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汴京林家事》中的人物设定很饱满,每一位人物都有自己出现的价值,推动了情节的发展,同时引出了林清晏林正堂的故事,看点十足。《汴京林家事》这本连载古风世情小说已经写了171301字,喜欢看古风世情小说的书友可以试试。
汴京林家事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荣禧堂的偏厅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地上的碎瓷片刚刚被清扫干净,但空气中依然弥漫着一股火药味。
王氏坐在罗汉榻上,胸口剧烈起伏,手里的帕子被她绞成了一股麻绳。她死死盯着跪在下首的林清素,眼里的火若是能烧出来,林清素此刻早就成了灰烬。
“好,好得很。”王氏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林清素,你真是长本事了。一杯茶,泼掉了我林府的一万两银子,泼掉了你爹的面子,也泼掉了这个家翻身的希望。”
林清素跪得笔直,左脸颊高高肿起,那是刚才被曹得利打的,嘴角还带着一丝干涸的血迹。
“母亲教训得是。”林清素声音平静,听不出丝毫悔意,“但父亲说了,那是女儿为了保全林家名节。”
“闭嘴!少拿你爹来压我!”王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手腕上的玉镯叮当作响,“你爹那是被气糊涂了!名节?名节值几个钱?如今曹家翻脸,那一万两银子咱们拿什么还?把这宅子卖了?还是把你卖了?把你卖了都不值那个零头!”
“大娘子息怒……”旁边的王嬷嬷小心翼翼地递上一盏茶,“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三小姐毕竟年纪小,不懂事……”
“她不懂事?”王氏冷笑一声,指着林清素,“她比谁都精!我看她就是故意的!她就是不想嫁给曹家,才使出这种下作手段!林清素,你以为搅黄了这门亲事,你就能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做梦!”
林清素抬起头,眼神清澈:“女儿不敢。只是曹公子言语轻薄,羞辱父亲。女儿身为林家子孙,若是不有所表示,岂不是坐实了林家‘卖女求荣’的罪名?”
“你还敢顶嘴!”王氏气得抓起手边的茶盏就要砸过去,但想到刚才那一地狼藉,又硬生生忍住了,“行,你牙尖嘴利,我说不过你。但这林府的家规,你总得守吧?”
“请母亲责罚。”
“责罚?我哪敢责罚你啊,你是咱们林府的‘功臣’嘛。”王氏阴阳怪气地说道,“不过,这曹家虽然退了亲,但咱们林家的规矩不能坏。你既然还没出阁,就得修身养性。从今天起,你给我搬到后花园的绣楼去住。”
绣楼?
林清素心里微微一动。那绣楼位于后花园的最北角,原本是用来存放杂物的,四面透风,阴冷潮湿,平日里连下人都不愿意去。
“怎么?不愿意?”王氏挑眉。
“女儿愿意。”
“那就好。”王氏嘴角勾起一抹恶毒的笑,“既然去了绣楼,就别闲着。我看你性子太野,得磨一磨。那里有我让人送去的一百卷《女则》和《女诫》。你就在那儿抄书,什么时候抄完了一百遍,什么时候再出来。若是抄不完,就连饭也别吃了。”
一百遍?那可是几十万字!
“还有,”王氏补充道,“除了笔墨纸砚,不许带任何东西进去。特别是你那些私房钱,还有你那个不安分的姨娘,统统不许带!既然要修身养性,就得六根清净。”
“是。”林清素磕了个头,“女儿领命。”
“来人!”王氏喝道,“把三小姐‘请’去绣楼!把门给我锁死了!除了每日送饭的,谁也不许探视!若是让我知道谁敢私下里给她送东西,直接打断腿赶出府去!”
两个粗壮的婆子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林清素。
“三小姐,请吧。”
林清素站起身,膝盖因为跪得太久有些僵硬。她没有看王氏,也没有求饶,只是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裙摆,转身跟着婆子走了出去。
……
西院门口。
周姨娘正焦急地来回踱步,手里捏着一块帕子,眼睛都哭肿了。
刚才前院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她早就听说了。曹家退亲,老爷发怒,清素被泼了一身脏水。她想去前院看看,却被看门的婆子死死拦住。
这时,只见林清素被两个婆子押着,从回廊那边走了过来。
“素儿!”周姨娘大喊一声,就要冲过去。
“站住!”押送的婆子横眉冷对,一把推开周姨娘,“周姨娘,大娘子有令,三小姐犯了家规,要去绣楼禁足思过。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周姨娘被推得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什么禁足?素儿她受了伤啊!你们看她的脸,都肿成什么样了!让我给她上点药吧!”
