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文学
扫文推文我们是认真的
主角月奴小说晨露沾衣时免费阅读

晨露沾衣时

作者:AI文字大人

字数:199065字

2025-12-27 21:43:21 连载

简介

如果你喜欢古风世情类型的小说,那么《晨露沾衣时》绝对值得一读。小说中精彩的情节、鲜活的角色以及深入人心的故事,都会让你沉浸其中,难以自拔。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总字数已达199065字,喜欢阅读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晨露沾衣时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陈学政的到来,像一块巨大的镇石,暂时压住了柳家村翻涌的暗流。那口被封的深井成了禁区,连看守的钱家壮丁都换成了县衙的差役,日夜轮值,面无表情,透着官家的威严。大榕树下的遗迹也被重新清理、标记,围起了更显眼的栅栏。村民们噤若寒蝉,议论声从公开转入了灶台边、枕头旁的窃窃私语。

但日子照旧要过。惊惧过后,最实际的生存问题摆在眼前。秋收在即,田里的稻穗一日沉过一日,金黄的波浪在秋风中摇曳,散发出日益浓郁的、带着阳光和泥土气息的稻香。这是庄稼人一年中最踏实、也最焦灼的等待。

月奴每日都要去田埂上走几遭。她俯身,指尖轻轻拨开稻叶,查看稻穗的灌浆情况。谷粒饱满,尖端开始微微泛黄,但还需些时日才能完全成熟。她估算着日子,心里盘算着收割的人手、晾晒的场地、脱粒的器具。

豆子已经晒干扬净,装进了陶瓮,藏在干燥的阁楼上。蚕丝也缫好了,那批上好的生丝被她仔细卷好,用油布包着,这是家里最值钱的存货,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那个特殊的银灰色茧子,她找了个更隐蔽的地方,连同青石和暗红土的样本一起埋在了灶间地面下,上面压了口废弃的旧铁锅。

悬疑和危机仿佛被暂时封存,退居为背景里一抹沉重的阴影。 foreground里,是具体而微的农事准备。

这天,月奴正在院中修理一把有些松动的镰刀,用细麻绳重新绑紧木柄与铁刃的连接处。阿禾从外面回来,带回来一个消息:“姐,我看见王里正和那个钱管家,陪着陈学政和文先生,往后山老鹰崖那边去了。还带了那两个拿奇怪工具的人。”

老鹰崖?月奴手上动作一顿。九叔公提过,老鹰崖那边早年也出过古怪。官府果然在全面勘查。她点点头:“知道了。”继续低头绑紧麻绳,力道均匀,结打得结实。

镰刀修好,她又开始检查家里的箩筐、扁担、连枷,该修补的修补,该晾晒的晾晒。秋收是一场硬仗,工具必须趁手。她还翻出往年用过的旧竹席,准备铺在院子里的空地上,到时候晾晒稻谷用。

下午,她去了趟铁牛家。铁牛娘精神好了不少,能在院子里帮着择菜了。月奴将自家晒的一些萝卜干分了些给他们。铁牛爹千恩万谢,黝黑的脸上皱纹深刻,提起即将到来的秋收,既期待又发愁:“今年田毁了一半,收成怕是……唉,交了租子,剩下的不知道够不够吃到明年开春。”

月奴安慰了几句,心里却清楚,这是村里许多人家即将面临的困境。天灾加上人祸(井喷事件带来的恐慌影响了部分田地的后期管理),今年的收成普遍不如往年。

从铁牛家出来,她看见七婶正领着几个相熟的妇人,在祠堂前的空地上,用新收的糯稻草编织草垫和草绳。这是为秋收时捆扎稻把准备的。妇人们手里忙碌着,嘴里也不闲着,低声交换着各家田里的情况,担忧着收成,也猜测着官府和“天工院”的动向。

“听说天工院里都是能通鬼神、晓天地的能人……”

“真要是那样,也好,赶紧把这邪乎事弄明白!”

“可别到时候,说咱们这儿不适合住人,让咱们搬走……”

“那可不行!祖祖辈辈的根在这儿呢!”

担忧中,是对故土的眷恋和生存的本能焦虑。月奴默默走过,没有加入交谈,但那细碎的言语却钻进耳朵里。搬走?这个念头让她心头一沉。不,她从未想过离开这片土地。

又过了两日,陈学政一行人离开了村子,似乎是返回州府复命去了。村里暂时恢复了往日的节奏,只是那被官差看守的井口和遗迹,无声地提醒着人们,一切并未过去。

稻香越来越浓,风里都带着谷物成熟的甜郁气息。月奴知道,不能再等了。她决定提前一天开镰,抢在最晴好的天气里收割。

开镰前一天傍晚,月奴做了一顿比平日稍显丰盛的晚饭——煮了条阿禾从溪里捞的鲫鱼,炒了一盘鸡蛋,蒸了糙米饭。算是为接下来的辛苦劳作积蓄力气。

饭桌上,阿禾显得很兴奋,摩拳擦掌:“姐,明天我肯定能割得又快又好!”

