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小说《鬼手医妃:疯批王爷的盛宠娇妻》以其精彩的情节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吸引了大量书迷的关注。作者“喜欢琉璃枝的甄宓”以其独特的文笔和丰富的想象力为读者们带来了一场视觉与心灵的盛宴。本书的主角是楚瑶萧绝,一个充满魅力的角色。目前本书已经完结,千万不要错过!
鬼手医妃:疯批王爷的盛宠娇妻小说章节免费试读
“你可敢,随本王入宫一趟?”
萧绝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在楚瑶耳边炸响。进宫?在这个节骨眼上?去给突发昏厥、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皇帝诊治?
这已不仅仅是治病救人,更是一场豪赌,赌的是她的医术,更是她的性命!治好了,一步登天,但也意味着彻底暴露在各方势力的聚光灯下,再无宁日;治不好,或者稍有差池,那便是万劫不复,凌王也未必能保得住她。宫墙之内,步步杀机,她一个毫无根基的侯府嫡女,卷入帝王的生死旋涡,无异于羊入虎口。
电光石火之间,楚瑶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皇帝的急症,太医的无策,皇后的急召……这背后是否隐藏着更深的阴谋?萧绝此刻带她入宫,是真束手无策下的病急乱投医,还是另有考量,想借此试探她的深浅,或是将她彻底拉入他的阵营,成为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她抬眸,对上萧绝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翻涌着暗流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的眸子。那里面有关切(或许是对皇兄),有凝重,有属于上位者的决断,更有一丝不容置疑的逼迫。他似乎在赌,赌她这个意外出现的“鬼手”,能创造奇迹。
没有时间犹豫了。
楚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波澜,眼神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与锐利,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面对最危急任务时的状态。她清晰地吐出两个字:“臣女,敢。”
萧绝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赞许与放松,不再多言,猛地起身:“走!”
玄色马车再次疾驰起来,这一次,目标是那重重宫阙,大夏王朝的权力中心——紫禁城。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急促的辘辘声,如同敲在人心上的鼓点。
马车内,气氛压抑得近乎凝固。萧绝闭目靠在车壁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苍白的脸上看不出表情,但周身散发出的低气压和微微紧绷的下颌线,显示他内心的不平静。楚瑶则摒弃杂念,抓紧时间,在脑海中飞速回忆着所有关于卒中、急症昏迷的医学知识,以及母亲手札上可能相关的记载,同时默默检查着随身携带的银针和几种应对急症的药剂。
宫门森严,高耸的朱红宫墙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守卫见到凌王府的马车和那枚特殊的玄铁令牌,不敢有丝毫阻拦,迅速打开宫门。马车一路疾驰,穿过一道道宫门,直到内宫门前方才停下。早有皇后身边的心腹内侍焦急等候在此,引着二人快步向内走去。
楚瑶还是第一次踏入这深宫内苑,只见殿宇巍峨,飞檐斗拱,琉璃瓦在秋日阳光下反射着冰冷而耀眼的光泽。长长的宫道仿佛没有尽头,两旁是垂手侍立、面无表情的太监宫女,寂静中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和森严的等级秩序。
皇帝的寝宫——养心殿外,此刻已跪了一地的太医,个个面如土色,抖如筛糠,额头上冷汗涔涔。殿内隐隐传来压抑的哭泣声和焦急的、压低了声音的议论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和一种无形的恐慌。
皇后身着凤袍,发髻间的九尾凤钗微微晃动,眼圈泛红,却强自镇定地坐在外殿的紫檀木椅上,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几位高阶妃嫔和成年皇子,包括三皇子南宫瑜,也皆在此处,人人脸上写满了忧虑与……各怀心思。南宫瑜眉头紧锁,眼神不时扫向内殿方向,带着真实的焦灼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
“凌王殿下到——”内侍尖细而急促的通报声响起,打破了外殿凝滞的气氛。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如同聚光灯般,聚焦在快步走入的萧绝身上,以及他身后那个穿着素雅、未施粉黛却难掩绝色、气质清冷不凡的少女身上。
“皇弟!”皇后如同见到救星,立刻起身迎上前两步,凤眸中带着血丝,“你来了!陛下他……太医们全都……”她声音哽咽,目光扫过楚瑶时,带着一丝明显的疑惑与审视,“这位是?”