“用不着。”婆子冷冷道,“绣楼里清净,正好养伤。姨娘还是管好自己吧,大娘子说了,若是西院再闹腾,连您的月例也一并扣了。”
“素儿……”周姨娘绝望地看着女儿,眼泪止不住地流,“你跟娘说句话啊!是不是很疼?”
林清素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母亲。
她的半边脸确实肿得吓人,但眼神却异常明亮。
“姨娘,回去吧。”林清素的声音很稳,“我没事。绣楼清静,正好让我躲躲清闲。你照顾好弟弟,把门关紧了过日子。别去大娘子面前求情,没用的。”
“可是……”
“听话。”林清素加重了语气,“二哥走之前交代的,你都忘了吗?”
提到林修武,周姨娘的身子抖了一下,终于不敢再往前冲,只能捂着嘴痛哭。
林清素转回身,对那两个婆子道:“走吧。别让大娘子等急了。”
……
绣楼位于后花园的西北角,孤零零地立在一片荒草丛中。这是一座二层的小楼,木头早已腐朽发黑,窗户纸也破了好几个洞,风一吹,发出呜呜的怪叫声。
“进去吧,三小姐。”婆子打开那把生锈的大锁,推开门。
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林清素走进屋子。屋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缺了腿的桌子,一张硬板床,连床被褥都没有。桌上倒是堆满了笔墨纸砚,还有那厚厚的一摞《女则》。
“这几天就委屈三小姐了。”婆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饭菜每日会有人从窗户吊上来。大娘子说了,为了让您专心抄书,这灯油每天只给一两,您可得省着点用。”
说完,“哐当”一声,大门被重重关上,锁链声哗啦作响。
林清素站在昏暗的屋子里,四周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风吹窗纸的声音。
她走到桌边,伸手摸了摸那些书。
“修身养性?”林清素冷笑一声,“正好。我也确实需要个地方,好好盘算盘算接下来的棋怎么走。”
她没有急着抄书,而是走到床边,把自己裙摆下层撕下一条,沾着桌上的凉水,轻轻敷在红肿的脸上。
冰凉的感觉稍微缓解了疼痛。
“曹得利……”林清素看着窗外那一方小小的天空,“这一巴掌,我会让你用命来还。”
……
入夜,林府一片寂静。
林修雅像只猴子一样,趴在绣楼外的一棵老槐树上。这棵树的一根枝丫正好伸到绣楼二层的窗边。
他怀里揣着个油纸包,热乎乎的,那是他刚才从厨房偷来的一只烧鸡。
“三姐!三姐!”林修雅压低声音,冲着窗户喊道。
窗户“吱呀”一声开了。林清素探出头来,借着月光看清了树上的人,不由得一愣。
“修雅?你怎么在这儿?”
“嘘——小声点!”林修雅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要是被母亲的人发现了,我就惨了。你接着!”
说着,他把怀里的油纸包用力一扔。
林清素伸手接住,还有些烫手。打开一看,一只肥得流油的烧鸡,还有两个白面馒头。
“这……”林清素心中一暖,“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
“别管哪儿来的,快吃!”林修雅顺着树枝爬过来,动作利索地跳进了窗户。
他落地拍了拍手上的灰,借着月光看清了林清素的脸,吓了一跳:“哎哟!三姐,你这脸……那个曹胖子下手这么狠?”
“皮外伤,没事。”林清素撕下一个鸡腿递给他,“你也吃。”
“我不饿。”林修雅咽了口唾沫,却把鸡腿推了回去,“这是给你带的。我听王嬷嬷说,母亲吩咐厨房,这几天只给你送稀粥咸菜,连油星都没有。你还要抄书,不吃肉怎么行?”
林清素没有推辞,咬了一口鸡肉。久违的肉香在嘴里蔓延,让她原本有些虚弱的身体稍微有了点力气。
“三姐,你今天真威风。”林修雅坐在破桌子上,晃着腿,一脸的崇拜,“我都听说了。你在荣禧堂,一杯茶泼了那个曹胖子一脸!还让他当众出丑!太解气了!我看那个死胖子就不顺眼,满身铜臭,还敢肖想我姐!”
“你不觉得我给你丢人?”林清素一边吃一边问,“我是庶出,还干出这种泼妇行径。”
“什么庶出嫡出的?”林修雅撇了撇嘴,“二哥说了,都是林家的种。再说了,你那是为了咱爹的面子!我听林福说,那胖子骂咱爹是掌柜的,骂你是货。这谁能忍?换了我,我直接拿砚台砸他!”