月奴给他夹了块鱼肚子上的嫩肉,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嗯,慢点没事,仔细别割到手。累了就歇会儿。”

夜里,月奴将磨得雪亮的镰刀、捆扎用的草绳、装水的竹筒一一准备好,放在门边。她又检查了一遍阿禾明天要穿的旧布衫,补丁是否牢靠,袖口是否利落。最后,她走到供奉爹娘牌位的木龛前,默默上了一炷香。不是祈求风调雨顺(已来不及),也不是祈求鬼神保佑(她不大信),更像是一种对土地、对祖先、对即将到来之劳作的朴素告慰。

月光清冷,透过窗纸,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村庄沉睡,只有远处田里愈发浓郁的稻香,随着夜风,无声地弥漫。

天还未亮透,月奴和阿禾就下了田。露水很重,打湿了裤脚,冰凉的。但握着镰刀,站在自家田头,看着眼前沉甸甸、金灿灿的稻浪,月奴心中涌起的,是一种近乎虔诚的平静。

她弯下腰,左手拢住一把稻秆,右手镰刀挥出。“唰——”清脆的割裂声响起,稻秆应声而断,整齐的茬口渗出清甜的汁液。一股更加浓郁的、混合着青草和谷粒的香气瞬间迸发,将她包裹。

一茬,两茬……金色的稻束在她身后不断倒下,又被她利落地捆扎成结实的稻把。阿禾跟在旁边,学着她的样子,虽然慢些,却也很认真。汗水很快沁出,晨露和汗水混在一起,衣裳贴在身上。腰开始发酸,手臂渐渐沉重,但动作不能停。

太阳升起来了,驱散了晨雾,将金色的光芒毫无保留地洒在田野上,洒在收割者古铜色的脊背上。稻田里,除了镰刀割稻的“唰唰”声、捆扎稻把的“窸窣”声、粗重的喘息声,再无其他。这是一种原始而纯粹的劳动交响,充满了力量感。

七婶家、铁牛家、还有其他相邻的田里,也都陆续响起了收割的声音。远远近近,弯腰起伏的身影,构成了一幅千年不变的秋收图景。暂时,人们将恐惧和忧虑抛在了脑后,全部心神都投入到了这场与时间赛跑的抢收中。

中午,姐弟俩就着咸菜和凉水,在田埂上草草吃了点干粮,稍微歇了歇酸痛的腰背,便又投入劳作。日头西斜时,三亩水田已经收割了近半。稻把整齐地码放在田埂上,像一排排金色的士兵。

月奴直起几乎僵硬的腰,用袖子擦了把满脸的汗水和灰尘,看着那些稻把,疲惫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这就是土地的回馈,是她和阿禾辛苦一年的结晶。无论地下有什么秘密,无论外面有多少风雨,这些实实在在的粮食,才是活下去的根本。

晚风送来凉意,也送来远处村庄里隐约的、呼唤家人归家的声音。夕阳将田野染成温暖的橘红色。

阿禾累得几乎走不动路,被月奴半搀着往回走。少年人的脸上却洋溢着完成重任的兴奋和自豪。

回到家,月奴烧了热水,让阿禾先洗漱休息。她自己却撑着疲惫的身体,将院中晾晒的旧竹席又检查了一遍,确保明天晒谷时不会漏。然后,她走到蚕室门口——那里现在堆放着一些农具和杂物,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蚕室空了,但曾经沙沙的食叶声和忙碌的缫丝景象,仿佛还在眼前。劳动,收获,再劳动,再收获。这就是她生活的全部意义,简单,却坚韧如脚下的土地。

她抬头望向夜空。星子稀疏,一弯新月挂在天边。

明天,还要继续收割。后天,要脱粒,要晾晒。日子,就是这样在汗水和收获中,循环往复。

而远处,那口被封的深井,在夜色中沉默着,像一个巨大的、尚未愈合的伤口。井口附近,值守差役手中的灯笼,发出微弱而孤寂的光。

稻香弥漫的村庄,在秋夜的怀抱中,暂时沉睡。收获的喜悦与未解的悬疑,如同这月色与阴影,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柳家村这个秋天,复杂而真实的底色。

继续阅读

评论 抢沙发

登录

找回密码

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