南宫瑜也皱起了眉头,上前一步,语气带着质疑与不解:“七皇叔,这位姑娘是?”他自然认出了楚瑶,眼中闪过惊艳、惊讶,以及更深的困惑——凌王为何会带她入宫?还是在父皇病重之时?
萧绝无视周遭各异的目光,言简意赅,声音沉冷如冰:“楚瑶,镇远侯嫡女,精通医理。或许有法救治皇兄。”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如同冷水滴入滚油,瞬间炸开!
“胡闹!”一位须发皆白、身着太医令服色的老者立刻出声反对,语气激动,“陛下乃万金之躯,关乎社稷江山,岂能让一个来历不明的黄毛丫头随意诊治?此乃亘古未有之事!若是出了差错,谁担待得起?!”
“就是!我等行医数十载,博览群书,尚且束手无策,她一个闺阁女子,纵然读过几本医书,又能有何作为?简直是儿戏!”
“凌王殿下,此事万万不可啊!还请殿下三思!”另一位太医也磕头劝谏。
质疑与反对之声此起彼伏,如同潮水般向楚瑶涌来。尤其是三皇子南宫瑜,看向楚瑶的眼神充满了不赞同与隐隐的警告,他沉声道:“楚小姐,宫中太医皆为国手,经验丰富。你虽在赏花宴上展露了些许医术,缓解了昭华姑姑的头风,但父皇龙体安危非同小可,牵一发而动全身,岂能凭一时侥幸而行险?若有不测,你乃至整个镇远侯府,都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楚瑶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射来的怀疑、轻视、敌意,甚至幸灾乐祸的目光。她站在萧绝身侧,纤细的身影在宽阔威严的宫殿中显得格外单薄,但她并未退缩,脊背挺得笔直。
她上前一步,对皇后郑重地福了一礼,声音清越而镇定,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皇后娘娘,诸位殿下,臣女不敢妄言一定能救陛下于危难。但臣女母亲曾留下一套针对急症昏厥、痰壅窍闭的独特针法与救治心得,或可一试。如今太医既已束手,陛下龙体为重,每拖延一刻便多一分危险。何不让臣女一观?若无效,未能挽回天心,臣女甘愿领受任何责罚,绝无怨言。”
她的镇定与从容,在这种慌乱、压抑的环境下显得格外醒目且有力量。没有自夸,没有保证,只有基于实际情况的分析和愿意承担后果的勇气。皇后看着她清澈坚定、不见丝毫慌乱的眼神,又看了看一旁面色冷峻、态度坚决的萧绝,以及那群跪在地上、只会磕头说“臣等无能”的太医,心中天平开始倾斜。死马当活马医,或许……这真是唯一的希望?
“母后!”南宫瑜还想劝阻,他不能接受让楚瑶,这个他试图招揽而未果、如今却似乎与凌王关系匪浅的女子,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占据如此重要的位置。
“够了!”皇后猛地打断他,凤目含威,扫视全场,展现出一国之后的决断,“陛下安危要紧!既然太医无法,让楚小姐试试又何妨?凌王以性命担保,本宫也愿一力承当!楚瑶,你随本宫进来!其余人等,在外等候,不得喧哗!”
