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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她不想吓人只想搞钱白悠悠江不惊最新章节去哪免费看?

女鬼她不想吓人只想搞钱

作者:蕤宾廿六

字数:131448字

2025-12-16 20:02:47 完结

简介

都市日常小说《女鬼她不想吓人只想搞钱》是最近很多书迷都在追读的,小说以主人公白悠悠江不惊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蕤宾廿六作者大大更新很给力,目前完结,《女鬼她不想吓人只想搞钱》小说131448字,喜欢看都市日常小说的宝宝们快来。

女鬼她不想吓人只想搞钱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周兰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梦里,她还是在那个早点摊后,手上是永远炸不完的油条,豆浆机永远嗡嗡响,天空永远是刚蒙蒙亮的灰色。

只是有人在她背后,一直小小声地说:

“你可以说一句嘛——

‘我也有点累。’”

那声音不凶,也不催,只是像油烟一样,一缕一缕地往她耳朵里钻。

她在梦里翻了个身,烦躁地回了一句:

“我说累,他们更累。”

声音又慢吞吞地飘过来:

“那你就先说给自己听——

‘我也有点累。’”

她一咬牙,随口应了一句:“我也有点累。”

——然后就被闹钟吵醒了。

醒来的那一秒,她甚至不太分得清,是谁在说“累”:

是梦里的那个声音,还是她自己。

一、会说“累”的人,不一定变懒

凌晨四点十五分。

“嗡——”

豆浆机照常先上班。

周兰熟练得可以闭着眼点火、起锅、和面。只是今天她在系围裙时,动作慢了一拍。

“咋了?手不利索了?”卖菜大姐推着小车过来,笑道。

“昨晚翻来覆去的。”

周兰打了个哈欠,“不知道做了什么梦。”

“梦见卖油条卖到天亮?”卖菜大姐打趣。

“差不多吧。”她笑了一下,自己都觉得好笑,“梦里好像有人喊我说——我也有点累。”

说完这句,她自己愣了一下——那几个字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有点别扭,又有点……轻。

卖菜大姐眯眼一看:“你这话,我记在本上了。”

“记啥?”

“你总算肯承认累了。”大姐一屁股坐到小板凳上,“之前问你三十遍,你都说‘不累,闻油饱’。”

周兰被戳中心事,忍不住笑骂:“你少说两句,我现在还真觉着累。”

说完这句,她居然没有自动把话题岔开,而是顺手给自己倒了半杯温豆浆——不是水,是豆浆。

摊车上方,白悠悠趴在牌子上,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梦境提示达成一次轻微效果。”

系统立刻给她记账:

【对象:周兰

自发说出“我也有点累”:1次

自我照顾行为(早餐豆浆):1次

希望点指数微增。】

“希望点指数……”

她嘟囔,“你们这系统真的特别爱量化一切。”

话是这么嫌弃,她心里还是有点小骄傲的。

——比起她生前那种“累也不承认”“快死了还说没事”的傻劲儿,周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七日体验进入中段。

日子看起来没什么改变:

凌晨四点起床,六点半第一波早高峰,九点半第二波晚班人潮,十一点收摊。

但对白悠悠来说,每一天都有一点细微的“进度条”在跳:

第二天。

周兰在家庭群里打字:

【周兰:

中午我得睡会儿,你在外面自己买点吃的。

我有点累。】

她打完这句,手指悬了一下,想删掉“我有点累”。

最终还是没删。

手机那头,女儿秒回:

【想跳舞的鱼:

那你多睡会儿。

妈,下次我早点来帮你收摊。】

“……”

周兰盯着这行字,忽然有点鼻酸。

她习惯性想回一句“你忙你的学习”,打到一半,又删掉,换成一句:

【周兰:

不用,你好好上学。

妈睡一会儿就好。】

“啧。”

摊车上方,白悠悠看得直皱眉,“你明明想说‘好’,非要扭着说一大圈。”

系统安静地记下一笔:

【家庭支持感:+1】

——在地府项目组的表格里,这种东西也能量化。

第三天。

女儿又在上学路上绕到摊位这边。

“妈,我今天想早点回家。”

