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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审计之灰烬定律

作者:古长林

字数:101353字

2025-12-31 21:17:56 连载

简介

如果你喜欢科幻末世小说,那么这本《银河审计之灰烬定律》一定不能错过。作者“古长林”以细腻的笔触描绘了一个关于叶知秋陆沉光的精彩故事。本书目前连载,赶快开始你的阅读之旅吧!

银河审计之灰烬定律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陆沉光在焰行族矿区奴隶营靠维修技能暂时保命,遇见了来自更早一批的沈未央——她提醒束环刺针不仅追踪,更在“驯化”人的神经反应,并留下不明黑色金属片。随后,一个自称韦明礼的老人直接报出陆沉光三代姓名,抛出更可怕的信息:祖父陆沉不仅活着,而且“在这里有名字”。

——

韦明礼带陆沉光走的路,不在地面。

矿区栖居筒的内壁看起来像一条巨大黑色管道,灯光稀疏,灰尘在弱重力里漂浮得很慢,像永远落不下去的雪。焰行族巡逻者的脚步声在这条管道里回响清晰,任何多余的动作都会被回声放大成罪证。

但韦明礼带他钻进了一条检修缝——那缝藏在一块防尘膜的补丁后面,补丁的缝线很粗,像故意做得难看。韦明礼用指甲在缝线第三个结处一抠,补丁就松开了,露出一条只能侧身通过的狭窄通道。

通道里更冷,金属味更重。墙面滴着冷凝水,水珠在弱重力里挂成细长的透明丝,偶尔断开,慢慢飘落到脚背上,冰得让人牙发酸。陆沉光跟着老人弯腰前行,背脊蹭过管壁,蹭下一层灰粉,落在肩上像骨灰。

“你怎么知道这个入口?”陆沉光压低声音。

韦明礼头也不回:“我们在这里活得久,知道哪里有缝。焰行族把营地当工具,不把营地当家。而工具总会有漏洞。”

“你说‘我们’?”陆沉光追问。

韦明礼终于回头看他一眼,眼里有一点疲惫的嘲意:“你以为你是第一个想活下去的人?”

通道尽头是一扇手动阀门。阀门旁贴着一块生锈的铭牌,字迹模糊,只剩“冷却回路”四个字的一半。韦明礼用两手指夹住阀门的机械锁销,轻轻一旋,锁销竟被拆下来——锁销内部是空的,像被挖过。

“这里。”韦明礼把锁销递给陆沉光,“看。”

锁销内侧有一道极细的刻痕,刻痕组成一个简单图案:一个圆,圆里两块不规则的斑——像地球的剪影。

烙星印。

陆沉光的喉咙发紧:“你们在这里留标记?”

“不是留给焰行族看的。”韦明礼说,“留给我们自己。提醒我们——我们不是牲口。”

阀门打开,里面是一间狭小的空腔,像废弃的循环泵检修室。空气更浊,带着机油与霉味。墙角堆着旧滤芯与破损管件,像一个被遗忘的垃圾洞。

可这里有光。

一盏很小的可调光台灯,光被调得极低,罩着一层灰布,只露出一圈暖黄。暖黄落在一张简陋的金属桌上,桌面铺着纸——真正的纸,边缘卷起,像老人的指甲。

桌旁坐着三个人。

一个男人瘦得像钢丝,眼窝深陷,手指却极稳,正在用一把极细的镊子拆解束环刺针。他抬眼看陆沉光,目光像刀,先扫你的手腕,再扫你的眼睛,最后扫你的嘴唇——像在判断你是不是会出卖同伴的人。

另一个是个女人,头发乱,脸上沾着矿尘,但眼神异常安定。她怀里抱着一个孩子,孩子的脸色发灰,嘴唇裂,像随时会碎。女人用身体把孩子护得很紧,像用肉挡风。

第三个是个穿破旧白袍的老人,白袍本该是医疗服,但已经磨得发毛。他在用一块布擦一枚透明晶体——遗言晶体的外壳——擦得很认真,像在擦一件宗教圣物。

“新来的?”钢丝男开口,声音短促,“修设备那个?”