内殿,药味更加浓郁,还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病重的沉疴之气。龙榻之上,明黄色的锦被下,年近五十的永熙帝双目紧闭,面色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赤红,呼吸急促而微弱,胸口剧烈起伏,牙关紧咬,嘴角甚至有一丝未能擦拭干净的白沫痕迹,已然深度昏迷。
楚瑶快步上前,也顾不得太多繁琐礼节,直接伸出三指,精准地搭上皇帝裸露在锦被外的腕脉。精神力高度集中,如同最精密的仪器,细细感知着指下那紊乱而危险的脉搏跳动。
脉象洪大而弦硬,如按琴弦,鼓指有力,显示出体内有一股强大的邪热与风动;却又在洪大之中透着一股虚浮无力之感,似是本源已伤;且节奏紊乱,时快时慢,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结合其面色赤红、牙关紧闭、神志不清的症状,她心中迅速有了判断。
“陛下这是肝阳暴亢,化火生风,引动内风,风火相煽,挟痰瘀上扰清窍,闭塞神机所致的中风闭证之象!”她沉声道,声音在寂静的内殿中格外清晰,“且陛下体内似有旧疾,心脉本弱,此次急火攻心,内外交迫,风火痰瘀阻塞脉络,故而凶险异常!”
她的话,让跟进来的几位太医首领脸色骤变,面面相觑。他们自然也诊出了中风之象,但如此迅速精准地道出“肝阳暴亢、风火痰瘀闭窍”并一针见血地联系到皇帝本就虚弱的心脉旧疾,这份敏锐的洞察力、精准的判断以及敢于直言的魄力,绝非普通闺阁女子能有!甚至超越了他们在场的大多数人!
“可能施救?”萧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他看着龙榻上气息奄奄的皇兄,这个自幼护着他、与他感情深厚的兄长,此刻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焦灼与一丝……害怕。
“需立刻行针,急则治其标!先宣泄热毒,平肝熄风,开窍醒神,稳住心脉,否则危矣!”楚瑶毫不犹豫,语速极快但条理清晰。她迅速打开随身携带的皮质针包,里面长短粗细不一的银针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森冷的光泽。
“需要什么?你尽管说!”皇后急切问道,此刻她已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这个突然出现的少女身上。
“烈酒,越烈越好!再取些冰来,用棉布包裹,敷于陛下额前与手足心,辅助物理降温,保护脑络!”楚瑶一边快速吩咐,一边已经抽出数根最细长的毫针,在旁边的烛火上迅速掠过消毒,动作流畅而稳定,不见丝毫滞涩。
内侍立刻飞奔去取。
楚瑶凝神静气,摒除一切杂念,外界所有的声音、目光都仿佛远去。此刻,在她眼中没有皇帝,没有权势斗争,只有一个危在旦夕、需要她全力以赴的病人。她眸光一凝,出手如电!
第一针,直刺人中穴(水沟穴),强刺激以醒脑开窍!
紧接着,她抓起皇帝的手指,用三棱针快速点刺十宣穴(十指尖端),挤出数滴浓稠暗红的血液,以泄热解毒,缓解颅内压力!
然后,她运起体内那微弱却精纯的内力,灌注于银针之上,指尖仿佛带着微光,依次刺入百会(诸阳之会)、风池(祛风要穴)、曲池、合谷(清热通络)、太冲(肝经原穴,平肝降逆)等关键要穴!手法快、准、稳,下针深浅、角度、捻转提插的力度无不精准至极,更带着一种玄奥的韵律和气韵,仿佛不是在施针,而是在演奏一首与死神争夺生命的乐章!
她所用的,正是母亲手札中记载的一套名为“回阳救逆针”的古老急救针法,并结合了现代医学对脑中风机理的理解和急救原则。每一针都蕴含着她对人体经络、气血运行的深刻理解。针尖落下,皇帝身体不自觉的细微抽搐似乎减轻了些许,急促的呼吸也略微平缓。
此时,烈酒取到。楚瑶将几根稍粗的银针浸入酒中,引燃,待火焰熄灭,针体灼热之时,再次运针如飞,这一次,针尖带着一股灼热的阳刚之气,精准刺入皇帝脚底的涌泉穴,以此强刺激,引上逆之气血下行,导龙归海,减轻脑部压力。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看着楚瑶施为,看着她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看着她因全神贯注而微微苍白的脸,以及那双闪烁着智慧与坚定光芒的眸子。她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专注的光晕里,那是一种超越年龄与性别的、属于医者的神圣与权威。
萧绝站在一旁,目光紧紧锁在楚瑶和皇兄身上,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看着她行云流水、充满自信的施针动作,看着她面对帝王威压与生死考验时的从容不迫,心中那个“有趣的合作者”的印象,似乎正在悄然发生着某种变化。南宫瑜眼神复杂无比,惊疑、震撼、审视,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与警惕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极致的寂静中,突然,永熙帝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声,紧咬的牙关似乎松动了一些,潮红的脸色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消退,转为一种病态的苍白,但至少不再是那种骇人的赤红!