她一边吃煎饺一边说,“老师说晚上有个什么讲座,我不想去。”

“讲啥?”周兰问。

“讲职业规划。”小姑娘撇撇嘴,“讲怎么升学、怎么选专业。”

“那挺好啊,多听听。”周兰下意识道。

小姑娘鼓着腮帮子:“可我想跳舞。”

这句话说得非常小声,却明显带了点倔脾气。

周兰手上一顿。

她本能地想重复那句“我们家条件就这样”,脑子里却突然闪过昨天半睡半醒说的那句——

“我也有点累。”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把那句换成了另一个版本:

“妈也累。”

她叹气,“你以为妈不想让你跳啊?”

小姑娘愣住。

“学费、车费,你爸在外面跑车,挣那个钱也不容易。”

周兰低声,“我早上这么早起来,就是为了你能多吃点好的,多有点底气。”

“我不是不让你跳。”她顿了顿,“我是怕——你到时候没跳出个名堂,还怪我没劝住你。”

这段话,她从来没说出口过。

以前所有的“不行”“别想那些”后面,藏着的那些“怕你受伤”“怕你失望”“怕我自己更心疼”,都憋在心里。

这一次,憋出来了一点。

小姑娘拿着煎饺的手,慢慢收紧了一点。

“那……你要不要看看我跳?”她试探着说。

“?”周兰一愣。

“就在小区楼下。”小姑娘眼睛亮了一点,“我找了个跳舞的教学视频,你可以看我跳一会儿。”

“又不花钱。”

她加快语速,“你要觉得不好看,你就当是帮我检查作业。”

“……”

周兰被这句“检查作业”逗笑了一下:“你还会说话。”

她没有立刻答应,也没像以前那样一棒子打回去,只是说:

“你先去上学。晚上回来——再说。”

小姑娘“好”了一声,跑开之前,突然回头加了一句:

“那你中午记得睡会儿。”

“……”

“啧。”

白悠悠在上方抱着膝盖,脸上忍不住露出一种“嘴硬母女互相嫌弃又互相心疼”的理解笑容。

她忽然很想跑回去跟那个大三学生说一句:

“你看,你妈那些烦人的‘劝退’,

其实背后也有一堆没说出口的‘怕你累’。”

当然,她现在还跑不回去,只能先把眼前这对母女,慢慢往前推一点。

二、一个人的“微笑电台”

与此同时。

另一头的破出租屋里,某个 UP 主,正在对自己做心理建设。

“来。”

江不惊拿手机当镜子,对着自己脸练习,“今天的关键词是‘微笑’。”

“不能太油,不能太惨,要有一点点温柔,一点点冷笑话。”

他给今晚的直播起了个名字:

【《社畜不想死》·微笑电台

——今天不连麦,只讲一个故事】

弹幕一进来就炸了:

【电台?】:你要讲鬼故事吗?

【一个故事就结束?】:不录八小时长谈?

【今天也没女鬼?】:她团建回来了吗?

“你们别催了。”

江不惊摊手,“文明吓人项目组那位女同事暂时外派。”

“外派去哪?”弹幕问。

【去别的社畜家庭调研】:大概是这样。

【她升职了】:你被留下看店。

“差不多吧。”

江不惊笑,“那今天就不靠她抢话,我自己讲一回。”

“今天我想讲——”

他顿了顿,“一个关于‘我差点也不想干了’的故事。”

弹幕立刻安静了一瞬:

【唔……】:要听正经的。

【你以前的工作?】:感觉有料。

“我以前第一份工作,不是在直播这行。”

江不惊摸摸脖子,好像那儿还残留着工牌的勒痕,“我在一个小公司做前端。”

“那会儿我特别会自我感动。”

他自黑,“觉得自己‘不混日子’、‘要做点东西出来’,每天第一个到公司,最后一个走。”

“然后有一天,我发现——”

“我写的那些代码,改的那些页面,做的那些‘熬夜优化’,用户根本不在乎。”

“在乎的,是领导能不能在 PPT 上,多写一行‘我们团队很拼’。”

弹幕刷了几行【太真实】,他继续:

“那段时间,我经常有一种错觉——”

“我好像在一个楼里,拼命往上爬楼梯。”

