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风!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宋雨因为今天玉佩被偷一事正在烦闷的抓耳挠腮 。双手抱拳的放下狠话让衍风出去。可这个呆子却是一动不动。
就差一点,他的身份就瞒不住了,可是这个呆子,却是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 。
这个混蛋!
真的是!呆子一个,倒是今天那老头骂他是,他终于是主动了一次。可一回来,他又变成那般模样。
真的是!让人心烦
“就不能多笑笑吗?”
“我说,我要你出去?你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吗?还是你聋了?”
宋雨语气加重,谴责这面前比他高了许多的人。
可在衍风看来,这个人,此刻到是个被惹急了的兔子,不知道怎么说话,只知道捂着耳朵,可爱极了。
“我出去?宋尚书安排我来这里。就是确保公子的衣食住行?”
“公子的要求,请恕衍风不能答应。”
宋雨一听他这语气,就知道,他又是故作深沉,明明就有事情要说,就是闷着。
“闷死你得了,哼!”
宋雨:“你个闷葫芦,你好烦!”
说着说着斜着眼睛瞅着他,背过身子去,不理他。
衍风内心:越来越像一只兔子,当真可爱。
“雨儿?今日让衍风陪你出去看看我们禹池这大好风光,霁月清风的情景。如何?是不是玩的很开心?”
“父亲?你又去花楼,又打扮的这般花枝招展?”
宋雨转身一看他这老爹这副打扮,心里更是诽诽不已:“烂泥扶不上墙,想靠爹吃饭都靠不上,看来只能找个老公啦?”
“这个想法是不是哪里不对?”
“…… ……?”
宋尚书早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但是头发却是生长的茂密,皮肤也是保养的紧,若是第一眼看去 ,只怕旁人会觉得他才过而立之年。
他这个人,倒是遮掩的好的很。
上朝时,官服一穿,看上去也是有模有样,只有宋雨一行人知道,这个人,短袖,就爱去花楼寻些“歪门邪道”。
宋尚书被儿子这么一呛,倒也不恼,嬉皮笑脸道:“雨儿,这花楼有花楼的乐趣,你现在还小,不懂。”
宋雨翻了个白眼。
“我不懂?我看您是越活越回去了,整日就知道寻花问柳,也不想想怎么为家族争光。”
宋尚书收起笑容,正色道:“雨儿,这官场黑暗,我不过是在这浊世中寻得一丝乐趣罢了。你也别整日只知道玩乐,也该好好读书,将来谋个一官半职。”
宋雨冷哼一声,“就您这样,还指望我谋官?我看还是靠我自己吧。”
这时,衍风突然开口:“公子天资聪慧,若肯用心读书,将来必能有所作为。”
宋尚书看了眼衍风,点头道:“你看看人家衍风,多会说话,雨儿,你也该听听旁人的劝。”
宋雨听着两人一唱一和,气不打一处来。
“我不想和你们说话,你们一个呆子,话也说不明白,只知道装高冷,和他说话也不理我,一个呢?
就知道知道吃喝玩乐,也不知道你这个尚书的职位是怎么当的。”
说完,便气冲冲地回了房间。
宋雨:“禹皇当真不骂你吗?父亲?!”
“我兰质蕙心,禹皇自然不会骂我?”
“父亲呐!父亲,您老还是多学学书吧?兰质蕙心,亏您说的出来。”
“我先走了,您老自便!”宋雨甩了甩袖子,发泄今天的不满。
说完拉着衍风头也不回的走了。
本来想抱怨今天的糗事的 可是看见他这个父亲和往常一样寻花问柳的。他早已没有了兴趣。
还好衍风在,他在身旁,即使他的玉佩丢失 只要他在,他的身份就不会被其他人知道。
真好!有他在,似乎从来不害怕什么。
宋雨是宋尚书在勾湄河下游的林中遇到的,宋尚书和衍风在马上追逐野猪,野猪虽不是什么上佳的祭司品,但是他的皮毛保暖性能好且耐磨,若是去朝花夕拾(禹池有名的作坊,常常做些市面上不常见的衣服和机枢巧物,为皇家和大臣服务,不对百姓开放)将其改上一改,为战士御寒 ,也是不错的选择。
在追逐的过程中,野猪被突然出现的狼群惊吓住,撞在了树上,倒地不起,奄奄一息,衍风拔箭而出,一击毙命。
衍风作为宋尚书身旁的招狐(一种死侍的称号,在死侍中等级最高,有时替皇帝做事,其它三种则是散落在世家贵族当中,替他人做事,只有招狐可为皇帝及其权贵之人所招。死侍排名依次为:“岩狐,忾狐,启狐,招狐四种)
衍风杀了野猪,狼群见此预想散开,可狼群中却突然出现孩童的哭声,衍风和宋尚书一看,竟然是一个五岁左右到孩童。
狼群似乎不能伤害他,而是环顾在四周保护他,当衍风靠前时,狼群也疏散开来。像是催促着他去靠近他。
当衍风抱起宋雨时,狼群竟突然离去。留下宋尚书和衍风双眼对望,不知所措。
当时的宋雨双眼眨巴眨巴的看向刚及冠的衍风,思绪如潮,却说不出话,只是咿呀咿呀的喊着。
像在寻找一个拥抱,一个亲吻。
衍风和宋尚书在狼群中救下他,也不知道他从何而来,只能先将其带回家,再做打算。
于是衍风将他抱回家,放在榻上,可一放下,宋雨就大哭起来,无奈之下,衍风只能抱在怀里,只有抱着他才不哭喊。
这一操作,宋尚书看的一愣一愣的,这小孩,还看颜值?