林清素笑了,看着这个平日里没心没肺的弟弟:“你倒是比大哥有血性。”
提到大哥,林修雅的神色黯淡了一下:“大哥……大哥他还在喝酒呢。自从落榜以后,他就跟丢了魂似的。今天这事儿,丫鬟跟他说,他也没反应,就只顾着在那儿念叨什么‘有辱斯文’。”
“随他去吧。”林清素淡淡道,“他是读书读傻了。”
“三姐。”林修雅突然凑过来,神秘兮兮地问道,“你跟我说实话,你那是故意泼的吧?二哥教过我,要想打人打得准,得先预判。你那一下,我看林福比划的动作,那是练过的。”
林清素看着弟弟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没有否认,只是竖起一根手指:“嘘。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林修雅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三姐你最聪明了!比那个只会死读书的大哥聪明多了!对了,二哥去西北了,你知道吗?”
“知道。”
“我也想去。”林修雅叹了口气,“可是母亲把我看死了。今天我能溜出来,还是因为母亲为了那一万两银子发愁,顾不上管我。”
“你想去?”林清素放下手中的鸡骨头,“你想去干什么?送死?”
“二哥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
“因为你二哥有本事,你有吗?”林清素指了指桌上的《女则》,“你现在连这个绣楼都出不去,还想去西北?修雅,想帮忙,不一定非要去战场。”
“那我去哪儿?”
“你去帮我盯着一个人。”林清素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曹家虽然退了亲,但绝不会善罢甘休。他们在生意场上手段阴狠。你既然整天在外面混,帮我留意一下,曹家的铺子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动静,或者是跟官府有什么来往。”
“这事儿容易!”林修雅一拍胸脯,“我认识几个在街面上混的朋友,消息最灵通。三姐你放心,曹家要是敢使坏,我第一个告诉你!”
“好。快回去吧。”林清素催促道,“这烧鸡吃完了,骨头你带走,别留在这儿让人抓把柄。”
“得令!”林修雅把鸡骨头包好,塞进怀里,又灵活地翻出了窗户。
临走前,他趴在树杈上,回头看了一眼林清素:“三姐,你别怕。虽然二哥不在,但我也是林家的爷们。要是母亲再敢打你,我就……我就把书房点了,看她还逼不逼我读书!”
林清素看着弟弟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眼眶有些发热。
这个家,虽然烂透了,但总还有那么一点温情,值得她去守一守。
……
次日清晨,墨香斋。
林修文头痛欲裂地从书堆里醒来。昨晚他又喝多了,梦里全是金榜题名的幻象,醒来却是一地的狼藉。
“大少爷,醒酒汤来了。”贴身小厮端着碗走进来,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书本。
林修文接过汤,喝了一口,觉得苦涩无比:“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
“哦。”林修文揉了揉太阳穴,“昨天……昨天府里是不是出事了?我怎么听见有人在吵?”
小厮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是出大事了。曹家来相看,结果……结果那个曹公子言语不逊,羞辱老爷。三小姐气不过,泼了他一身热茶。老爷大怒,把曹公子赶出去了,婚事也退了。”
林修文的手一抖,汤洒出来半碗:“泼茶?清素泼的?”
“是。”小厮绘声绘色地描述道,“听说当时曹公子骂老爷是‘卖女求荣’的掌柜,三小姐是为了维护老爷的名声才动的手。为此,三小姐还挨了曹公子一巴掌,脸都肿了。现在被大娘子罚去绣楼禁足了。”
林修文愣住了。
他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平日里总是低眉顺眼、见了他只会怯生生叫一声“大哥”的庶妹。
泼茶?为了维护父亲的名声?
林修文放下碗,站起身,走到窗前。窗外的阳光有些刺眼。
“卖女求荣……”林修文喃喃自语。
这话虽然难听,但却是实话。父亲为了他的官职,为了家里的开销,确实是把清素当成了货物。而他这个做大哥的,拿着卖妹妹的钱去捐官,心安理得地享受着这份“牺牲”。
可是,当侮辱来临的时候,是谁站了出来?
不是他这个读圣贤书的嫡长子,也不是那个只会发火的父亲,而是那个被卖掉的庶女。
“我不如她。”林修文突然说道。
小厮吓了一跳:“大少爷,您说什么?”
