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如果你正在寻找一本充满奇幻与冒险的历史古代小说,那么《玉佩流光三千里》将是你的不二选择。作者“月皓桂花落”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林霄苏婉儿的精彩故事。目前这本小说已经连载,喜欢这类小说的你千万不要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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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苏府沉寂如墓。
白里的喧嚣、担忧、窃窃私语,都在深沉的夜色中沉寂下去。唯有巡夜家丁的灯笼在长廊间缓缓移动,像飘浮的鬼火,在墙壁上投下摇曳的影子。更夫敲过三更的梆子,声音在空寂的庭院里回荡,很快被夜风吹散。
听竹轩的书房里还亮着灯。
林霄坐在书桌前,桌上摊着一张他凭着记忆绘制的图纸——正是玉佩显现的那幅苏府立体图。他用炭笔仔细描摹,每一道走廊,每一处转角,每一间屋舍,都尽量还原。而慈安堂地下的那部分,他画得格外仔细。
图纸显示,密室入口不在慈安堂正堂,而在佛堂后的一个小房间——那是李嬷嬷的住处。入口藏在一座供奉着地藏王菩萨的神龛后面,需要特殊的机关才能开启。
“地藏王菩萨……”苏婉儿看着图纸,喃喃道,“李嬷嬷信佛,房间里供着菩萨像很正常。但为什么要供地藏王?那是超度亡魂的菩萨……”
“或许是在超度什么人。”林霄用笔尖点了点图纸上密室的位置,“或者……是在镇着什么。”
窗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很轻,但两人都听到了。林霄迅速收起图纸,吹灭蜡烛。黑暗中,他拉着苏婉儿躲到书架的阴影里。
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人影闪身进来,动作快得像一阵风。来人没有点灯,径直走向书桌,在桌上摸索着。
是阿青。
“阿青?”林霄从阴影中走出。
阿青吓了一跳,转身看见是他们,松了口气:“姑爷,大小姐,是你们。我还以为……”
“以为我们睡了?”林霄重新点亮蜡烛,“查到什么了?”
阿青从怀中取出一叠纸:“沈家在北境的生意,查到了些眉目,但……很奇怪。”
“怎么奇怪?”
“沈家在北境的主要生意是药材和皮货,这很正常。但奇怪的是,他们有三条商路,走的是同一条路线,却用了三个不同的商号。”阿青指着纸上记录的地名,“您看,从幽州到扬州,正常商队走官道,一个月就能到。但沈家的商队,绕道西北荒漠,走的是废弃的古道,要两个月才能到。而且……”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而且我打听到,沈家这些商队运的货,从来没有在扬州市面上出现过。药材和皮货都去了哪里,没人知道。”
林霄接过那些纸,快速浏览。纸上记录着沈家商队的时间、路线、货物种类、领队姓名,很详细。但正如阿青所说,这些记录透着诡异——商队规模很大,货物很多,但最终都“消失”了。
“还有更奇怪的。”阿青继续说,“我查了沈家这些年在扬州的开销,和他们账面上的收入完全对不上。沈家明面上的生意,每年盈利大概五万两白银。但他们在扬州的宅邸、田产、古玩字画,加起来价值超过五十万两。这些钱从哪里来的?”
走私。这是林霄的第一反应。但沈家走私什么?药材和皮货的利润没那么大。
除非……走私的不是普通货物。
他想起了玉佩显现的画面——那些箱子里的文书,那些“沈氏商路图”。还有陈四海供出的“甲字货”——战马。
沈家在北境有生意,有商路,有能力走私战马。
但沈陌作为沈家庶子,为什么对这些一无所知?是沈家主母故意瞒着他,还是……他被送来做赘婿,本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阿青,”林霄收起那些纸,“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查了。”
“姑爷?”
“太危险了。”林霄说,“如果沈家真的牵扯走私通敌,那查他们的人,很可能会被灭口。你今天去查,可能已经被人盯上了。”
阿青脸色一白:“那……那怎么办?”
“你这几天不要出门,就在府里待着。”林霄说,“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让你去打听药材行情,想给大小姐配药。”
“是。”
阿青离开后,苏婉儿轻声问:“你怀疑沈家……”
“不是怀疑,是几乎可以确定。”林霄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沈家不净。而且,他们把我送到苏家来,可能不只是为了联姻那么简单。”
“那是什么?”
