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主角是苏瑾鸢顾晏辰的小说《带龙凤胎藏山谷后,他找疯了!》是由作者“瞎戳戳”创作的种田著作,目前连载,更新了393901字。
带龙凤胎藏山谷后,他找疯了!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剪刀落下,棉布发出轻柔的“嘶啦”声,分成了两片。苏瑾鸢的心也跟着那声响轻轻一提,随即又缓缓落下。她放下剪刀,拿起剪下的布片,对着窗外所剩无几的天光仔细比量——还好,没有裁歪,大致是她想要的尺寸。
第一道坎算是过了。她将较大的那片棉布铺在擦干净的桌面上,用一块光滑的小鹅卵石压住边角。这是她唯一能找到的“镇纸”。然后,她拿起穿了棉线的针。
手指因为紧张和生疏而有些僵硬。她深吸一口气,回忆着原主记忆中那点模糊的女红技巧,结合自己前世缝扣子的经验,将两片布的边缘对齐,笨拙地下了第一针。
针尖穿透布料的感觉有些滞涩,线迹歪斜,松紧不一。她皱了皱眉,但没有拆。而是继续下一针,再下一针。她知道自己手艺差,这第一件小衣,不求美观,只求结实、不磨皮肤,且能穿得上。
屋里光线越来越暗,她不得不停下,摸索着点亮了油灯。老头留下的油灯灯芯很短,光线昏黄如豆,只能照亮桌面一小片。她将针线活儿挪到灯下,继续埋头苦干。
眼睛很快就酸涩起来,脖子也因为长时间低头而僵硬。肚子里的小家伙似乎也不满母亲的姿势,轻轻踢了两脚,正好顶在她抵着桌沿的肚皮上,带来一阵微胀的感觉。她不得不直起腰,用手揉了揉后腰,又摸了摸肚子,低声安抚:“乖一点,娘亲在给你们做小衣服呢。”
歇了片刻,她端起手边的竹筒,喝了两口早已凉透的灵泉水。清冽的感觉滋润了喉咙,似乎也让眼睛和脖颈的疲惫缓解了些许。她重新拿起针线。
这一次,她放慢了速度,更加专注在每一针的落点上,尽量让线迹平直,针距均匀。起初还是歪歪扭扭,但缝了十几针后,手指仿佛渐渐找到了感觉,动作也顺畅了一些。最简单的平针,一针上一针下,虽然依旧称不上好,但至少看起来整齐了不少。
时间在寂静中流淌,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和针线穿过布料的细微窸窣声。屋外,夜色已浓,虫鸣四起,偶尔夹杂着远处山林里不知名野兽的悠长嗥叫,更衬得屋内这一小团暖光的静谧。
当她把两个小肩片缝合到主体上,留下袖口和领口时,额头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她放下针线,甩了甩酸麻的手指,拿起这件初具雏形的小衣雏形,凑到灯下仔细看。
布料柔软,针脚虽然稚拙,但缝得还算紧密,边角也处理得平整,没有多余的线头。领口和袖口留得比较大,方便穿脱。样子极其简单,就是最基础的对襟系带小衫,没有任何装饰。
但就是这样一件简陋的、本白色的小衣服,却让苏瑾鸢心中涌起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柔情。这是她亲手做的,为她尚未谋面的孩子做的第一件衣服。
她轻轻摩挲着柔软的棉布,想象着它穿在小小的、软软的身体上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肚子里的孩子像是感应到了母亲的心情,又动了一下,这次动作柔和了许多。
她将小衣小心地叠好,放在一旁。看了看剩下的布料,又估算了一下时间。老头说明天可能才回,但万一提前了呢?她不敢熬得太晚,身体也实在撑不住了。腰酸得厉害,脚踝的肿胀感在久坐后也更明显了。
她将布料、针线、剪刀仔细收拢,放回旧木箱,推回床底。又吹熄了油灯(省油),在黑暗中摸索着躺到床上。身体一沾到硬板床,各个关节都在叫嚣着酸痛,尤其是腰骶部,坠胀感明显。
她侧躺着,蜷起腿,用手垫在腰下,试图找一个舒服的姿势。手掌习惯性地覆在隆起的肚腹上,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圆润的弧度。里面的小家伙似乎也安静下来,准备入睡。