“但是那个楼梯是跑步机。”

“你拼命往前跑,看起来在向上,实际上原地不动。”

“直到有一天,我在工位上晕了一下。”

他没有把“猝死”两个字说出来,只是缓缓地说: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好疼’也不是‘好怕’。”

“是——”

“‘我好像没干成什么事。’”

弹幕停了一会儿,有人敲字:

【这想法我也有过】:不是怕死,是怕自己白活。

【原来别人也是这样想的……】

“后来我离职了。”

江不惊耸耸肩,“不是因为有多潇洒,而是因为——我真吓到了。”

“我突然意识到,我前面那些拼命的理由,很多都不是我的。”

“是来自老板的,是来自行业的,是来自那种‘别人都在卷你不能躺’的声音。”

“我一边跟自己说‘我要活得有意义’,一边把自己往死里使。”

“那段时间,我也说过‘不想干了’。”

“只不过——”

他笑笑,“我选的‘不想干了’,是从那家公司跑路。”

“而不是从世界下线。”

“……”

他顿了一下,看着屏幕:

“你们很多人,也是一样。”

“你们说‘不想干了’的时候,

其实很多时候是在说——‘我不想再这样被对待了。’”

“这很正常。”

“正常到——”

他偏头看了眼小窗,顾行刚好在那边点了一下头。

“正常到可以拿出来说一说。”

“我们这个节目,叫‘社畜不想死’。”

“但有时候——”

他扶着麦克风,慢慢说:

“其实我们更想聊的,

是‘社畜不想再这么活。’”

弹幕刷屏:

【这句太扎心了】:不想再这么活。

【是的】:不是不想活,是不想这样活。

【听你这么说,突然感觉自己不疯】:只是很累。

“我今天不打算给什么大道理。”

江不惊笑,“我又不是人生导师。”

“我只能跟你们说——”

“你们说的那些‘不想干了’、‘不想努力了’、‘不想再被这样对待了’——”

“都不丢人。”

“你们可以在弹幕里打出来,可以在纸上写出来,可以在脑子里骂出来。”

“只要你不把它们全部,变成那四个字——”

他抬眼,看着镜头:

“——‘我想去死。’”

“这中间,还有很多路可以走。”

“我们这个破直播间,就是想帮你多看到几条。”

“哪怕有些很窄,很挤,很漫长。”

“但总比只有一条悬崖好。”

直播到这里,弹幕突然安静了几秒。

然后,有人发了一句:

【我突然想给明天的自己写一句话。】

后面跟着一串:

【“我也有点累。”】

【“我今天不想再骂自己废物了。”】

【“我明天只把必须做的做完,其他的以后再说。”】

【“我先活到周末再说。”】

小窗里的顾行看着这些弹幕,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

这场“微笑电台”看似轻描淡写,其实是这个 UP 主第一次在没有女鬼搭档接话的情况下,把自己的故事完整讲了一遍。

没有飞碗,没有花字,没有鬼话。

只有人话。

白悠悠当然不知道这些细节,她那会儿正忙着偷油条。

但地府项目组会知道。

天界观察员也会看见报表上的那行数据:

【江不惊·自主叙事能力:

——首次达标。】

——他们的结论是:

“这个人类,

不完全依赖那只女鬼,

也能往前走一点了。”

而这,恰恰是他们搞这场“七日轮岗试点”的目的之一。

三、天上一份意见,地府一场争论

“所以,我的意见是——”

天界情绪观测中心里,一位负责对接地府的仙官,淡淡总结:

“——他们俩可以适当拉开一点距离,

但不必刻意拆散。”

光幕上滚动着数据:

【轮岗第4日:

周兰希望点指数:稳步上升

江不惊整体情绪曲线:微幅波动后趋于平稳

白悠悠情感卷入度:37%—38%之间波动】

“这说明什么?”