“不知道。”林霄摇头,“但很快就能知道了。三后,等我们进了密室,或许能找到答案。”
***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
王秉德押解进京的子越来越近,扬州城里的气氛却越发诡异。表面上,一切都按部就班——赵严安排护卫,刘大人准备文书,王家那边偃旗息鼓,仿佛认命了一般。
但暗地里,暗流汹涌。
林霄能感觉到,府外盯着苏府的眼睛更多了。有时是卖糖人的小贩,有时是先生,有时是路过的乞丐。他们伪装得很好,但逃不过林霄的感知——玉佩功法让他的五感远超常人,他能分辨出那些人呼吸的节奏,步伐的轻重,眼神的锐利。
都是练家子。而且,不是一伙人。
至少有三拨势力在盯着苏府。一拨应该是王家的余党,气息浮躁,带着恨意。一拨可能是“夜”组织的人,气息沉稳,隐藏得很好。还有一拨……林霄分辨不出来,但那些人最危险,像潜伏的毒蛇,冰冷而耐心。
苏府内部也加强了戒备。老夫人调来了二十名护院,夜轮值。宋教头亲自带队,将苏府里外检查了三遍,堵死了所有可能潜入的漏洞。连厨房的食材都要经过验毒,才敢下锅。
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中,林霄却异常平静。他白天在练武场跟着宋教头学武,晚上在书房研读医书和雷音掌功法。进步之快,连宋教头都啧啧称奇。
“姑爷,您这天赋,不去考武举可惜了。”第三天的早晨,宋教头看着林霄打完一套完整的雷音掌基础招式,忍不住赞叹,“这才三天,您已经掌握了七成要领。寻常人练三个月,也未必有这个火候。”
林霄收势,擦了把汗:“是教头教得好。”
“不不不,”宋教头摇头,“教是一回事,学是另一回事。您这悟性,这筋骨,天生就是练武的材料。只是……”
他犹豫了一下:“只是您这内息,有些古怪。”
“怎么古怪?”
“太浑厚了。”宋教头说,“寻常人练武,都是从外功练起,练到一定程度,才能生出内息。您倒好,上来就有这么浑厚的内息。而且这内息……中正平和,绵长不绝,像是道家的上乘功法。可雷音掌是佛门武学,按理说内息应该刚猛霸道才对。”
林霄心中了然。这内息是玉佩功法产生的,确实和雷音掌的路数不同。但奇怪的是,两种功法在他体内并不冲突,反而相辅相成——玉佩功法温养经脉,雷音掌调动内息,一静一动,相得益彰。
“可能是我以前练过一些养生气功。”林霄含糊道。
“原来如此。”宋教头点头,“那您继续练。再过十天半个月,等伤好了,我可以教您一些实战技巧。”
“多谢教头。”
午饭后,林霄回到书房。今天是第三天,王秉德午后就要押解出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集中在城外,这是他们探索密室的最佳时机。
苏婉儿已经准备好了。她换了一身深色的衣服,头发简单挽起,脸上蒙着面纱。小荷和阿青被她支开了,理由是让他们去城外的寺庙祈福——这是早就安排好的,不会引人怀疑。
“都准备好了?”林霄问。
“嗯。”苏婉儿点头,“李嬷嬷今天去城外探望亲戚,要傍晚才回来。佛堂那边我已经让丫鬟打扫过了,说是不小心打翻了香炉,需要通风,今天不会有人去。”
“好。”林霄从书桌暗格里取出一个小包,里面是一些必要的东西:火折子、细铁丝、一小包石灰粉、还有周济仁配的解毒丸。
两人悄悄离开听竹轩,沿着墙,穿过花园,来到慈安堂后院。这里很安静,只有风吹过竹林的声音。佛堂的门虚掩着,里面果然没有人。
他们闪身进去,反手关上门。
佛堂里弥漫着浓郁的檀香味。正中的观音像低眉垂目,两侧是地藏王和文殊菩萨。供桌上摆着新鲜的果品,香炉里的香刚刚燃尽,还冒着缕缕青烟。
李嬷嬷的房间在佛堂后面,门没锁。推开门,房间里很简朴,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还有一座神龛。神龛里供着地藏王菩萨的铜像,约有半人高,做工很精致。
林霄走到神龛前,仔细观察。铜像表面很光滑,经常被擦拭。底座是木制的,雕刻着莲花纹。他试着转动铜像,纹丝不动。又试着按压底座的花纹,也没有反应。
“图纸上显示,机关在神龛后面。”苏婉儿轻声说。
两人合力将神龛移开。后面是墙壁,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但林霄用手一寸寸摸索,在离地三尺的位置,摸到一块松动的砖。
他用力一按。
咔哒。
墙壁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洞口里是向下的台阶,黑漆漆的,深不见底。
一股阴冷的风从洞里吹出来,带着陈年的尘土味和……淡淡的药味?