“呃……”一声微弱却清晰、带着痛苦与迷茫的呻吟从龙榻上传来。
永熙帝沉重的眼皮颤动了几下,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神起初有些迷茫、涣散,失去了往日的锐利与威严,但很快,那涣散的目光开始聚焦,恢复了清明,只是眼底带着浓重的疲惫、虚弱与一丝劫后余生的恍惚。
“陛……陛下!”皇后第一个扑到榻前,声音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父皇!”
“皇兄!”
皇子们和萧绝也立刻围了上去,惊喜交加,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看向楚瑶的目光充满了震惊与感激。
“朕……这是怎么了?”永熙帝声音沙哑无力,如同砂纸摩擦,他想抬手,却发现手臂沉重无比。
“陛下,您突然昏厥,危在旦夕,是、是这位楚小姐救了您!”皇后连忙指着额间带汗、神色略显疲惫的楚瑶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后怕与由衷的感激。
永熙帝的目光缓缓转向楚瑶,带着审视、探究,还有一丝刚从鬼门关被拉回来的恍惚与好奇:“你……是镇远侯的女儿?”他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属于帝王的威仪已然回归。
“臣女楚瑶,叩见陛下。”楚瑶适时地跪下,声音带着一丝内力与精神力消耗过度的沙哑,“陛下刚醒,元气大伤,神魂未稳,还需绝对静养,万不可再动怒或激动。臣女已用针石暂时稳住陛下病情,疏通了部分闭阻的脉络,但体内风火痰瘀之邪尚未完全清除,后续还需仔细用药调理,固本培元,循序渐进。”
她的回禀条理清晰,既说明了现状,也点明了后续治疗的方向,不居功,不冒进,显得沉稳可靠。
“好,好……起来吧。”永熙帝微微颔首,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深邃,似乎要看穿她的灵魂。随即,他又看向萧绝,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与询问:“老七,是你带她来的?”
“是,皇兄。”萧绝应道,神色平静,“事急从权,臣弟僭越了。楚小姐医术确有独到之处。”
永熙帝摆了摆手,似乎极为疲惫,重新闭上了眼睛,声音低沉:“都下去吧……朕想静静。楚瑶留下,朕……有话问你。”
众人神色各异,皇后欲言又止,皇子们眼神闪烁,但无人敢违逆圣意,纷纷躬身退出内殿。萧绝看了楚瑶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带着提醒与一丝若有若无的担忧,最终也转身离去。
殿内顿时空旷下来,只剩下楚瑶和躺在龙榻上、气息微弱的皇帝,以及几名如同泥塑木雕般垂手侍立的贴身内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一种无形的、更为沉重的压力。
永熙帝沉默了片刻,仿佛在积蓄力量,也仿佛在斟酌言辞。忽然,他再次开口,声音虽弱,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锐利与帝王的威严,直击核心:
“楚瑶,你如实告诉朕,朕这次突发昏厥,是意外,是朕年老体衰所致,还是……有人,在朕的身上,做了手脚?”
楚瑶心中剧震,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皇帝果然起了疑心!而且如此直接地问了出来!这无疑是将她置于炭火之上!
她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如实相告,可能引火烧身,卷入更可怕的宫廷阴谋;隐瞒不报,则是欺君之罪,而且可能贻误时机,让幕后黑手继续逍遥。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谨慎地回道:“回陛下,从脉象和发病时的急骤症状来看,确是因急火攻心、肝阳暴亢引发的中风闭证之兆。此症多见于情绪剧烈波动之后。陛下是否在昏厥前,曾动过大怒,或收到了什么……极具冲击的消息?”