仙官捋着胡子,“说明这只女鬼,在别的个体身上也能发挥作用。”

“说明那个 UP 主,暂时不会因为少了她就立刻垮掉。”

“说明我们之前担心的那种‘一鬼一人互相绑死’的情况,还没发生。”

地府那边的白判看完汇总,陷入沉思。

轮回处主任照例提出反对意见:“你们别搞得太复杂,生死流转已经够乱了。”

小黑抱着资料,小声补刀:“但不可否认,这个项目确实让部分灵魂的‘到站时间’往后推了。”

“那就继续。”

白判敲了一下桌,“按原计划,七日轮岗不变。”

“七天后——”他看了一眼那行“情绪牵连:嫌弃+吐槽”的评语,嘴角微微弯了一下,“让她回去。”

“不过在这之前——”

他顿了顿,“可以允许她远程观摩,但禁止过度干预。”

“简单说就是——”轮回处主任翻译,“允许她想念,不允许她乱插手。”

“你可以把话说得更难听一点。”小黑小声吐槽。

“没必要。”主任翻资料,“我工作量已经够难听了。”

会议结束时,天界那边发来一条附加意见:

【天界观察员建议:

——该鬼与该人类,

在保持“合作距离”的前提下,

继续作为长期搭档。

理由:

——他们互相监督,

可以减少两边都彻底躺平的概率。】

白判看完这条,淡淡评价:

“说白了——你们那边也觉得,这一人一鬼组合,有点用。”

“有点用,还挺好笑。”轮回处主任补充,“勉强可以接受。”

四、一杯豆浆的约定

轮岗第六天。

凌晨四点半,老周早点照常开张。

不同的是——

今天周兰在烧第一锅豆浆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

她下意识给自己碗里多舀了一勺,想着等会儿忙完喝。

“哟。”卖菜大姐眼尖,“今天给自己单独盛了呀?”

“怕一会儿忘了。”

周兰故作轻松,“最近睡不好,脑子不灵。”

“你脑子什么时候灵过。”大姐嘴不饶人。

两人嘴上斗着,白悠悠在上方狠狠点了个“赞”:

——希望点候选:『给自己留一杯豆浆』,

第一次进入“可能会实现”状态。

系统理所当然地给她加了一条:

【对象周兰:

自我照顾行为积极性:+1】

这一天最不同的地方,在晚上。

收摊后,周兰拖着有点酸的腿回家。

路过小区花坛时,听见远远有手机放歌的声音——不是广场舞大妈那种广场神曲,而是某个练舞视频的口号:

“五六七八——抬头,看前,手打开——”

楼下的空地上,女儿一个人跟着屏幕,比划着动作。

动作谈不上专业,甚至有点笨拙,但胜在认真。

“脚尖绷起来——哎呀又踢歪了。”

小姑娘自己笑,“再来一遍。”

她跳到一半,余光瞥见有人站在楼道口。

“妈?”

她手足无措地按停视频,“你回来了。”

周兰本能地想说一句“天这么晚了还跳什么”,话到嘴边,看见女儿额头汗津津的样子,又咽了回去。

她换了个说法:

“这动作,脚别绷那么紧,小心抽筋。”

小姑娘一愣:“你……你不骂我?”

“骂你干嘛?”周兰倚在楼道边的栏杆上,“你又没偷懒不写作业。”

“我写完了。”小姑娘赶紧补充。

“那不就得了?”

周兰叹口气,“你喜欢跳,就跳一会儿。别太晚。”

她看了看时间,又补了一句,“明早别睁不开眼。”

小姑娘笑得眼睛都弯了:“那你要不要看我跳一段?”

她递上手机:“你坐那儿,我跳给你看。”

“我……我看这个干嘛。”

周兰嘴上这么说,脚却不由自主挪到花坛边的小矮凳坐下,“你别摔着。”

白悠悠飘在远处树梢上,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抱膝叹气:

“这对母女的沟通方式是——嘴上全是否定,行动全是肯定。”

小姑娘按下播放,音乐一响,整个人认真起来。

动作还是那样不太利索,但哪怕一个小小转身,她都会偷偷看母亲一眼。

周兰表面上板着脸,实则每个动作都看得很细:

“手抬高点。”

她忍不住说,“腰别那么僵,整得跟面板似的。”

“哦。”小姑娘赶紧改,“那这样?”

“人别老往后仰,小心摔屁股。”

“嗯嗯。”

“脚步别乱,慢一点。”

“哦!”