林霄点燃火折子,率先走了下去。苏婉儿紧跟其后。
台阶很陡,有二十多级。下了台阶,是一条狭窄的通道,通道两侧是青砖墙,墙上每隔十步就有一个灯台,但灯油已经涸了。林霄用火折子点燃了最近的几个灯台,昏黄的光勉强照亮了前路。
通道很长,走了约莫五十步,前方豁然开朗——是一个石室。
石室不大,约有三丈见方。四周的墙壁是整块的花岗岩砌成,严丝合缝。正对通道的那面墙上,刻着一幅巨大的地图。
林霄举起火折子凑近看。地图绘制得很精细,山川河流、城池关隘,一应俱全。地图的范围很大,从江南到北境,从东海到西域,几乎涵盖了整个大景朝的疆域。
但这不是普通的地图。上面用红笔标注了许多点,点与点之间用线连接,形成一张复杂而庞大的网络。每个点旁边都有小字注释,写着地名、人名、货物种类、交接时间……
是走私网络图!
比王秉德账本上记载的详细十倍,庞大十倍!
林霄的心脏狂跳起来。他顺着那些红线看过去,发现这个网络的核心节点,不是扬州,也不是北境,而是……
京城。
红线从四面八方汇聚到京城,然后在京城分散,又流向四面八方。而在京城的位置,标注的不是地名,而是一个符号:
一轮黑色的弯月。
“夜”组织的标志。
果然。“夜”组织的总部在京城,这个走私网络是他们在全国范围的触角。王秉德和王氏,只是这个网络在扬州的一个节点。沈家,可能是北境的节点。
林霄继续看地图。在扬州的位置,标注着“苏氏”两个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丝绸掩护,盐铁为主,甲字货经此中转。”
在苏氏旁边,还有一个名字:“沈氏”。注释是:“北境药材皮货掩护,战马、军械转运。”
沈家果然牵扯其中。
林霄感到一阵寒意。如果沈家是“夜”组织在北境的重要节点,那沈陌这个庶子被送到苏家来,就绝对不是偶然。他是棋子,是连接沈家和苏家的纽带,是这个庞大走私网络中的一环。
只是,沈陌自己不知道。王氏也不知道——她可能以为沈陌只是沈家用来联姻的工具,却不知道沈陌背后,是整个“夜”组织的布局。
“这里还有东西。”苏婉儿的声音从石室另一侧传来。
林霄走过去。那边有一个石台,台上放着一个铁箱。箱子没有锁,但很重。林霄用力掀开箱盖。
里面是满满的文书。
最上面是一本厚厚的册子,封面上写着:“夜枭名册”。
林霄翻开册子,里面记录着一个个人名、代号、职务、联系方式。他快速浏览,看到了许多熟悉的名字——陈四海、刘大人,甚至还有……赵严?
不,不是赵严。是一个叫“赵岩”的人,职务是“扬州府通判”。但字迹很模糊,像是后来涂改过。
继续往下翻,他看到了更震惊的内容:
“沈陌,代号‘玄雀’,沈家庶子,赘入苏家。任务:监视苏氏,协助转运。备注:目标不知情,需引导。”
沈陌真的是“夜”组织的人?不,是“夜”组织安排进来的卧底?但“目标不知情”是什么意思?沈陌自己不知道自己是卧底?
林霄感到一阵眩晕。这具身体的原主,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继续翻看。在名册的最后几页,他看到了几个用朱笔标注的名字:
“秦威,代号‘雷鹰’,雷音掌传人。状态:叛逃。”
“周济仁,代号‘青囊’,回春堂大夫。状态:失控。”
“苏李氏,代号‘慈航’,苏家主母。状态:疑似察觉。”
苏李氏……老夫人?她也是“夜”组织的人?代号“慈航”?慈航……观音?所以她在佛堂供观音,是在暗示自己的身份?
