不会甘心的。”
“我爸那边不用担心,他这个人一向利益至上。”
“啊——”陈佩雯疼得弓起身子,手机“哐当”砸在地上。
人没倒下?这力道竟比预想中轻了大半?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
眼见陈佩雯想转身,她来不及多想,扯过一旁堆着的超大号编织袋,猛地朝陈佩雯头上套去。
布料瞬间捂住对方的挣扎与呼喊,
举起棍子用力的砸在她身上泄愤,自己今天被害得这么惨,都拜这个女人所赐。
“啊——,别打了,别打了,”陈佩雯倒在地上,随即又凶狠的叫嚣道,“你是谁,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言时打的差不多了,飞快地掠出门外,
她踉跄着冲进化妆室,反手带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气,
过了许久,“轰隆”一声闷响从门外传来,像是重物倒塌的声音,沉闷地撞在走廊尽头。
言时拉开门,走廊空空荡荡,道具架依旧整齐,地面干净得没有一丝异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