这一天,很累。手指被针扎了好几下,眼睛也涩得难受。但心里却是充实而温暖的。那种依靠自己双手,一点一滴为即将到来的新生命筑巢的感觉,驱散了山谷夜晚的寒意和孤独。
第二天,苏瑾鸢起得比平日稍晚了些。身体经过一夜休息,酸痛稍减,但手指上的针眼和小臂的酸软还在提醒她昨日的劳作。她照例先进入空间,照料了一下三块黑土地上的作物,收获了半片达到优等标准的青菜叶,兑换了1点生机点。看着光屏上的数字又艰难地爬升了一点,她叹了口气,任重道远。
她将昨晚做好的那件小衣从箱子里拿出来,在晨光下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日光下,针脚的瑕疵更明显了些,但无伤大雅。她想了想,找出一小段昨天裁布时剩下的、最窄的布条,对折后缝成两根细细的带子,钉在小衣的前襟位置,作为系带。又用剪刀小心修剪掉所有多余的线头。
一件最简单、最朴素的婴儿小衣,终于完成了。她将它贴在自己脸颊上蹭了蹭,棉布柔软亲肤,带着阳光和新布的味道。
中午时分,老头回来了。风尘仆仆,药篓里装着几株苏瑾鸢不认识的、形态奇特的草药,散发着一股清苦的香气。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
他的目光在苏瑾鸢脸上扫过,又似无意地掠过她放在床角、还没来得及收起的簸箕(里面有几缕剪下的线头和碎布)。苏瑾鸢心里一紧,连忙将簸箕拿到身后。
老头什么都没说,只是走到水缸边舀水洗手,然后开始整理他带回来的草药。
晚饭时,老头忽然开口:“昨天夜里点灯了?”
苏瑾鸢心里咯噔一下,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收紧,低低“嗯”了一声。
“油灯芯子短,费眼睛。”老头扒拉了一口粥,语气听不出情绪,“要做针线,白天做。眼睛熬坏了,以后怎么看孩子?”
苏瑾鸢猛地抬头,对上老头平静的目光。他……知道了?而且这话的意思是……默许了?
“我……我知道了,前辈。”她小声应道,心里松了口气,又有些暖意。
“还有,”老头顿了顿,指了指墙角他之前带回来的那几张硝制好的小羊皮,“那皮子软和,硝得也干净。你有空,比着孩子的大小,裁点鞋样子、小帽子什么的,冬天用得着。”
这是明确地给她提供材料,并且允许她白天光明正大地做这些准备了。苏瑾鸢鼻子一酸,连忙低下头:“谢谢前辈。”
“谢什么,啰嗦。”老头不耐地摆摆手,继续吃饭。
从此,苏瑾鸢的日常又多了一项内容。在身体允许的情况下,她会坐在门口或树下光线好的地方,慢慢地、一针一线地缝制。从最开始笨拙地缝制简单小衣,到后来尝试着用细麻布和构树皮纤维混合,编织更厚实一点的襁褓外层,再到后来,试着用老头给的小羊皮,比划着裁剪出小小的鞋底和帽片。
她的手艺在反复的拆拆缝缝中,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进步着。手指上的茧子除了农活磨出的,又添了针线磨出的。但看着床边旧木箱里逐渐累积起来的小小衣物、柔软的襁褓、甚至两双丑萌丑萌的皮底小软鞋,所有的辛苦都化作了沉甸甸的期待。
肚子一天比一天沉重,胎动也越发有力。当她第一次成功将两块小羊皮缝合成一顶带有两个小耳朵形状的婴儿帽时,肚子里的孩子正好翻了个身,小脚丫似乎踹在了她的肋下。
她笑着放下针线,轻轻拍了拍那个鼓起的小包:“调皮,是不是知道娘亲给你做帽子了?”
秋风渐渐有了凉意,吹落枝头的黄叶。苏瑾鸢抚摸着日益隆起的腹部,看着箱子里初具规模的婴儿用品,心中那份最初的惶恐不安,已被一种更为坚实的、带着烟火气的期盼所取代。
为母则刚。在这寂静的山谷里,一针一线,一粥一饭,她正在用自己的方式,为两个小生命的到来,编织着最初的安全与温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