看着看着,她自己都被逗笑了:

“我怎么感觉我像练舞老师,你像交学费的。”

“那你后悔吗?”

小姑娘忽然问,“小时候没学这些。”

周兰一愣。

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

“那时候哪有这些课。”

“那时候我你外婆都想着——你别饿着就行。”

她顿了一下,第一次很坦诚地开口:

“我不想让你像我一样,每天只会炸油条。”

“我知道你想跳舞。”

她抬眼看着女儿,“可我也怕你以后会怪我——”

“怪我没拼尽全力送你去更好的地方。”

小姑娘睫毛颤了一下。

“那我们这样吧。”

她深吸一口气,认真说,“你放心,你以后不管怎么走,我都不怪你。”

“是我自己选的。”

“……”

这话说得太认真,周兰反而有点不知所措。

“你一个小屁孩……”

她笑骂,“说什么大人话。”

“那你呢?”小姑娘反问,“你怪不怪你自己当年没出去闯一闯?”

“……”

周兰被问住了。

她想了想,摇摇头:

“怪是没用的。那时候我连早饭都吃不饱,闯什么?”

“那现在呢?”小姑娘追问,“你现在有豆浆,有油条,有我。”

“你还想不想——”

她顿了顿,“为自己做点啥。”

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让白悠悠在树梢上也怔了一下。

——“你现在有豆浆,有油条,有我。”

这话换个对象,似乎也说得通:

“你现在有直播、有观众、有女鬼。”

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这小孩好会直击灵魂。”

周兰沉默了很久。

夜风不大不小,从她浓重的眼袋上吹过去,吹过她十几年的早起与疲惫,吹过她那些说不出口的“我也想”的念头。

最后,她慢慢说了一句:

“我啊……”

“想明天早上——给自己留一杯豆浆。”

“……”

小姑娘愣了一秒,然后笑得特别大声:

“那你要说话算话!”

她举起手机,像郑重签合同一样:

“那我们约定——”

“你每天都给自己留一杯豆浆。”

“我每天都给自己留十分钟跳舞。”

“互相监督。”

周兰被她这股劲儿搞得有点好笑:“你是检查作业的班长?”

“那你就是早餐摊队长。”小姑娘反击,“谁不完成任务谁罚多吃一根油条。”

“多吃油条也算惩罚?”周兰发出来自早餐人的疑问。

“你怕胖。”女儿一针见血。

“……”

树梢上的女鬼笑趴下。

系统在一旁稳重地记载:

【希望点绑定:

——对象周兰:

“每天给自己留一杯豆浆。”

——对象“想跳舞的鱼”:

“每天给自己留十分钟跳舞。”

状态:互相监督中。】

白悠悠托着下巴,满足地想:

——这算是,比用黄符镇人头更高级一点的绑定。

五、出差结束前的那点紧张

轮岗第七天的凌晨。

老周早点照常亮灯。

不同的是——

周兰在烧第一锅豆浆的时候,没有再犹豫。

她直接拿了一个小瓷碗,先舀了一碗,放在锅边。

卖菜大姐看见了,噗嗤笑出声:

“哟,给自己留的?”

“嗯。”周兰很自然地说,“不留一碗,到最后都给卖了。”

“那你家那小的呢?”大姐问,“还跳不跳?”

“跳。”

周兰嘴角隐隐有点骄傲,“昨晚在楼下跳了半小时。”

她想了想,补了一句:

“跳得丑死了。”

“那你还看了半小时。”大姐戳穿她。

“……”

摊车上方,白悠悠抱着牌子,心里某个地方被轻轻填了一块。

——从“人生也就这样吧”,

到“先给自己留一碗豆浆”,

只用了七天。

当然,她知道,这不是什么电视剧式的“彻底开悟”。

周兰明天还会早起,后天还会嫌自己胖,大后天还会为学费、房租发愁。

但在这些重复的辛苦里,至少多了一样小小的、不太贵的、不完全为别人的东西。

——一碗豆浆。

她正准备美滋滋地看周兰喝第一口,耳边“叮”的一声:

【轮岗期满提醒:

——白悠悠,

你已完成“早餐摊七日体验”。

请今晚归位原项目组。】

下面还有一行:

【备注:

——原项目组合作对象状态:稳定。

——建议:

以“普通业务回归”方式,

进行后续合作。】

“普通业务回归……”

她默念这几个字,忽然有点紧张。

——这跟她生前请完年假回公司,有点像。

心里明明知道工位、大楼、同事都没变,但还是会在门口深呼吸半天。

“紧张啥?”

