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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人,我以文明斩神明

作者:冰亦花火

字数:139618字

2025-12-14 20:25:08 连载

简介

小说《守夜人,我以文明斩神明》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作者“冰亦花火”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场视觉与心灵的盛宴。本书的主角是陈烛苏明夜,一个充满魅力的角色。目前本书已经连载,千万不要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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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夜人:我以文明斩神明》

不可名状之物降临,世界沦为规则怪谈的猎场。

当所有人都在恐惧中寻找生路时,文物修复师陈烛却发现,那些扭曲的规则在颤抖——

因为他指尖触碰的青铜鼎,正在发出沉寂三千年后的第一次心跳。

——

子时整,国立华夏博物馆,地下三层,文物修复室。

灯灭了。

不是闪烁,不是渐暗,而是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掐断,整个空间陷入一种绝对的黑。这种黑,浓稠得像是刚从那只西周青铜鼎里沥出来的墨。

陈烛没有动。

他右手食指和拇指间,还拈着一片从鼎腹剥离的锈迹。铜锈在黑暗里泛着冰冷的腥气,指尖的触感被放大:粗糙、酥脆,带着三千年的沉默。

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听着自己的心跳。

咚。

咚。

咚。

三声之后,他缓缓吐出一口白气——虽然室温显示是恒温二十一度。然后,他转向左侧墙壁。

墙上挂着一面战国涡纹铜镜,是上周刚从秦东陵遗址送来的,镜背的涡纹象征着水流漩涡,在考古界素有“亡者之眼”的别称。此刻,这面镜子正在发光。

不,不是发光。

是镜面在荡漾,如同被雨滴击破的水面,一圈圈涟漪中,浮现出一行行扭曲的文字。那文字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边缘还渗着暗红色的渍。

陈烛眯起眼,看清了最上面一行加粗的标题:

《夜间展厅守则》

下面则是四条细则:

一、子时后,若听见编钟自鸣,请务必在三声内,哼唱任何一曲《诗经》选段。切记,不可中断,不可跑调。

二、青铜器展柜的水渍倒影中若出现多于参观者的人数,请闭眼默诵《礼记·祭义》全文,直至水渍干涸。在此期间,无论听到什么,不可睁眼。

三、永远不要答应书画展厅里任何与你交谈的“人”。它们可能会以任何你熟悉的面孔出现。

四、本馆没有,从未有过,身着唐代襦裙的讲解员。如遇见,请立即前往一楼“华夏之光”总序厅,凝视“何尊”铭文,直到她消失。

文字到此为止。

陈烛的目光落在最后一条,瞳孔微微一缩。

“何尊……”

他低声道出这两个字,声音在死寂的修复室里荡开,竟有了回音。

三个月前,那场事故。

父母所在的考古队在发掘一处西周早期遗址时,遭遇“突发性地质灾害”,全员失踪,连遗骸都没找到。事故前夜,父亲——国内顶尖的青铜器铭文专家——罕见地喝得大醉,在书房里通宵临摹一张拓片。

就是“何尊”。

那尊西周初年的青铜酒器,内底铸有十二行铭文,其中“宅兹中国”四字,是“中国”一词最早的文字记载。

父亲当时用颤抖的笔触,把那四个字描了一遍又一遍,嘴里喃喃着:

“根基……我们的根基……”

当时的陈烛以为那是醉话。

现在——

嗤啦。

镜面传来撕裂布帛般的声音。

陈烛猛地抬头。

只见镜中涟漪的中心,一只苍白的手,正缓缓穿透镜面。那只手细腻修长,指甲涂着鲜红的蔻丹,手腕上戴着一只莹白的玉镯,看形制,是唐代的。

它一点点向外探,五指张开,像是在摸索,又像是在邀请。

修复室里的温度骤降。

陈烛呼出的气,已经成了白雾。

他的目光从那只手上移开,落在自己工作台的正中央。

那里,立着一尊高约四十厘米的西周青铜鼎。鼎名“子蠹”,是两周之际的器物,腹内铸有铭文八行六十二字,记载了一次失败的祭祀。它破损严重,鼎足断裂,鼎腹有裂痕,铭文也被锈蚀掩盖大半。陈烛已经花了两个月时间,清理、除锈、拼接,只差最后一步——解读并补全缺失的铭文。