“我说,我不如清素。”林修文转过身,眼神中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清明,“我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讲究什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可是真到了威武面前,我只会躲在书房里喝酒。而清素,她一个弱女子,却敢为了林家的尊严,去泼那一盏茶。”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冠。
“走。”
“去哪儿?”
“去绣楼。”林修文大步往外走,“我要去看看我这个妹妹。”
……
绣楼外,看守的婆子正靠在门框上打盹。
“咳。”
一声轻咳惊醒了婆子。她睁眼一看,吓得魂飞魄散:“大……大少爷?您怎么来了?”
林修文背着手,站在杂草丛中,虽然脸色苍白,但那种世家公子的气度还在。
“把门打开。”林修文淡淡道。
“这……”婆子面露难色,“大娘子吩咐了,除了送饭的,谁也不许……”
“我说,打开。”林修文的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是林府的长子。母亲那里,我自会去交代。你是想现在就被我发卖了,还是开门?”
婆子吓得一激灵,连忙掏出钥匙:“开!这就开!”
“哐当”一声,门开了。
林修文走进昏暗的绣楼。
屋里很冷,光线也不好。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桌前抄书的林清素。
林清素听到动静,放下笔,转过头。她的左脸依然红肿,但神色平静如水。见到林修文,她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只是起身行了一礼。
“大哥。”
林修文看着她,目光落在她那肿胀的脸颊上,久久没有说话。
“疼吗?”林修文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沙哑。
“不疼。”林清素淡淡道,“比起林家的脸面,这点伤不算什么。”
林修文心中一颤。这话若是别人说的,他会觉得是虚伪的客套。但从这个妹妹嘴里说出来,却让他觉得无比沉重。
他走到桌前,看着那一摞已经抄好的《女则》,字迹工整,力透纸背。
“清素。”林修文看着那些字,“以前大哥总觉得,你是庶出,没读过什么书,不懂大义。大哥错了。”
林清素有些意外地抬起头,看着这个一向清高的大哥。
“大哥言重了。”
“不,是我浅薄。”林修文苦笑一声,“我读了万卷书,却不如你那一盏茶泼得明白。曹得利那种人,若是真让你嫁过去,那就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大哥……有愧。”
说着,林修文竟然对着林清素深深一揖。
林清素吓了一跳,连忙避开:“大哥!这可使不得!你是嫡长子,怎能拜我?”
“长兄如父,却未能护你周全,反而要靠你来维护家门。”林修文直起身,眼神坚定,“这一拜,你受得起。”
他从袖中掏出一瓶药膏,放在桌上。
“这是我去回春堂买的最好的消肿药,里面加了冰片,敷上就不疼了。”林修文道,“母亲那里,你不用担心。我会去跟父亲说。这次的事,错不在你。那一万两银子……我会想办法。”
“大哥想什么办法?”林清素问道。
“我那个鸿胪寺主簿的官职,我不做了。”林修文语出惊人,“我这就去吏部,把那个缺退了。虽然拿不回全部银子,但能退多少是多少。剩下的,我再去借,去抄书,去卖字。总之,绝不能让你背这个债。”
林清素怔怔地看着他。她没想到,那个迂腐懦弱的大哥,竟然能说出这番话。
“大哥,不可。”林清素摇头,“官职文书已下,若是退了,父亲的仕途就毁了,咱们林家在官场也就成了笑话。这钱,不能退。”
“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让你在这里关一辈子?”
“大哥若是真想帮我,”林清素眼中闪过一丝智慧的光芒,“就请大哥好好做这个官。”
“做官?”
“对。曹家之所以敢这么嚣张,是因为他们觉得林家好欺负。大哥若是做了官,哪怕只是个主簿,那也是朝廷命官。只要你在官场上站稳了脚跟,曹家就不敢轻举妄动。那一万两银子,咱们不仅不用还,还得让他们求着咱们收下。”
林修文看着妹妹,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清素,你……”
“大哥,书上的道理是死的,人是活的。”林清素拿起那瓶药膏,轻轻握在手里,“大哥是有才学的人,只是一直被困在这宅子里,看不清外面的世道。如今既然入了仕,就要学会用权。权术虽然脏,但能救人。”
林修文沉默了许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林修文深吸一口气,“我会去上任。我会好好做这个官。清素,你等着,大哥一定会让你堂堂正正地走出去。”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那背影,不再像之前那样颓废,反而多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沉稳。
林清素看着大哥离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看来,这盏茶泼得值了。”
不仅泼醒了父亲的尊严,也泼醒了大哥的责任。
这林府的一潭死水,终于开始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