小黑的头像弹出来,“我们这边评估结果挺好的,你轮岗表现优秀,人类对象那边没有崩。”

“我怕他崩的是别的地方。”白悠悠嘀咕。

“比如?”

“比如生活质量,比如洗碗水平。”

她叹气,“我不在这几天,他那水槽怕是堆成山了。”

小黑沉默了一秒:“我刚看了后台监控。”

“怎么样?”她立刻问。

“……”

小黑顶着良心回答:“他真的有在洗。”

“那不挺好嘛。”她松口气。

“但……洗得很难看。”小黑补了一句。

“这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类。”白悠悠放心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摊位下面忙忙碌碌的一片,又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色。

“那晚上我就走。”

她轻轻拍了拍“老周早点”的牌子,小声说:

“我七天后不一定能再来,你自己多留几碗豆浆。”

周兰当然听不见。

但在那一刻,忽然有一只鸟从对面电线杆上“嗖”地飞下来,在摊位上空盘旋了一圈,又飞走。

周兰抬头瞄了一眼,随口说:“今儿运气不错。”

树梢上的鬼翻了个身,决定把这当成某种“宇宙回复”。

晚上。

江不惊照例开播。

标题很简单:

【《社畜不想死》·普通场

——女鬼搭档预计今晚归队(大概)】

弹幕一进来就炸锅:

【???】:你这么写,她看见不会打你吗。

【预计归队】:说明甲方还没批复?

【今天真的回来吗】:我已经好几天没听见她阴阳怪气了。

“我也不知道。”

江不惊摊手,“项目组那边的流程你们也懂,很慢的。”

“不过——”他嘴角一动,“按我对她的了解,她要真被调岗调久了,一定会回来骂我一顿。”

“所以我现在提前道歉。”

他对着镜头,认真地说:

“悠悠,如果你今天在暗处看回放——”

“我洗碗了,我真的洗了。”

“就是……洗得不太好看。”

弹幕笑疯:

【你这道歉姿态很熟练】:像是干了啥亏心事。

【情侣冷战复合现场】:你们就坦白承认是搭档关系吧。

【洗碗水平成了 KPI】:地府会记一笔。

说完这段,屋里风忽然轻轻一动。

窗帘在没有风的夜里动了一下,桌上的空杯子“咔哒”晃了一下,又稳住。

江不惊下意识扭头:“……?”

什么都没有。

只有他自己在镜头前,笑得有点心虚。

远在半空中,白悠悠悬在他窗外,抱着手臂,脸上是那种典型的“嘴上想骂你但先看一会儿”的表情。

她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先在窗台上坐了会儿。

系统在她眼前跳出最新数据:

【情感卷入度:

——轮岗前:42%

——轮岗后:37%

当前:

——因观看合作对象直播 & 即将归岗

微升至:39%】

下面备注:

【状态:可控。

建议:正常开展工作,注意自我觉察。】

“正常开展工作……”

她看着窗内那个正在笑着跟观众说“我真的洗碗了”的人,忽然觉得这四个字,挺好笑,也挺让人心里踏实。

“行吧。”

她在窗台上伸了个懒腰,像出差一个礼拜的人,准备推开家门。

“文明吓人项目实习女鬼,结束早餐摊七日体验——”

她对着夜色打趣:

“回到原岗位,继续监督某个洗碗很难看的 UP 主,

顺便,继续帮一群不想死又不太会活的人,

多撑一点点。”

窗外城市的灯一盏盏亮着。

某个早餐摊的牌子被收起来,靠在墙边;

某个小区楼下,女孩子在楼道灯下踢了一脚空空气;

某间出租屋里,一个 UP 主正在准备开口,说出今天的那句“希望点”。

窗台上,有只女鬼笑了一下,穿过玻璃——

像每一个不太正式的归队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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