他原本打算今晚完成。

灯光熄灭前,他正用细毛刷清理最后一片锈迹。

现在,在绝对的黑暗里,在镜中诡手穿透现实的恐怖中,这尊鼎,却在微微震动。

不,不是震动。

是共鸣。

一种只有陈烛能感觉到的、源自骨髓深处的共鸣。仿佛这尊鼎是一颗沉睡三千年的心脏,正在被什么东西唤醒,试图跳动。

陈烛低头,看向自己沾着铜锈的指尖。

他想起了父亲说过的话:

“小烛,我们修复的不是器物,是时光。是那些被遗忘的记忆,是无数人在岁月里留下的指纹和呼吸。它们只是睡着了,你要做的,是轻轻对它们说——‘该醒了’。”

该醒了。

陈烛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

然后,他做了一件违背所有常识、甚至违背那面镜子上规则的事。

他伸出右手,将沾着铜锈的食指,轻轻点在了“子蠹”鼎冰凉的腹壁上。

触感传来。

不再是冰冷的青铜。

是温的。

仿佛血脉流淌的体温。

紧接着,嗡——

低沉、浑厚、仿佛从大地最深处传来的震鸣,以青铜鼎为中心,荡开一圈肉眼可见的涟漪。那涟漪扫过工作台,台面的工具轻轻跳动;扫过地面,尘埃浮起;扫过空气,那只即将完全探出镜面的苍白之手,猛地一颤,停了下来。

陈烛的脑海中,轰然炸开一片破碎的画面:

大火。祭祀的高台。一个身着玄端礼服的老者,仰天悲呼,手中玉圭崩裂。

鼎中盛放的并非牲肉,而是一卷卷竹简。

竹简在火焰中蜷曲,上面的字迹一个个飞起,像是挣扎的蝴蝶。

老者泣血高诵:“礼崩乐坏,幽王无道!以此典籍为牺,告于皇天!愿我华夏文脉,不绝如缕!”

轰!

雷霆落下,劈裂高台。青铜鼎坠地,裂开一道缝隙。那些飞起的字迹,有一部分钻进了裂缝。

画面戛然而止。

陈烛猛地回神,发现自己还站在修复室里,手指还点在鼎上。

但鼎身,已经变了。

那些原本被锈蚀掩盖的铭文,此刻正散发出微弱的、金红色的光。光芒流转,像是熔化的铜水在字迹间流淌。

他看懂了。

那六十二个铭文,他之前已解读大半,只剩下最后一行,因为锈蚀太甚,始终无法辨认。

现在,那行字清晰无比:

【惟王元年,幽王无道,礼乐崩。太史公以典籍为牺,祷于天。天火降,鼎裂,文魂寄焉。后世子孙,血荐此鼎,可唤文魂,守我华夏。】

陈烛的心脏,像是被那只镜中的手攥住了。

血荐?

他还没想明白,镜面方向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那只手,已经完全伸了出来,连带着小臂,以及半截绣着缠枝牡丹的唐制襦裙衣袖。它正在向外爬。

而更远处,修复室门外,传来了清脆的、有规律的——

叮。

叮。

叮。

是编钟。

博物馆东馆的曾侯乙编钟复制品,在子时过后,自鸣了。

守则第一条:子时后,若听见编钟自鸣,请务必在三声内,哼唱任何一曲《诗经》选段。

陈烛的喉咙发干。

他不会唱歌。

但父亲是《诗经》迷,小时候常抱着他,一句句念“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那声音穿过二十年光阴,在此刻死寂的修复室里,忽然无比清晰。

叮。

第二声编钟。

镜中的手臂,又伸出一截。一个梳着高髻的女子头颅,正从镜面缓缓浮出,长发披散,遮住了脸。

陈烛闭上了眼。

不是出于恐惧。

而是在回忆。

回忆父亲教他念《诗经》时,那温和的、带着酒气的嗓音。

然后,在第三声编钟响起前——

他开口,哼唱。

没有歌词,只是调子。父亲自谱的、用来助记的调子。

“关关雎鸠……”

“在河之洲……”

调子简单,甚至有些走音。

但在哼出的刹那——

工作台上的“子蠹”鼎,骤然爆发出一团温和的金光!