韦明礼点头:“陆沉光。”

钢丝男冷笑:“名字没用。这里用价值说话。”

陆沉光还没开口,韦明礼先说:“他的价值是——他敢问问题。问问题的人要么死得快,要么活得久。”

钢丝男不置可否,只伸手指了指桌面:“坐。先听规则。”

陆沉光坐下,金属凳冰冷,透过薄裤料把寒意扎进大腿。他注意到桌面纸张上画着一张粗糙的营地结构图:矿道、维修区、管理区、火炬大厅、分解室、束环登记站……每一个点旁边都标着符号:红叉、圆点、波浪线。

“红叉是死路。”钢丝男说,“圆点是监控盲区。波浪线是抑制场波动区。”

“抑制场有波动区?”陆沉光心里一跳。

钢丝男抬眼:“你以为那玩意是神?它也是设备。是设备就会有漏洞。焰行族每次用大功率武器镇压暴动时,抑制场会短暂失效。两到四秒。够你做一件事。”

“比如启动一艘小艇。”韦明礼接话,“或者炸开一扇门。”

陆沉光终于明白沈未央那句“有人在找你”的含义。他不是被救,他是被招募。招募者不是英雄,是一群在泥里爬久了的人,他们要利用泥里的规则活下去。

“你们是谁?”陆沉光问。

韦明礼看着他:“我们是人类。剩下的那部分。”

钢丝男冷冷补了一句:“别把‘我们’说得太纯洁。我们做过很多脏事。”

抱孩子的女人低声说:“但我们还在。”

白袍老人擦晶体的动作停了一下,轻声念了一句像祷词:“活着的人,要记得死过的人。”

陆沉光看向那枚晶体,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湿霉味——像旧衣柜里压了很多年的校服。那味道让他想起母亲的衣物箱,想起父亲不让他打开的那一层。愧疚像霉味一样钻进喉咙。

“我们有一个网络。”韦明礼说,手指点在营地结构图上几个圆点,“人类散落在矿奴、维修奴、厨房奴、甚至‘服务者’里。彼此不完全认识,但有传递方式。”

“用什么传递?”陆沉光问。

钢丝男从桌下拎出一旧管件,管件内壁刻着一串细小的划痕:“机械编码。焰行族看不懂,也懒得看。我们把信息藏在他们觉得‘不值得’的地方。”

韦明礼点头:“你祖父陆沉教的。”

陆沉光的背脊一凉:“你又提他。你说他在这里有名字。什么意思?”

韦明礼看了钢丝男一眼。钢丝男似乎犹豫了一瞬,最终还是把一张折叠的纸推到陆沉光面前。

纸上只有一个词,写得很重,像用力过猛:

“陆沉:账房。”

“账房?”陆沉光几乎不敢相信,“焰行族也需要账房?”

钢丝男冷笑:“焰行族不擅长制造,但他们擅长掠夺。掠夺就要分赃,分赃就要记账。记账的人不一定强,但一定‘可信’。”

“可信?”陆沉光声音发。

韦明礼说:“你祖父把自己卖给了焰行族的管理系统。他给他们算账,给他们做名单——包括人类的名单。”

空气像突然变稠。陆沉光感觉口被什么堵住,呼吸困难。他想起虹桥前那扇闸门外父亲的背影,想起控制室窗口里祖父无波动的脸——原来那不是冷漠,那是执行。

“为什么?”陆沉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词。

韦明礼的回答更冷:“因为他认为这是唯一能让陆家血脉延续的方法。他把你父亲推走,换你上船。现在他在这里继续推人——推向活,推向死。”

陆沉光的手指发抖。他想掀桌,想把那张纸撕碎,想冲出去找祖父狠狠一拳。但他坐着没动,因为他忽然明白:在奴隶营里,愤怒是奢侈品,买不起。

他把那张纸缓缓折回去,折得很整齐,像把刀刃折回鞘里。

“你们告诉我这些,是想让我做什么?”陆沉光问。

韦明礼盯着他,眼神里没有安慰,只有一种残酷的诚实:“让你别把仇恨浪费在无效的地方。你恨你祖父没用。恨焰行族也没用。恨不会让你自由。”

“那什么能?”陆沉光问。

“筹码。”韦明礼说,“信息、技术、关系、以及——牺牲。”

抱孩子的女人身体微微一僵,像被“牺牲”这个词刺了一下。白袍老人继续擦晶体,擦得更慢,像在压住某种情绪。

陆沉光盯着韦明礼:“你说牺牲是什么意思?”

韦明礼没有回避:“弃子。”

“弃子?”

钢丝男把一枚束环刺针拆出来放在桌上,刺针细得像鱼骨,尖端泛着冷光:“我们会主动把一部分人类‘卖’给不同岗位、不同势力,让他们进入更深的系统。有人去做矿奴,有人去做服务者,有人去接近焰行族技师,有人去接近外来商队。这样我们才有眼睛。”

“被卖的人会死。”陆沉光说。

“会。”韦明礼点头,“所以不是强迫,是自愿。愿意的人站出来。我们不骗他们。这是我们和议会不一样的地方——至少,我们让牺牲者知道自己为什么死。”

陆沉光口发疼:“你们把人当工具。”

钢丝男冷笑:“你刚才修的抑制场设备,不也是在当工具吗?你只是工具的位置不同。”