她巧妙地将问题部分引回了病症本身,既回答了皇帝,又没有立刻指向阴谋。
永熙帝眼中寒光一闪,没有直接回答她关于是否动怒的问题,那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他换了一个更致命的问题:“朕听闻,你不仅懂医术,还通毒理?赏花宴上,你似乎对昭华的头风,也看出了些别的东西?”
楚瑶心头猛地一跳,知道这才是皇帝真正想问的,也是他留下自己的真正目的!他是在怀疑自己中毒,或者中了其他阴私手段!昭华长公主的头风,或许也并非简单的旧疾?
她知道自己无法再回避。顶着皇帝那如有实质的威压目光,她再次上前,恭敬道:“陛下圣明。臣女母亲于医毒一道,确有些许非常规的涉猎。若陛下允许,臣女愿再为陛下仔细请脉,探查是否存在……不易察觉的隐忧。”
永熙帝微微颔首,伸出了手腕。
楚瑶屏息凝神,这一次,她探查得更加仔细,精神力如同最精细的触角,缓缓渗透,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的能量波动。方才急于急救,争分夺秒,并未深究细微之处。此刻静心感知,她果然在皇帝那刚刚平稳下来、却依旧虚弱紊乱的气血和尚未完全消散的风痰之象下,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若有若无、如同蛛丝般缠绕的异样气息!
那气息阴柔、缠绵,带着一种不祥的滞涩感,并非骤然侵入的剧毒,而是长期缓慢积累、潜伏极深所致,与中风急症那凶猛爆烈的表象截然不同!它如同附骨之疽,悄然侵蚀着皇帝的生机,放大着他的负面情绪,尤其是……怒气!
她收回手,迎着皇帝那如同鹰隼般探究、等待着最终判决的目光,缓缓地,一字一句地清晰道:
“陛下明鉴。陛下体内,除了风火痰瘀闭窍之急症外……确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缠丝蛊’残留的气息。此蛊并非见血封喉的剧毒,但能于无声无息间,长期潜伏,侵蚀心脉,放大宿主情绪,尤其易引动肝火,于关键时刻……推波助澜。只是,下蛊之人手法极为高明隐蔽,且似乎……已在不久前,被某种药物暂时压制了下去,故而若非仔细探查,极难发现。”
永熙帝瞳孔骤然收缩,放在锦被上的手猛地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眼底瞬间翻涌起滔天的怒火与冰冷的、足以冻结血液的杀意!
缠丝蛊!放大情绪!引动肝火!
结合他昏厥前刚刚收到的,关于北境军粮被大量克扣、以次充好,险些导致边关大将萧绝麾下数万将士哗变、边境防线溃败的密报所带来的震怒与惊心……一切,似乎都串联了起来,指向一个令人胆寒的结论!
这不是意外!这根本就是一场针对他,甚至可能针对整个大夏江山的、精心策划的谋害!
而楚瑶最后那句话,更是石破天惊——蛊毒已被压制?是谁?是下蛊者良心发现,还是……另有其人,在暗中保护他?这宫廷之中,到底隐藏着多少魑魅魍魉,又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皇帝的视线,如同两柄冰冷的利剑,再次落在了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身怀惊世医术与毒理、目光清澈而坦诚的少女身上,目光深邃得如同万丈寒潭,仿佛要将她彻底吞噬。
“楚瑶,”皇帝的声音低沉而充满不容置疑的威压,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今日之事,出你之口,入朕之耳,若有第三……”
他的话未说完,但其中那森冷的警告与灭口的意味,已不言而喻。
楚瑶知道,从这一刻起,自己已经无可避免地、更深地陷落于这帝国最高权力斗争的、最凶险的旋涡中心。她窥见了这宫闱最深处的秘密一角,而代价,可能是她的全部。
而殿外,那些等候的皇子、后妃、朝臣们,他们之中,谁才是那下蛊之人?谁又是那……暗中保护皇帝的人?这看似平静的养心殿外,实则已是暗流汹涌,杀机四伏。
风雨欲来,这紫禁城,即将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腥风血雨。而她,已然身处风暴的最中心。