林霄的手在颤抖。如果老夫人也是“夜”组织的人,那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局?王氏下毒,王秉德走私,沈陌入赘,甚至赵严查案,都是这个局的一部分?
那他和苏婉儿现在算什么?棋子?还是……弃子?
“沈陌……”苏婉儿的声音带着颤抖,“你看这个……”
她从箱子底部翻出一个卷轴。卷轴很旧,纸质泛黄。林霄接过来,展开。
是一幅画像。画上是一个年轻男子,穿着青衫,面容清俊,眉宇间带着书卷气。画工很精细,连衣襟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画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
**“沈家长子沈枫,年二十二,于永昌三十七年奉命潜入‘夜’,代号‘玄雀’。次年失踪,疑暴露,生死不明。”**
沈枫?沈家长子?奉命潜入“夜”?
林霄的脑子飞速运转。沈陌是庶子,沈枫是嫡长子。沈枫奉命潜入“夜”组织做卧底,代号“玄雀”。后来失踪了。然后沈陌被送到苏家,也被标记为“玄雀”……
难道……沈陌是沈枫的替代品?“夜”组织以为沈陌是新的“玄雀”,但实际上,沈陌什么都不知道?
不,不对。如果沈陌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夜”组织要把他安排进来?除非……沈陌身上有什么特殊之处?
玉佩!
林霄猛地想起怀中的玉佩。这枚祖传的玉佩,沈枫有没有?如果沈枫有,那“夜”组织可能认为,拥有玉佩的人,就是“玄雀”的继承者。
所以,他们看到玉佩在沈陌身上,就以为沈陌是新的卧底?
但沈陌为什么会带着玉佩?是沈家主母给的?还是……沈枫给的?
谜团越来越复杂。
“这里还有一封信。”苏婉儿从箱子夹层里抽出一个信封。
信封已经发黄,封口处盖着一个特殊的印章——一轮黑色的弯月,弯月中央,刻着一个“夜”字。
林霄小心地拆开信封。信纸很薄,字迹娟秀,是女子的笔迹:
**“枫儿如晤:**
**见字如面。你入‘夜’已三年,为娘夜悬心。今得密报,你身份或已暴露,速撤。**
**沈家在北境的据点已全部转移,账册名册皆藏于苏府密室。若你脱身,可取之面圣,或可戴罪立功。**
**若你不幸……为娘已安排你弟沈陌携玉佩入苏家。玉佩乃信物,持之可开密室。陌儿不知情,可保性命。**
**切记,不可信苏李氏。她虽代号‘慈航’,实为‘夜’之核心,掌江南诸事。王氏为其棋子,王秉德为其爪牙。**
**万事小心。**
**母字”**
信很短,但信息量爆炸。
沈枫是朝廷派去“夜”组织的卧底。沈家主母知道一切。沈陌是被安排来取证据的,但自己不知道。老夫人苏李氏是“夜”组织的核心成员。王氏和王秉德都是她的手下。
而这一切,都记录在这间密室里。
林霄感到一阵后怕。如果他们晚来几天,如果老夫人发现他们知道了这些……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他收起信和名册,“这些东西,要交给赵严,交给朝廷。”
“可是……”苏婉儿脸色苍白,“祖母她……她真的是……”
“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林霄握住她的手,“先离开这里。这些东西不能留,也不能全带走。我们挑最重要的带走,剩下的……毁掉。”
他开始挑选。名册要带走,信要带走,地图……太大了,带不走。但可以用炭笔临摹关键部分。
他快速临摹了地图上关于扬州和北境的部分,又记下了几个关键的人名和地点。然后,他将剩下的文书堆在一起,准备烧掉。
但就在他点燃火折子的瞬间,通道里传来了脚步声。
很轻,但很快。
不止一个人。
“有人来了。”林霄脸色一变,“快走!”
但已经来不及了。通道口出现了三个人影,堵住了去路。
为首的是一个老妇人,穿着深青色的绸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捻着一串佛珠。
正是苏老夫人。
她的身后,站着两个黑衣人,蒙着面,眼神冰冷。
“婉儿,沈陌,”老夫人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们在这里……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