我虽然没有衍风长得好看,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区别对待吧!
哼!小子,年纪轻轻,眼光倒是毒辣!
衍风可是皇上亲自派给他做死侍的,和锦衣卫平起平坐的人。美其名曰:“保护”
往后的日子里,衍风就被宋尚书强制要求在家带孩子。
因为只有衍风抱着他,他才不哭。别人一抱,他就大哭不止。
可是衍风这个人生性冷淡的紧,不喜说话,在宋尚书看来,这是一个只会花拳绣腿的系列。
所以在照顾宋雨的时候,衍风常常犯错。
有时候会直接让宋雨和他一样,武将和死侍一般吃的饭量可达7升米(约2.4斤)。衍风从不犹豫,直接塞给宋雨。
五岁的宋雨瞪大了眼睛,然后摆摆手,衍风以为他是嫌弃不够,又再加了两升米。
五岁的宋雨:……(无语的表情写在脸上)
当然这只是吃。
在睡觉时,衍风常常给他盖上多层被褥。
因为在他当死侍期间,他的师傅就是这样照顾他的,他想,孩子应该就是这样照顾的,于是每天早上都能得到一个满头大汗的宋雨。
六岁的宋雨:……(无语且无奈的表情写在脸上)
但在教他习武时,却是放纵不已。一句话:“爱学就学,不学就去吃饭”
因为宋雨只喜欢读书,什么诸子百家,经典话本,甚至宋尚书从花楼顺来的男子与男子的画册也是看的津津有味。
衍风常在一旁看他读书。每次看他拿起这些书时,他就背过身去,耳朵红着。
宋雨看他这样,总是迷惑的看着他的背影,撑着手发呆,暗暗发笑。
宋尚书和衍风救下他时,狼群并未伤害他,因为他的身体伴随着荷花香,清冽,夹杂着荷花根系的芬芳。
衍风怕这股香气惹他人嫉妒或是不明之人惦记。毕竟宋雨的秘密太多,目前不能让他人知道这件事,尤其是当今圣上。若是他知道,想来死路一条。
于是衍风第一次有了私心 ,没有将这件事情告知圣上。
宋尚书看出了他的心思,也帮他遮掩,就当是他这么多年来帮他挡了那么多腥风血雨的报答吧!也许这个孩子能让他不这般沉默。
于是他特地寻人找了遮蔽香气的珠子,做成了两块玉佩。
一个在衍风身上 ,一个在宋雨身上,模仿他自己的玉佩仿制而成。
但若是衍风身上的玉佩丢失,宋雨身上的荷花香便无法遮挡,到时还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从宋雨五岁开始,衍风便一直在他身旁,从不离步。
可是宋雨总是嫌弃他闷葫芦一个,宋雨想方设法的去逗他,他却总是故作高冷,仿佛没看见一般。
只有在宋雨骂他时他会转身轻笑。但是宋雨从未看见他笑过,在宋雨看来。也许,衍风不想继续和他待一起罢了。
他说:“我真自私,明明他可以去干很多大事,却因为我的原因,只能整日在这屋子内,无趣至极。”
“若是他怨我,该多好?那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赶走他,也赶走我自己!”
宋雨气冲冲回到房间,把自己扔到床上,用被子蒙住头。不理他。
衍风走到榻旁,看着他睡下,看了许久之后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衍风?你若是喜欢……?”
“宋尚书多虑了,我不是那般人!”
“是吗?其实你变了许多,只是你自己从未发现罢了。”
“这个变化,因为谁?你难道,当真不清楚吗?”
宋尚书一改堂前那般花枝招展,肆意调侃的作态,拿下插在头上的花朵。坐在书案前,俨然一副清官模样。询问衍风。
“我变化?您说笑了,您都没有变,我又怎么可能会变?”
“你这人,倒是和以前一样,只爱说实话。”
宋雨在榻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心里却还是想着衍风,想着他那故作深沉的模样,烦躁的踢了一下被子。
睡梦中,他仿佛又回到了五岁那年,被狼群围着,害怕得大哭。
这时,衍风出现了,他如天神一般,一箭射死野猪,又将自己抱在怀里。那温暖的怀抱,让他感到无比安心。
另一边,南书正在和禹桉争夺被褥。
南书用力一扯,禹桉顺势倒在了南书身上。两人的脸瞬间凑得极近,南书能清晰感受到禹桉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脸上。禹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双手撑在南书身体两侧,将他禁锢在身下。
“书书,别闹了,一起睡吧。”禹桉轻声说道,声音带着一丝蛊惑。南书脸颊绯红,心跳如鼓,却还是嘴硬道:“谁要和你一起睡,你快起来。”
可他此时的力气在禹桉面前根本不值一提。禹桉没有起身,而是慢慢躺到南书身旁,拉过被子将两人盖住。
南书别过脸,不敢看他。黑暗中,禹桉伸出手,轻轻握住南书的手,南书一颤,却没有挣脱。渐渐的,南书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在禹桉温暖的怀抱中,他缓缓闭上双眼。
而禹桉则看着南书的睡颜,嘴角上扬,眼神满是温柔。
禹桉:“今日繁忙,赶路赶了那么久,想来书书也是疲惫不已 加上前几日那般折腾,今日便算了。”
禹桉看着他的睡颜,思考:“我 我我!!?我居然忍得住。我真是才智绝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