金光中,浮现出无数虚影:竹简、玉圭、祭祀的火焰、悲呼的老者……以及,一段段破碎的文字。那些文字盘旋飞舞,汇聚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了陈烛与镜子之间。

正在爬出的唐代女子,动作一顿。

她缓缓抬起头。

长发分开,露出一张苍白而精致的面孔,嘴角却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像是在笑。

她说:

“找到……”

话音未落。

陈烛手指下的青铜鼎,忽然传来一股灼热。

他低头,看见鼎腹那道裂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弥合。而裂缝中,飞出一枚金色的光字,没入他的眉心。

轰!

庞大的信息流冲进脑海。

那不是声音,不是文字,是一种纯粹的“意”。

它在说:

“典。”

“以文载道,以典立则。”

“此为文明之基石,传承之凭依。”

“可镇邪佞,可定秩序。”

陈烛福至心灵,猛地抬手,对着那只已经爬出大半的唐代女鬼,虚虚一按。

口中厉喝:

“典——”

没有声音。

但修复室里的空气,骤然凝固。

那只女鬼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她尖叫,挣扎,想缩回镜中。但一股无形的力量,仿佛来自时光深处,来自无数人诵读典籍时汇聚的信念,将她死死按住。

然后,一寸寸,压回镜面。

“不——!”

凄厉的尖啸声中,她的身影消失在镜子里。

镜面恢复如常。

墙上的守则文字,也如同被擦去般,一点点消失。

只有最后一条,还残留着淡淡的痕迹:

“本馆没有,从未有过,身着唐代襦裙的讲解员……”

灯光,骤然亮起。

修复室恢复原状,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

只有工作台上,那尊“子蠹”鼎,腹部的裂缝已经完全弥合,铭文金光流转,宛如新生。

陈烛踉跄一步,扶住工作台,大口喘气。

额头冷汗涔涔。

刚才那一按,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但他能感觉到,自己和这尊鼎之间,多了一种血脉相连般的联系。

他能“听”到它的心跳。

缓慢,沉重,如同大地脉搏。

他也能“听”到,博物馆深处,还有其他类似的“心跳”。

微弱,但存在。

在东馆的编钟方向。

在西馆的玉器陈列室。

在楼上的书画展厅。

以及,在一楼总序厅的——

“何尊”。

陈烛抬起头,看向修复室紧闭的门。

门外,编钟的自鸣声,已经停了。

但某种更加庞大、更加诡异的“声音”,正在博物馆的各个角落响起。

那是规则的嘶语。

是诡异的脚步。

是文明沉睡时,黑暗中蠢蠢欲动的东西。

陈烛擦去额头的汗,站直身体。

他看向工作台上的“子蠹”鼎,轻声说:

“谢谢。”

鼎身微震,金光流转,仿佛在回应。

然后,陈烛转身,走到修复室的门后,拿起挂在墙上的博物馆平面图。

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楼总序厅的位置。

那里,标注着一个青铜器的图标。

旁边有两个小字:

何尊。

父亲临摹过的“何尊”。

守则里提到的“何尊”。

博物馆一切异常的源头,可能就在那里。

陈烛将平面图折叠,塞进口袋。

又回到工作台,用一块软布,小心包裹住“子蠹”鼎,抱在怀里。

青铜鼎很沉,但那股温热的共鸣感,却让他冰凉的手脚,恢复了一丝暖意。

他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父母失踪的真相是否与此有关。

甚至不知道,自己刚才做到的,是什么。

但他知道两件事:

第一,这个世界,变了。

第二,他能“听”到文明的声音。

而文明,在求救。

陈烛深吸一口气,拧开了修复室的门锁。

门外,是漆黑悠长的走廊。

走廊尽头,安全通道的绿色指示灯,幽幽地亮着。

像一只眼睛。

在看着他。

陈烛抱紧怀里的青铜鼎,迈步,踏入了黑暗。

他的背后,修复室的灯光,再次熄灭了。

这一次,是永久。

而他的面前,漫长的、充斥着诡异规则与文明回响的夜——

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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