这句话像刀子,割得陆沉光说不出话。他突然意识到:在这里,道德不是黑白,是一锅浑水。你想保持净,就会先渴死。

韦明礼从桌下拿出一枚小小的数据晶体,晶体外壳磨得发白:“这是第一批探路者留下的一段话。我们叫它‘生存指南’。你可以不信我,但你最好听听它。”

他按下晶体。一个男声在空腔里响起,声音很老,却很稳,像把每个字钉进墙里:

“银河系不是家园,是丛林。我们是最弱的猎物。

第一,永远不要暴露全部实力——让他们以为我们更弱。

第二,永远不要展示全部道德底线——必要时,放下一切。

第三,永远不要真正信任任何文明——但要让每一个文明都以为我们信任他们。”

陆沉光的呼吸停了一瞬。这声音……他不认识,但那种语气像极了太阳系议会的冷硬风格,又像极了某种被出来的清醒。

“这是谁?”他问。

韦明礼盯着他:“程远。”

陆沉光心里一沉。那个在第一批探路者里开门的人,那个被元承夸赞“得好”的人。程远的遗产竟然以这种方式流到奴隶营底部。

“第一批探路者还活着?”陆沉光问。

韦明礼没有直接回答,只说:“他们不一定活着,但他们留下的东西在。我们在用它。”

钢丝男补了一句:“也有人在看着我们。你以为这么大的营地,人类能组织十年还没被连拔起?有些时候,焰行族的刀会‘恰好’偏一点。你觉得是巧合?”

陆沉光背后起了一层冷汗:他们不仅是猎物,也是棋子;他们躲在泥里,却可能被更大文明隔着泥土拨动。

就在这时,空腔外的检修通道传来一声很轻的金属敲击——三短、两长。像某种密码。

钢丝男立刻起身,贴到阀门旁听。他的眼神变了,变得像一把收回鞘的刀突然抽出。

“巡逻变更。”他低声说,“焰行族今晚要进行一次‘掠火仪式’,管理区人手会调走一半。抑制场会在大功率抽能时出现缺口——可能有五秒。”

韦明礼看向陆沉光,声音压得极低:“你想报仇吗?”

陆沉光抬眼,眼底发热:“想。”

“那就先别报。”韦明礼说,“先逃。逃出去,才有资格算账。”

抱孩子的女人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很硬:“逃亡需要一艘能启动的艇。我们没有。”

韦明礼看向陆沉光:“现在有了。你修过抑制场设备,你能在缺口那五秒里让一艘废艇点火。你愿意吗?”

陆沉光没立刻回答。他想起父亲的“活下去”,想起祖父的“推人”,想起程远的“自放下一切”。他突然意识到:选择不是英雄主义,只是承担某个污点任务。

他点头:“我愿意。”

韦明礼把一张更小的纸推过来。纸上写着一串编号和一个地点:第三矿区,废艇库,二号舱。

“今晚。”韦明礼说,“你第一次做‘弃子’。”

陆沉光盯着那张纸,喉咙发紧:“弃谁?”

韦明礼的眼神没有躲:“弃我。”

陆沉光猛地抬头:“什么?”

韦明礼笑了一下,那笑里没有悲壮,只有一种早已做完账的平静:“我去制造冲突,他们开火。你趁缺口启动艇。我们只能保一个关键点——钥匙不在这里,时间不等人。”

陆沉光的手指攥紧,指甲陷进肉里。他想说“不”,但他知道韦明礼说得对。五秒缺口是窗口,窗口只够一件事。

而韦明礼选择成为那件事的燃料。

空腔里那盏暖黄小灯忽然闪了一下,像风吹过。没有风,但所有人都觉得冷。

陆沉光把那张纸折好,塞进袖口,正好贴着沈未央给他的那片黑色金属片。金属片冰凉,像提醒:你已经开始藏秘密了。

他抬头看韦明礼:“你为什么愿意?”

韦明礼看着抱孩子的女人,又看着白袍老人手里的晶体,最后看向陆沉光:“因为我不想让我们死得像垃圾。我想让至少有一次死亡,是有方向的。”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更轻:“而且,我已经活得够久了。你还年轻。你必须出去。”

陆沉光想起父亲推他上虹桥那一刻,口像被撕开一道旧口子。他终于明白,所谓传承不是财富,是一代代人把自己推向黑暗,把下一代推向一线光。

但那线光的代价,是血。

白袍老人数据晶体交给陆沉光:“这个交给你,程远想让我们知道的都在这里。”陆沉光接过晶体,灯光下数据晶体的白光从眼前闪过。

阀门外再次传来敲击,节奏更急:一短、一长、一短——危险。

钢丝男立刻熄灯。暖黄消失,空腔陷入黑暗,只有呼吸声。

韦明礼在黑暗里低声说:“记住,你今晚见到的,不是‘正确’,是‘活法’。”

“出去之后,再决定你要不要变回正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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